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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徒子徒孙都疯了(19)

响马们呆了数息,面容涌上狂喜,他们紧紧盯着宴屿眠,兴奋喊道:

“三当家的!这里有好货!”

“哦?”三当家驱马上前,看清宴屿眠的身影,他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好,好!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三当家咧开嘴,吩咐道,“全都带回去,这男的,杀了。”

蔺海程浑身血液在这一瞬都冻结了。

旁边响马正要挥刀砍下,又有一人喊道:“慢着!这好像是个臭读书的!”

紧接着一本书扔出来,掠过蔺海程头顶,被三当家的抓住。

三当家随手翻了眼这本《尚书》,扔垃圾般地扔回去,抬手制止了旁人劈砍:“你会写字?”

“实不相瞒,小生进城是采购赶考路上的行装……”蔺海程努力控制着哆嗦。

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对,压根就不用怕,他可是深入过咾病鬼巢穴的人,那吃人的邪祟都没能把他抓到,更何况还有眠眠姑娘在呢!

“那就一并带着。”三当家下令,“走!回寨!”

宴屿眠和蔺海程坐在车厢里,被响马带去山林中的营寨。

蔺海程努力朝宴屿眠使着眼色,希望她能出手解决困境,可是他们如今也没武器,会不会太冒险了?

宴屿眠倒觉得新奇。

她还是头一回被这样绑架,这一世身为仙二代,她从小就会修炼,到后来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绑架这事儿还真没遭遇过。

所以宴屿眠决定耐心等等,看事态会如何发展。

她之所以死遁出来,还用着溪眠的名字,不就是想体验生活的嘛。

莲生就趴在三当家的后背上。

他照例担任了探查情报的工作,在最前方观察四周,骑马狂奔的三当家隐约感觉到后脊隐约泛起一股凉意,却被浑身亢奋冲淡,完全没在意。

很快,莲生就望见了远处林中的营寨,山头被砍出一片空地,树木成为梁柱和门板,化作响马们的巢穴。

“归寨了!三当家归寨了!”

报信声很快就到了耳边,三当家率先冲入寨门,这次出去他们意外的收获颇丰。

接下来的事很简单,寨里的响马纷纷挤过来看宴屿眠,眼神中露骨的贪婪和□□让莲生都想要挨个砸他们的头。

然后宴屿眠就被带走了。

这群饥渴的响马终究没对她下手,也因此留住了一条小命,他们把她献给了大当家的。

“好恶心。”莲生飘在宴屿眠身边,面无表情地评价道。

此时的宴屿眠已经被五花大绑,由寨子里的女眷套上了大红喜服。

她坐在喜床上,吹了吹面前的盖头,道:“啊,这下连成婚也体验了,挺好。”

和宴屿眠的淡然不同,莲生却眉头紧皱,仿佛有一阵莫名的躁动在心头流窜。

他能听到外面的嬉闹哄笑,匪寨的大当家正在和其它响马喝酒,庆祝这一大喜事。

方才看到宴屿眠的瞬间,那面容丑陋横肉颤动的大当家就立刻要求布置喜房,连堂都不要拜,直接洞房。

“你就打算继续这样吗?”莲生问。

“当然不是。”宴屿眠轻轻一抖,浑身绳子自动松落,她掀开盖头,露出被化了妆的面庞,眼尾抹了朱红胭脂,只是抬起含笑的眸,就风情万种。

她对莲生露出个无害的笑容:

“体验成婚,可不一定要做新娘啊。”

.

红烛摇晃。

昏黄光晕在墙上映出枯坐的影子,也让白发镀上一层凋败。

足有三层楼高的丹炉前,孔蕴乔安静坐着。

整整五日,他都保持着这个动作,寂静的丹房内唯有炉内烈火的噼啪声响。

痛,很痛。

他的五毒六欲七情八苦正在燃烧,在药王谷的那些日子,他早就学会了该如何从魂魄中将这些分离提取出来。

但是,很暖和。

孔蕴乔自有记忆时起,最为鲜明的感受便是冷。

排念丹是冷的,白玉瓶是冷的,药王谷是冷的,血是冷的,火也是冷的。

但那天白玉瓶被砸破,师父的手伸进来,摸在他头上时,孔蕴乔几乎被烫伤。

师父说这是他的魂魄被剥离了一部分而导致的。

之后他不再吃那些排念丹,不再住在白玉瓶中,不再进入药王谷,流出来的血也不再会结冰。

师父带着他去了很多地方,说他的七情正在慢慢恢复,很快就不会再冷了。

直到那天,他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流了许多黏腻的脏东西在亵裤里。

他惊慌失措,要偷偷把亵裤扔掉,却还是被宴屿眠发现。

师父只笑着说他长大了,去带他买了新衣服。

也是在那时,孔蕴乔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冷了。

可刺骨的寒冷又在数日前再度出现。

孔蕴乔知晓原因。

他曾经消失又出现的欲线,就牵在宴屿眠身上。

如今师父陨落,他的欲线也要被扯断。

但孔蕴乔发现,那根线并非全然断裂,还有丝丝缕缕的牵扯存在。

他也因此相信,师父其实并没有死。

又或者说,她还有一部分存在于这世间。

孔蕴乔和贝振旦谈过,老四也相信师父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

她莫名其妙地孤身去挑战万魔之祖,本身就非常奇怪。

所以,孔蕴乔决定找她。

他的欲线在师父身上,其它六情都和欲线有所牵连,按道理来说,是可以根据微妙的联系,找到师父的。

哪怕只是一抹残魂。

贝振旦只知道孔蕴乔要尝试着找师父,却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

孔蕴乔双手结印,按照药王谷的秘法,从头顶剥离出“爱”。

那根赤橙之色的线颤动着,混在他银白的发丝中,在孔蕴乔的牵动下,飞入丹炉。

轰然灼烧起来。

他更冷了,似乎血液都要凝结成冰。

冷到他想要跃入丹炉之中。

如果把浑身燃烧殆尽,是不是就不用再经受此般痛苦?

.

红盖头轻轻晃动着。

盖头垂落的边沿是喜服胸口处精致的刺绣,鼓起的弧度曼妙,大当家推门进来时,就看到纱帘后安静坐着的身影。

他登时口干舌燥,中午只是看了几眼,那绝色容颜就在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他连酒都只喝了几口,就迫不及待地进来想要洞房了。

“小娘子,别怕,你以后就是这里的压寨夫人。”

大当家嘿嘿笑着,来到床边,他一把掀开纱帘,将手按在喜服的肩头,贪婪摩挲着。

大当家凑近去嗅,想要闻到这具胴体上散发出的芬芳,可什么也没能嗅到,只有从他嘴里飘出来的酒气。

大当家也没在意,马上他就能亲自尝到味道了。

他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双手迫不及待地掀起了红盖头。

就看到盖头之下,什么都没有。

什么?!

大当家的瞳孔猛然一缩。

红盖头悄然飘落,大当家清楚地看见,喜服领口中本该是脖颈的位置空空如也,双手双脚的位置也全都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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