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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也算是爱(52)+番外

作者: 智慧人生 阅读记录

末了,他一脸的健康满足,然后对我说起了系里的八卦,“听说你打算跟在王院长身后和陈主任杠上了?”

“啊?”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接着装我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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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实在是不明白于是又说,“我们物理系跟数学系要合作一个项目,你也知道的,我们T大都是些精英,很难保证什么项目都有学生参加,但你也知道,丁染墨就参加了这次的项目合作,估计是我的表情太过生动写真,他也张了嘴巴尴尬半天的似乎觉得自己多嘴了,然后才道,“哦,原来你还不知道王院长和陈主任的关系啊。”

“关系?都咱系的呗。”

他似乎翻了下白眼,但我假装没看到,就听他接着说,“那你打算接项目吗?”他好象听到我跟王院长之间的对话了。也对,我们系小,还是刚成立,没人重视,学习连个固定教室都没有,办公地点就更夸张了,一个大屋子,一边是系活动室,一边是院长办公室,中间用一排大柜子隔离,想探听什么秘密根本就是一如反掌。

“我还不知道呢。接项目也要看自己的实力能否适应和是否能够做出这个项目吧?!”

“我晕,这种事谁会考虑啊?!反正大家都是先拿到项目再说,做不出来大不了多找几个人,瞎猫总能碰上死耗子吧?!但一旦上交项目之后以后评级进职称就有好处了,你还真是够单纯的。”他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看着我。

“瞎猫碰死耗子那说明瞎猫有本事,否则它就不适合碰上死耗子啦。”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怪呢,什么事经你这么一搅和都变了味了,哦,敢情,瞎猫遇到死耗子也是它本身有那本事和造化?”他更加受不了的表情看着我。

我就点头,“不是它胡子厉害就是它嗅觉灵敏,否则,它就不适合碰到死耗子,所以,这种事也有适合不适合做的,适合你的那东西就跟生来就是给你的似的,不适合你的你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我周非是个卖菜的出身,卖了这么长时间菜还没厌倦,这充分说明这东西适合我,换了让我去卖馒头我没准就得关门大吉,就象你拿那道题三两下就能想到答案和解题思路,那也说明这种题比较适合你,你做起来比较顺风顺水。”

“你都不想跟陈主任争吗?”

“他是主任,我跟他争个什么劲?我是学生他是老师。”我提醒着学长用词上的疏漏,压根就不是能摆放在一起公平竞争的关系,什么“争”啊“抢”啊的,是我周非的我就去拿,不是我的,我跟人家犯什么冲,小鬼还能欺了阎王去?

“啊。”他张了半天嘴,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于是又闲聊几句就转身走了。

如今我躺在床上,趁熄灯之前为数不多的时间看了眼坐在床边正聊电话的老五,她的长发在身后甩啊甩的,跟男友聊得正开心,耳朵里还是无意识的听到了“项目”、“陈主任”、“王院长”之类的话,有意说给我听的意思在里头,我也不避讳,让我听我就听,转身抓起枕边的书有一搭无一搭的翻看着。

聊到一半,突然,半个寝室的人都安静了,我正纳闷,将书从眼前挪开,看到了老五那张有点尴尬的脸,她拿着电话递到我跟前,清了清喉咙才说,“我男友,想跟你聊几句。”

我“哦”了一声,接过电话,“喂”了一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我希望你能退出。”劈头盖脸的给我砸下这样一番话。

“为啥?”我一愣,傻乎乎的问。

“为了一个马上要退休的王院长而得罪陈主任,你认为值吗?”他的语气很不屑。

“这事跟项目有关系么?”我问。

“废话,这项目关系到王院长能否光荣退休,关系到陈主任未来的仕途,你说有没有关系?”他几乎是恶狠狠的。

我差点翻白眼,一个小小的5千块的项目竟然在僧多粥少的三流学院里成了左右大家命运的砝码,不知道那些科技部、教育部往下发项目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底下人的死活,我说的底下人是指象我这样无辜的人。

“啊,哦。我没意见,您看着办吧。”我平静的长叹了口气,说完把电话还回去,老五的脸色似乎好了很多,又闲聊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然后,那天晚上不久之后就彻底熄灯了,黑暗中,我看不清老五的表情,估计她也看不清我的,屋子里的人似乎在各忙各的,但又似乎格外注意我和老五的动静,气氛尴尬怪异。我琢磨了半天,还是拎了本书坐走廊长明灯底下看书去了。这时候才发现,附近多了许多在走廊长明灯下看书的同伴,看上去都是学姐,估计是打算要考研的。我到现在都觉得夹在两股势力之下,感觉不好受。

周四,张叫兽又打来了催命电话,按往常的模样,还是我接的,劈头就对那头的张叫兽道,“明天晚上别给我打电话了。”

“哦,又是那个什么舞会吧?!”

“不是,我们学校放映厅有电影,我负责卖票和打扫,赚点外块。”

他似乎沉吟了半天,然后才说,“……明天我也没什么时间,但书还是要给你的,重点的地方都给你划出来了……那~这样吧,我让染墨去给你送过去,你明天在哪儿卖票?放映厅在哪儿?”

“电教中心一楼,一进门就看到了。”

“行了,我知道了。”

“罗叫兽在你旁边呢吧?!让他老人家来听下电话呗。“我道。

“干吗?”张叫兽随口问。

“跟您这请好假了,总得跟他那也意思意思的请个假吧。”他几乎是叹气着笑,不过不一会电话了就换了人。

日系美少年的清冷嗓音飘了过来,“喂。”

“啊,罗叫兽。”

“是罗教授。”他差点激愤。

我赶紧见好就收,“啊,罗教授,就是跟您请个假,这个我周五过不去了。您那小课该怎么上就怎么上,千万别因为我没去而觉得缺少点什么,也别有失落感,其实,虽然每次都被您骂到臭头,但您得承认,在万千花卷音里突然飘出来个火瑙鲁鲁式的发音还是很和谐的。”

“周非!!”他在暴走中。

我赶紧接着补,“我周五有事勤工俭学去不了了,您要海涵一个穷学生不能讲台前尽孝,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完成教育大计,为计划生育多做贡献。”说完就撩下了电话。心里很是得意,我都可以想象那个罗叫兽一脸的铁青了……

我坐在10月末吹着穿堂风的电教走廊里,屁股底下的硬板凳简直能让人龇牙咧嘴,我裹着大衣等着来看电影的学生们入场。一张票五块钱,却可以一下子看两个电影,虽然并不是什么正版影片,也不需要计算拷贝,但对学生而言却也足够娱乐了,许多学生情侣陆续走了进来,买了票,走到里面去找座位,而我接着跺脚吹冷风,把脸都埋在破大衣的旧领口里,感受到鼻子尖都是凉的,手揣在口袋里,十根手指跟树枝似的僵硬得要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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