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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过来(100)

作者: 诗小刀/木万千 阅读记录

朱青提出的意见十分突然。虽然类似的谈话她以前也有过几次,却没有这次郑重而特意的感觉。

对于自己这位19年素未谋面的亲爹,韩远没有任何感想与想象。

这个人的存在, 对于自己连影子都算不上。

那只是个与朱青恩怨纠缠了十几年的一个男性,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韩远更没有意识到自己与那人之间存在着的血缘关系。

而且,那人如果真的想见自己,也没理由等到现在。

“为什么现在要见他?”韩远淡淡地问。

“迟早都要见的。”朱青迟疑地说。

“那就晚点。”韩远搪塞一句。他并不想让朱青太过难堪。

“韩远,高考的事,你有什么想上的大学与志愿吗?”朱青问。

韩远犹豫了会儿,这事他似乎都没怎么想过。几个月前,他连学都不打算上,但因为沈因的突然插入,学习现在几乎成了他的头等大事。

以前觉得可有可无的上课、做题、考试,因为贯穿了沈因的身影,让学习成了一个甜蜜而让他悸动的事情。

“我希望你的志愿能报考南大。”朱青说着。

韩远愣了愣。他对自己即将到来的选择并没有偏好与深思,但当南大这个词进入自己的耳朵一瞬间,韩远忽然向往起来。

原因无他。只是沈因曾在那里呆过。

那边朱青继续说,“晚点,我也会征求沈老师的意见。”

“你怎么征求?”

“我有他的电话。”

“那我直接问他,晚点我再给你打电话。”韩远说。

朱青犹豫了会儿:“那好,我等你电话。”

韩远一回来,找了一圈,才发现沈因在厨房里。

韩远大惊失色。

虽然沈因从没说过,但从他尝过的林教授私房菜,以及沈因不是食堂就是快餐的饮食习惯上来看,这是个十指不沾春阳水的人。

但就是这么个人,现在却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乎着。

他穿着韩远的体恤,十分宽大,后领脖子露出一大圈,半边肩膀与大片的肩胛骨都一览无余。

腰里松松地系着的围裙,却把他的腰肢更加凸显了出来。

细细的,在衣服里的活动依然游刃有余的样子,如同一只独立的生物。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过来帮忙。”沈因咳了声。就这十来分钟,厨房里的油烟已呛得他嗓子发痒,眼晴生疼。

这让他开始认识到韩远每顿饭的辛苦与用心。

韩远扬了扬嘴角,走过去伸手把抽油烟机打开。整个厨房被沈因弄得像个火灾现场。

他再去看锅里的菜,不禁瞅了沈因一眼。

锅里红红绿绿,俨然是道家常味十足,但非常考验手艺的鱼香肉丝。

“你没想错。叫的外卖,我不过是热热。”沈因关了打火灶。

韩远笑出声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整个身体贴着他的后背,把脸蹭在他露出的背部。

“干嘛这么麻烦。你只要在家等我回来做给你吃就行了。”

“也就这一次了。”沈因说。他不过在厨房里呆了十来分钟,已觉得烟熏火燎的,全身一股油烟味。

倒是奇怪,韩远每天都在厨房忙活,身上却没有这种油腻腻的油烟味。

或者只是自己的鼻子选择性失灵,只被他全身散发的男性荷尔蒙迷得晕头转向?

就如比,现在。

“韩远,要么还有一个菜你来热,要么你现在去客厅等着。”沈因慢悠悠地说。

“嗯。”韩远依然抱着他,身体去不动。只用牙齿轻轻啃咬着他的肩膀。

沈因吁了口气,让他又抱了会儿,才说:“现在你可以决定了吗?”

“嗯。”韩远再次应了声,手却摸进了他的围裙,拉开了裤链,把手伸了进去,不轻不重地捏揉起来。韩远的手大而热量充足,沈因身体一紧,腿已有些发软,一只手不由撑在了灶沿上。

而另一只手覆盖在韩远的手上,象是阻止,又像是邀请他继续深入。

“沈因,你是在南大毕业的吗?”韩远低声问。

沈因咬着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你想去那儿?“但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已有些发抖。

“嗯。”韩远回答。

“有想上的,专业?”沈因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随便,哪个都行。”韩远说。

不问专业,只是因为那里曾是自己呆过的地方,韩远就想报考到那里。

这个行为,可以理解为一个示爱?

不过南大在全国都挂得上号的一类学校,以韩远现在的成绩……不过,既然他有这个想法,沈因也不想太打击他。

而且,接下来的学习训练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韩远……”沈因的声音杂着粘腻的喘息与轻吟,他覆盖着韩远手的那只手,用了力度,开始去阻止韩远幅度越来越大的动作。再弄下去,这晚饭大概都吃不成了。

这时,灶台上的手机忽然一亮,机身猛烈地震动起来,何文今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看来,昨晚何文今已把自己的电话从黑名单中解锁出来。

与此同时,韩远也看到了电话,一手更牢固地束住沈因的腰,另一只手则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褪下他的裤子。下身遭受的强烈刺激与震荡,让沈因大声叫了出来。声音放纵,而销魂蚀骨。

灶台上的电话震动了一会儿,安静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韩远征询沈因的意见,是先吃饭,还是先清理。沈因选择了先吃饭,然后韩远选择了继续在厨房热菜,顺便做汤。

沈因在沙发上躺了会儿,等身上的热潮消褪了下去,拿了手机,走进阳台上,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沈因。”何文今的语气十分悠闲,“刚在忙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沈因说。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遇到的所有人中,最绝情的一个。”何文今苦笑。

沈因沉默不语。他的绝情是建立在他的深情之上的。

在别的事上,他都可以做到心无挂碍,自在从容,对那些在背后使绊子的人,诸如简方,他甚至可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有对感情,他纯粹而且绝对。

要么完整地拥有一个人,要么就彻底舍去。

在他这里没有所谓藕断丝连,没有意犹未尽,没有余情未了。

对他而立,能容忍这些存在的感情,本身从不具备足够的深沉与浓烈。

“沈因,如果是那个男孩,你是选择义无反顾地舍弃,还是原谅?”何文今问。

“你这个假设毫无意义。”沈因说。

“哦,是吗?”何文今轻笑,“我来,只想告诉你,如果以后,你不论受到什么伤害,我的怀抱永远都等着你。”

“我迄止为止受到最大的伤害,是来自于你。“沈因淡淡地说。

他不过是在陈述一个实情,他本觉得没必要如此直截了当地对何文今阐述,但这个人现在处在迷宫里,只怕是你给他丢进了钥匙,他也未必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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