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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51)

作者: 晓色初开 阅读记录

独孤维清急匆匆说完,复又去追。

耽误这么点功夫,便见那灰袍人身影一闪,进了左近的巷中。

他心中焦虑、惶恐、悔恨交织,一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那么一个精灵可爱的小丫头,如果遭遇不测……他激灵灵打个冷战,实在不敢往下想。

杜岩追进小巷时,距离灰袍人只有三十来步远了。

在后面已经看不到独孤维唯的身形,想来应是被抱到身前,被那人宽大的肩膀挡住了。

杜岩心中略松,这点距离,以自己的功夫,立刻就能追上。

却说独孤维唯,热闹正看得起劲,却不妨突然被人抱起来掳走,刚刚惊叫一声,就被堵了嘴。

那人手里垫着帕子,冲鼻一股甜香。

她想起杜岩曾经说过江湖中的一些手段,知道帕子浸了迷药。

她反应极快,立刻就屏住呼吸,闭上双眼假装昏迷。饶是如此,也吸进少许,头脑一阵眩晕。

下狠心咬了下舌尖,剧痛之下,脑子瞬间清醒了。

那人见她“昏迷”,才放心松开帕子,抱着她急奔。

独孤维唯憋了这会子气,直想大口呼吸,又恐那人察觉,只得忍住了,放缓速度轻轻吸气。她也不敢睁眼,只静静等待时机。

那人跑没多久,她感觉被人递出去,似乎是转了道手。心道,坏了!这是为了迷惑后边的追兵呢。

灰袍人抱着独孤维唯一转过小巷就把她交给早等在这里的另一个青衣人,自己仍旧照原路奔跑。

那条小巷里四通八达尽是深巷,一条条深巷将这里的住户分割成一块一块,不熟悉的人进到这里,犹如进了迷宫,想找出方向极难。

青衣人则抱着独孤维唯躲进一侧废弃的小院内,待杜岩追着灰衣人过去,又过了两息功夫,独孤维清也追过去了,才从院中出来向另一条巷子奔去。

独孤维清本来在叮叮后面,他到底常年练功夫,很快就追上了叮叮。

等叮叮也跑进小巷时,他跟杜岩早追着灰衣人跑远了,巷道纵横交错,宛如蛛网。

她茫茫然不知所措,在原地站了片刻,陡见不知打哪蹿出一条人影,在她前面两丈开外风一般奔跑。

她见不是掳走小姐的灰衣人,正不知追向哪里。陡然从青衣人身上飘出一方水绿色轻纱帕子,她远远看见,像是沈嬷嬷给小姐做的那个。

连忙跑过去捡起,上面绣着怪模怪样一只小猫,正是小姐要沈嬷嬷绣的那条。

叮叮将帕子匆忙往怀里一揣,拔腿就追。跑了两步,又把帕子掏出来,仍扔在地上。

独孤维唯一路被那人抱着跑,上下颠着极不舒服,还要不时从身上丢个什么东西下去好让追赶的人有个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不停转折方向,像是走了很多条巷子。路上渐渐有了人声,那人也放慢速度,不再奔跑。

过不多久,人声越来越嘈杂,像是到了一处闹市,独孤维唯甚至听到了讨价还价的声音。

她把眼小小的张开一条缝,天光敞亮,行人往来不断,应该是在一处开阔的地段。

独孤维唯觉得时机正好,陡然伸出双手抱紧那人的脖子,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她想得很清楚,她如果直接在青衣人怀里叫救命,很可能刚发出声音,便会被捂住嘴巴,说不定再给来一次迷药。

但如果出其不意抱住他脖子,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他的手是无论如何都伸不到身后的。

那人果然一惊之下,用力去掰她的身子。

独孤维唯死死搂紧他的脖子,一声接一声叫喊。

青衣人骈手如刀,正要切在独孤维唯细嫩的脖子上,转眼见行人纷纷侧目,有人已经向他走来,他只好改切为抚,嘴里讪笑道:“小姐,别闹了。”

他倒有几分精明,独孤维唯身上穿的鹅黄提花蜀锦,小脸比三月春光都明媚,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

而他身上只是一身布衣,脚上还蹬着磨破边的布鞋。如果假作父女,别人定是不信,倒不如说是主仆。

有人犹疑不定,以为是调皮孩子跟家中仆从玩闹。

独孤维唯见事不对,越发凄厉大叫:“救命啊!救命啊!他是个拐子,不是我家仆从!”

众目睽睽之下,料想青衣人也不敢对她怎样。

就有人喝到:“站住!别走!”

又有人道:“放下孩子!”

青衣人哪里敢停,越发加快步伐。

有人跟着跑了几步,喊到:“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第四十三章 斗智斗勇

青衣人暗自叫苦,迷药怎么没起效?真是坑死个人!又想,方才真不该跑的,这么一跑不是不打自招么!

前方原本有一圈人正围在一起看打拳,听到喊声都回头看过来,少倾当间打拳的汉子分开人群出来,三十来岁的样子,生的异常高大健壮。

他上前几步,待青衣人奔过来,上前将人拦下,喝到:“放下孩子!”

这会人多,独孤维唯料想青衣人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怎么样,便松了他的脖子扭过头来。

这一看之下,登时大喜,拦人的汉子竟是去年在虹桥游玩时碰到的卖艺大汉。

人群呼啦啦围上来,青衣人进退不得。急中生智,挤出一个笑容赔笑道:“各位误会了,这是我家小姐,跟小人闹着玩呢。”

独孤维唯急忙申辩:“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你家小姐……”

青衣人哪敢让她开口,打断道:“小姐,别闹了…….”又冲众人解释:“我家主母跟主人和离,偷偷带走了小姐,小人奉命去接小姐回来,小姐不忍跟母亲分离,才一路跟小人闹腾,让各位见笑了。”

惊慌之下,难得他脑中灵光一闪,竟给他编出这么个借口来,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的急智自得。

这般言语倒是极易取信于人,围观之人登时就信了几分。

独孤维唯哪里能任他胡说,稳住心神,寻思脱身的办法。

“你定要指我是你家小姐,那你说说看,我是哪里人氏,父母是什么人?”独孤维唯努力板正小脸,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在胡闹置气。

“是啊,你说这是你家小姐,那你家小姐家住哪里,是谁家的孩子?”也有心底清明的,跟着问道。

青衣人没料到怀中这个小女孩子竟然没有吓得惊慌失措,还有余力反驳他。

此时进退不得,也知道必须设法说服民众。

他将怀里的独孤维唯抱紧了些。

独孤维唯知道他这是紧张了,人紧张时会下意识握拳或收紧手臂。

她看看青衣人的额头,刚刚因奔跑出的汗还未落,又有一层层汗水渗出来,这正是极度紧张的表现。

青衣人说道:“我家小姐是官渡镇霍老爷次子家的长女,母亲是杏花镇人氏,刚刚与我家大爷和离归家。”

匆忙之下,他只好把知道的一户人家安到独孤维唯头上,左右这里是城东,官渡镇跟杏花镇离这里远,想来也不会有人刚好识的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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