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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徒子徒孙都疯了(86)

“师妹小心点!”

贝振旦紧随其后,着急忙慌地往潘珈萱后背上贴了两张符,师妹虎头虎脑冲得太快,他都差点没能跟上。

“大师兄还活着吗?”

潘珈萱蹲在宋子凡身边,尝试性地把头歪着往地面上贴,试图去看宋子凡此刻的表情。

“应该还活着吧。”贝振旦揪着潘珈萱的衣领,把她往后拎了拎,时刻警惕着宋子凡突然爆起伤害潘珈萱的可能,“师父不会下那么狠的手。”

贝振旦和潘珈萱叽叽喳喳讨论着,宋子凡趴在他们面前,悄无声息。

深蓝色的海将他溺毙,那是暗室中宴屿眠平静的眼眸,就算被囚禁也神态坦然,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过顺从心思,无论他用出何种手段,哪怕以性命威胁,都无法完成夙愿。

他是最卑劣,最可怜,最绝望的存在。

他再也不想忍耐深埋心底的感情,于是选择亲手将这一切摧毁。

不成功便成仁。

而如今,现实给了他狠狠一耳光。

曾经他以心头肉为媒,去找回师父的刀,甘愿付出所拥有的一切。

最终,师父又以这种形式,将心头肉还给了他。

虚弱和疼痛当中,宋子凡几乎不能够再思考了。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可是……真的不想就这么低头。

贝振旦正手忙脚乱在宋子凡身上贴着符纸,好借助法咒的力量把他送去药阁。

突然,他看到两行血泪从宋子凡紧闭的双眼中滑落。

潘珈萱:“呀……”

她怔忪片刻,无措地看向贝振旦。

贝振旦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纵然对师尊抱着的情感截然不同,但这一刻,他感同身受。

对他们而言,师父可是这个世上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最重要的人啊……

“唉,师兄,唉。”

贝振旦欲言又止,他蹲下身,对宋子凡低声道:“先好好修养吧,我们会照顾你的。”

林凤翎和林凰羽兄妹俩正在孔蕴乔身边忙碌。

宴屿眠出现的那一瞬,孔蕴乔就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他脆弱的七情被牵动,那道身影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移不开眼。

孔蕴乔往嘴里塞了两颗丹药,强行保持神智的清醒,他看到宴屿眠对宋子凡施以残酷的惩罚,也听到了她痛心疾首,堪称冷酷的话语。

一抹微笑浮现在唇角。

孔蕴乔知道,他赢了。

师父大概再也不会原谅宋子凡,他最终成为了能够继续待在师父身边的人。

在苏茗茗复杂的目光中,孔蕴乔含着微笑晕了过去。

澜清宗仍处在混乱当中,宋子凡、孔蕴乔和苏茗茗的身体状况都不容乐观,特别是宋子凡,自从神魂被宴屿眠重新打入体内,就一直处在昏迷当中。

长老说他陷入了心魔。

宴屿眠冷酷的拒绝,几乎击碎了宋子凡的一身傲骨。

他将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不再同任何人交流。

孔蕴乔的身体岌岌可危。

林凤翎和林凰羽翻遍了藏经阁的古籍,希望能找到让被炼化了的七情重新散开的方法,只可惜到头来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期盼着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师父来想办法。

但师父去林中修养了,他们只能尽可能先吊着二师兄的命。

苏茗茗在竭尽所能地配合着治疗,想要让修为尽快恢复,她还没忘记天罚正由碧落珠代替自己承受,早晚有一天需要她去亲自解决。

被天雷灼烧到破碎的经脉一点点地修补,苏茗茗吐出口气,睁开双眼。

狸花猫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安静地蹲坐等待。

这段时间苏茗茗和菽昀寸步不离,曾经苏茗茗还得意于自己是所有感情当中的支配者,直到后来她才意识到,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众多前任。

苏茗茗俯下身,伸出手去。

狸花猫轻盈地跳到她怀里。

“让你看笑话了。”苏茗茗轻声叹息道,“没想到我们三个最年长的师兄师姐,竟然才是门宗里最不靠谱的。”

狸花猫摇了摇头,他伤得也很重,还没办法变成人形:“你跟两位师兄不一样。”

“那是当然,他们对师父是男女之情,我很早就发觉到了。”说到这,苏茗茗又不住懊恼,“如果我早一些提醒师父就好了。”

“不要自责,我总觉得当初就算说了,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菽昀喵叫着安慰,他将猫爪搭在苏茗茗手背上,“你还是少操些心吧,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我总不能继续把所有担子都放在四师弟身上。”苏茗茗露出个浅浅的微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第47章

夜幕降临,莲生独自坐在草地上,精魄们亲密地围绕在他身边。

宴屿眠闭关已有三日。

这三日里莲生时刻守在外面,好在澜清宗内的修士们也知道宴屿眠在休养,并未贸然打扰。

倒是宴屿眠的四徒弟和七徒弟来了两趟,在附近查看,最终确定没什么其他危险,就走了。

莲生松了口气,宴屿眠在闭关之前专门嘱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如果贝振旦和潘珈萱执意要踏入树笼,他还得想办法把这两人拦住。

虫鸣阵阵,虽然仍旧没法听懂精魄们的语言,但并不妨碍莲生同它们成为朋友。

它们是天地间的至纯之物,每每被围绕在中间,莲生都会觉得自己奇迹般的平静下来,任何烦忧和焦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怪不得宴屿眠情绪一直那么稳定,其中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等待宴屿眠醒来的功夫里,莲生也没闲着,金丹里的灵力被吸纳大半,还需要他重新填满,同时适应着剑被抽出后如影随形的空虚。

从他体内抽出漆黑长剑还握在宴屿眠手上,一同封闭在树笼内。

莲生能够感应到它的存在,也由此来推测宴屿眠如今的状况。

莲生仰面躺在草地上,逐渐放空思绪。

自从来到澜清宗,他就异常焦虑。

宴屿眠是唯一能够看见他的人,偏偏他们还分离了很长时间,自己差点没能找到她。

要不是及时和苏茗茗取得联络,他就要被当做孤魂野鬼邪祟之物驱赶了。

对他而言,宴屿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对宴屿眠来说,自己又是什么呢?

她是备受崇敬的掌教,数万弟子将她奉为圭臬,更是有七个年少有为的亲传弟子,将她放在心尖,视为最重要的人。

更何况宴屿眠的大徒弟和二徒弟,还都为情爱做到了……那种地步。

他似乎可有可无。

但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出现,宴屿眠好像也得不到称手武器,去斩断身上的锁链吧?

这样想的话,他还有点用处。

夜渐渐深了,虫鸣都睡去。

莲生不记得他是何时闭上了双眼。

迷茫之中他似乎听见了笑声,带着玩闹和取笑的意味。

“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那声音强忍着笑意,道,“但是实在也太……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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