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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也算是爱(31)+番外

作者: 智慧人生 阅读记录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322飘出来的,突然觉得门口看门的大爷看上去其实很可爱,突然觉得B市夏日里忽然多了抹清凉,突然觉得捧在手里怀里的书如同羽毛般轻盈无分量,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其实还有希望……

提这一兜子书我回到自己学校,将书包好放在行李袋里,然后联系系里负责接待新生的老师和同学,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办饭卡、办图书卡、领寝室钥匙,等我大包小裹的勉强把一堆行李扔进我那个所谓寝室的时候,我人突然又回归了现实。一楼,东侧,最里间136,旁边挨着水房和厕所,靠近水房那一侧的墙壁上长着的绿毛很茁壮,由于我先去了T大再来这里报道,所以不靠水房的那一侧床铺已经被先到的人占满了,我摸了摸潮湿的墙,看了看一楼才刚下午三点就需要人工采光的狭小空间竟然楞是挤进了十张床,我的头立刻就大了。没有对比就没有心理不平衡。我对T大的住宿条件和充足采光印象太深刻了,深刻到它在我大脑里的停留时间还没超过两小时,如今,立刻被扔到这个现实里来了。

几位来送行的家属也在抱怨住宿条件差,还不停的安慰着自家的孩子要忍耐,过了一年学校就一定会调宿舍等等,还有的在说着要搞好同学关系等的话。

看我进来,周围的人也都一愣,那么多的包,竟然是一个人自己来的?几个阿姨模样的人看不下去了客气的给我搭了把手,帮我安顿到靠水房一侧的一张床上。

我先把一块差点被扔在家里觉得碍事的大塑料固定在了墙上,很快厚塑料的内侧就有细小水珠显露出来,我一抿嘴,果然,这墙壁上的绿毛不是白长的啊。固定好塑料然后开始铺床,那些提前占到好位子的家长们可能觉得我不大容易又觉得很过意不去赶紧帮着我忙活。三下五除二,全部搞定。拍着手,看着周围的陌生人,又看了看头顶上那盏人工照明,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跟周围的同学打招呼,忙着自我介绍,忙着了解身家背景。可能是我身上那种市井痞气多少在这种尴尬的环境下对活络气氛显得很珍贵,于是很快大家便熟悉起来。

闲谈中我才知道这些学生有的家在很远的地方,早就来了两三天了,而且,听说,我们这所三流大学本来是没有数学系的,也不知道哪个人抽风去年才开始招新生,即,我们头顶上只有一届学长,而且学风以自由散漫著称,教学也还在探索和摸索中,属于摸着石头过河,学校对这个专业的学生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基本属于放任自流、自生自灭状态。

我不禁感慨,放牛好啊,放牛好……

数学系虽然是三不管,但军训期间却是要求非常严格的,一天假都不许请。我家虽然住在城市里,但家庭条件并不好,再加上每天混迹在菜市场,所以没那些娇贵脾气,反倒那些离家远的学生第一次去门显然是不习惯,28天军训,每天生活都很枯燥,我是扳着手指算日子的在过。

第一天站军姿冒着大太阳一动不动,脸上流汗也不准擦,任凭汗水象只小蚯蚓似的在脸上爬,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但,得忍着,那时候菜鸟啊,不懂得什么,只知道如果军训结束能评个什么优秀集体或优秀个人那是代表荣誉的。一天军训下来,我就成了小班长,大概是因为我比较轴,能吃得下苦,很受连长和排长器重吧。反正跑个腿啦,传个话啦,就为人民服务着,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这骨子里竟然还有先进成分的存在,真是——相见恨晚呢。

我倒是很担心路蒙蒙,这小妮子是我的铁竿闺蜜,真怕她那小身子骨在这场军训“浩劫”里毁天灭地。

一天下来,脚底下那双黄胶鞋就感觉明显不适合我的脚,站得我好象是踩在石头上一样,这胶鞋质量,也忒差了点。晚上的时候还要去参加学习会,基本上是念些报纸和党的政策之类,由于我是小班长,于是我还得念得口焦舌躁的,而底下已经开始有人偷偷在睡觉了,他们,还真好命。晚上十点准时熄灯,不能随便走动更不能说话夜谈,听着老生在楼上大声的夜谈,我们不是没有羡慕,但门口经常有些疑似黑影出没纠察我们这些菜鸟。早上五点起来跑操。

第二天开始训练向左转、向右转,反正到最后,大家都被转迷糊了。下午时休息一个钟头,教官来到宿舍教大家如何把被子叠成豆腐块。我倒是很想知道,把被子叠成豆腐块有啥用?又不能吃,盖起来还带纹路,实在是除了美观之外再无好处。不过既然是学校要求,那也只能照做。

我们系本来就小,女生就更少了,大一才招了60多人,明显生源不足,再看其他什么管理系、经济系那人潮澎湃得,在操场上占的地盘也大,喊起口号来嗓门也洪亮,再看我们系,男生也少,女生更少,看上去——很娘。

再赶上一两个女生遇上那“不方便的几天”,就更没人了。能者多劳,皮糙的耐操劳,好吧,好吧,我只能揽下一切看上去都与我无关的活计。帮教官刷饭盆,帮不方便的女生请假,帮晒中暑的同学联系医生和医务室,帮系里写军训宣传材料、出板报,就我那几笔破字还真上不了台面,于是找了几个字写得好的新生一凑合,搁在路旁一比照,似乎比那些所谓人多示众的大院系也不逊色嘛。我多少有点小得意。

军训过半,由于我出色的表现和赶鸭子上架的被迫“为人民服务”,因此,我在院系老师那里也似乎得到了重视。

军训生涯二

军训没过半的时候教官就开始教我们正步走,然后就把学生分成几组练习,成绩好的正步,成绩中等的军体拳,体能好的去搞铁人三项,基本上我认为都不是正常人类该干的活。最后,我被分配在了正步方阵里。

军训第十五天的时候,我和管理系的一个女生被拉出正步方队人群,在方队外受万人瞩目,被一群人当动物园的动物参观,被营长上上下下扫了六七个来回,我TM想叫“拒绝视觉性骚扰”。

那位首长很有威严的看着我们两人,管理系的是个美女,身材高瘦,跟模特似的,我虽然也高瘦,身高也在一米七,但怎么看都觉得离模特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两个出列吗?”声音很严厉。

我仔细琢磨了半天各种可能性,但都被一一排除,实在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想要干嘛。于是摇头。

“回答我。”那哥们明显觉得受了侮辱似的要求。很严厉的口吻。

“不知道。”我TM的也来了脾气,跟着一吼,他娘地,谁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肚子里有几条弯弯绕?!

“你倒是痛快。”旁边的模特美女没说话,却听我意外的喊得很干脆,回答很流利,那位首长似乎很中意的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一指身后的操场上正在训练的新生问,“你们知道现在我们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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