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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徒子徒孙都疯了(68)

第二道雷竟是忽视了被当做苏茗茗替身的碧瑶珠,直冲冲地朝着宴屿眠而来!

有没有搞错啊!

宴屿眠啧了一声,她抬手按在腰间,手腕一翻,把菜刀扔了出去。

菜刀在半空中分崩离析,碎成了无数的细长条,长条首尾拼接相互融合,转瞬就变成了一根长达十几米的金属针,上粗下细,重重地插入地面,形成一根避雷针。

距离宴屿眠还有半百距离之时,天雷被避雷针吸引,以违背自身意愿的角度和轨迹,轰然落在了避雷针上!

避雷针表面转瞬变得银亮,万钧雷霆被牵引着导入地面,巨大的能量被山石土木削减,旁边的洒脱本来都躲好了,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瞪大双眼。

“这、这是什么法术?”

“这叫科学。”

第35章

宴屿眠飞速撤出天罚的范围,保险起见,她把身上携带的另一把菜刀也做成了避雷针,有两根避雷针外加碧瑶珠,应该能撑上一段时间。

一度让所有长老和仙门大能们都束手无措的情况,竟是片刻之间就让宴屿眠解决了。

她所做的事情看着简单,其实只有亲自试了,才知道究竟有多难。

冒着生命危险闯入天罚中心抢人,用附着了气息的碧瑶珠当成替代物,又以最快速度把雷劫巧妙引开,哪一项出了差错,都十死无生。

宴屿眠朝着门宗方向飞去,苏茗茗斩断天梯的地方距离澜清宗主峰有上百里之遥,她拿了东西之后紧赶慢赶,可算是在最后关头及时抵达。

距离门宗还有二十多里时,宴屿眠迎面看到了贝振旦。

“师父!”贝振旦已经趁这会功夫收拾了心情,可再度见到宴屿眠,情绪仍然变得不受控起来。

他刚刚在空中涕泗横流,任凭春末的风吹掉眼泪,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他模糊的视线在宴屿眠脸上留恋停留,又移到了她怀中的身影上。

因为那是更为紧急的情况。

苏茗茗一直都在承受着天罚,贝振旦去看过她许多次,眼睁睁地看着师姐苦苦支撑,一步步地虚弱下去,但他什么办法都想不到。

他也向门宗内的其他长老,大师兄、二师兄求助过,还走访了其余的几大仙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这可是天罚啊,只要天梯一日没有恢复原状,就会持续不断地劈下来,修为再高的人也无法支撑到天荒地老。

贝振旦绞尽脑汁地找寻修补天地的办法,但他翻阅了藏书阁内的所有古籍,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手段,毕竟从古至今,哪有几个人敢随便斩断天梯呢?

接二连三的变故和打击让贝振旦的心逐渐麻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失去了大师兄,二师兄的身体状况也极为虚弱,三师姐更是落在十死无生的境地。

好端端的师门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贝振旦能做的,只有紧咬牙关支撑下去,最起码、最起码他得保护五师弟、六师妹和小师妹,还有门宗内的其他弟子们。

结果、结果师父竟然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回来了。

“你刚刚是哭了吗?”宴屿眠摆出一副嫌弃模样,“都多大了,还知道哭鼻子。”

“我那是风太大,把沙子吹进眼睛里了。”明明是师徒二人最常出现的拌嘴,如今说起来却让贝振旦的眼泪忍不住又一次流出。

他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住宴屿眠,哽咽道:

“我好想你,师父。”

宴屿眠下巴正好能放在贝振旦的肩窝处,原来自己从小豆丁开始养大的孩子,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长得这么大了。

而且她没在贝振旦身上闻到他标示性的酒香。

“你的酒葫芦呢?”宴屿眠问。

“扔了。”贝振旦吸了吸鼻子,“看来我这戒酒行动也只能持续一个月了,明天我就去后山,把剩下的酒全都挖出来。”

“看到我回来就想摆烂了是吧?”宴屿眠笑着叹了口气,“行,到时候随便你喝,先去救你师姐。”

宴屿眠抱着苏茗茗进入药阁,她突然回来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澜清宗,从怀疑耳朵出了错,到难以置信,再到狂喜着将天大的好消息传给其他人,原本沉寂许久的澜清宗再一次活力满满地热闹非凡。

长老们纷纷从各自的住处赶来,迫切地想要确定消息真伪,而宴屿眠此时来到了药阁地下的暗室,她将苏茗茗横放在白玉髓床上,乒铃乓啷地寻找起合适的丹药。

“完了,我东西都找不到。”宴屿眠一阵头疼,“老二呢,老二去哪儿了?”

自从孔蕴乔学成,宴屿眠就放心地把药阁交给了他,如果有什么事直接张嘴问孔蕴乔要就行,她都不用再专门过来这边。

“二师兄已经有好几天没在门宗里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贝振旦同样着急忙慌地帮着找,“最后一个见到二师兄的好像是大师兄,但是我也不敢去问大师兄他干嘛去了,大师兄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宴屿眠能理解贝振旦的心情,毕竟朝夕相伴的大师兄突然入了魔,任谁都会手足无措。

药阁实在太大,东西太多,如果挨个找下去实在太耽搁时间,贝振旦掀开衣襟,从怀里摸出两张明黄色的符纸,他咬破自己十指指腹,将血点在上面。

血液在黄标纸上流淌出奇异的纹路,短短数息就形成了卦象,贝振旦立刻走向西南方向,找到从左到右第四个柜子的第七层,猛地将其拉开。

“师父是这个吗?”贝振旦从最里侧的格子里摸出小瓷瓶,扔给宴屿眠。

宴屿眠头都没抬地接住,她拔开塞子放在鼻畔闻了闻,确定道:“对,就是这个。”

将丹药塞了三颗在苏茗茗的嘴里,又拿了两颗喂给还躺在洒脱背上的狸花猫,宴屿眠语速极快地对贝振旦道:“去救那只猫,你三师姐交给我。”

“好!”

从宴屿眠感觉到天地间的灵力骤变,到她从天劫中救下苏茗茗,过了得有一个多月,在这三十多个日夜里,苏茗茗一直承受着接连不断的雷击,少说也得有上万道。

她身上的护身法宝全都碎得不能再碎,宴屿眠根本无法想象苏茗茗是如何承受下来的,究竟是怎样坚定的意念,才让她一直支撑到现在?

是为了重新见到自己吗?

宴屿眠心中漫上说不出的苦涩。

她选择死遁,只是想要追寻自由,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可没想到徒弟们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贝振旦给狸猫精输送着灵力,他知道这只猫是三师姐最近新找的道侣,也知道平日里苏茗茗换对象比换衣服还要勤快,但这只猫……应该是不同的吧?

如果三师姐被救回来,他却没能留住狸猫精的性命,三师姐肯定会很难过。

就在这时,暗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对样貌和身形几乎完全相同的双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为首的兄长看到宴屿眠,在眼眶里憋了好久的泪终于落下。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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