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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248)

作者: 晓色初开 阅读记录

上午两场是乐器和比武,下午在皇家马场比赛打马球。这是经礼部安排的,双方都没有异议。

独孤维唯今日穿了玉白色的窄袖对襟褙子,外罩着丁香色暗纹长比甲,腰间束着高高的护腰,护腰外以青莲色锦带缠着,锦带下垂着同色流苏。

双脚蹬着深紫小蛮靴,玉色褙子下摆的长度恰好到靴筒上方,褙子外比甲又略短些,显得层次分明。衣襟下摆开口处隐约露出里面同为青莲色的长裤,掖在靴筒里。

小臂上紧束着一段箭袖,也是青莲紫的颜色,绣着精致的花纹。

头上的发极简单利落,分作前后两部分,前边的部分在头顶高高束起,用根紫色缎带缠着。后半部分随意披着,青丝垂腰,光可鉴人。

走动间英姿爽朗,顾盼间神采飞扬。一张小脸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端得是风采照人。

萧恪今日跟独孤维唯的打扮类似,全身上下也是白紫两色,小臂箭袖,足蹬长靴。其人长身玉立,风致翩翩,一张俊极无俦的脸上,神情如九天冷月,冷清清俯瞰大地,只有在看向身畔少女时才有一瞬间的冰河乍融。

二人联袂走来,如同珠连玉映,登时满室生辉。

众人看了二人衣着打扮都是会心一笑,这是再次跟东胡人表明决心呢。

萧恪和独孤维唯从两排朝臣中间穿过,一个视众生为萝卜白菜,一个见到个面熟的便笑嘻嘻打招呼。

路过独孤绍棠还上去叮嘱道:“爹,您可少喝点,醉醺醺回去,娘可又要唠叨了。”

“好!听我家丫头的。”独孤绍棠哈哈大笑。

两边的人趁机打趣道:“小心回去夫人罚跪算盘。”

萧恪等在一旁,脸上没半点不耐。

打完招呼,内侍领着两人坐了靠前御阶下的位置。

都烈带着使臣们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独孤维唯,眼神闪了闪,心道:这样美丽的小人儿娶回去也真是不错!

他的目光又看向她的身边人,不动声色的跟萧恪打招呼,又满面春风跟独孤维唯道:“二小姐准备好了吗?小王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输了可别哭鼻子哟!”

独孤维唯福了个礼,也面带微笑道:“二王子尽管放马过来!若小女子侥幸胜了,二王子可也别觉得难为情,毕竟我大魏天朝人杰地灵,能人辈出,一个小女子比二王子更出色,也在常理之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战马奔腾

满殿文武都觉得这话说的有些气人,然都烈依旧好脾气的笑笑,一副不跟小女子计较的模样。

辰时中,皇上升殿,众人起身参见。萧统说了一番无论双方输赢都不会影响两国邦交之类的话,便宣布比试开始。

首场安排了器乐,独孤维唯抱着胜固欣欣然,败亦无所谓的心态,十分大肚的让都烈选哪一方先行演奏。

都烈道:“二小姐是女子,小王让二小姐先。”

独孤维唯心里暗骂这都烈狡猾,明明先手这不占便宜,说的好似他多大量似的。

她原本就不在乎谁先谁后,便道:“也罢,小女子乃东道主,先来抛砖引玉好了。”

牟翊早在殿中等候多时,此时抱着琵琶出列。他身上穿的却是深紫色的圆领箭袖袍,和独孤维唯身上的衣服遥相呼应。

衣饰统一当然是独孤维唯的意思,现代音乐利用声光电将一首乐曲衬托到极致,她深谙其中道理,大魏朝做到这些虽不易,但在视觉上下点功夫还是可以的。

年轻俊秀的男女,身着统一的服色,仅仅往那里一站,便赏心悦目,先声夺人。

只不过宁王殿下看着多余出来的人觉得碍眼得很,全程黑脸。但他历来都是面无表情,大家都没看出来这位小爷心情不畅罢了。

一名宫女抱了独孤维唯的奚琴送过去,二人在当间一站,面对着皇帝萧统,躬身施礼然后落坐。

弦是调好的,独孤维唯摆好姿势,先垂目静心片刻,然后转头跟牟翊颔首示意。

《战马奔腾》是二胡演奏家陈耀星创作于七十年代的一首曲子,以高难度的演奏技巧表现守卫边疆的骑兵战士的军旅生活。

曲子甫一开始就把人们带入硝烟滚滚、狂风萧萧的战场,铿锵的节奏演绎出将士挥戈、万马奔腾的场景。

激越铿锵的乐声中,都烈双目一瞠,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料到这人这么年轻,却在乐器上的造诣会有这样高,自己带来的乐手不一定能胜出!

他分心的功夫,琵琶声陡然介入,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男子长而有力的手指快速拨弦,叮叮咚咚急如骤雨。将士们扬刀催马,奋勇杀敌,血花在琴弦上飞溅,战马在指端长嘶。

俄而,奚琴的长弓跳起,马蹄声便从一个个跳音中演绎出来。弹琵琶的手也扣起在面板上,五指弹动的速度快成一道道残影。

明明是两把乐器,演奏出的马蹄声却犹如千军万马。

奔腾的蹄声过后,乐曲的音调越发激奋昂扬,节奏快到听者的心跟着紧张绷紧,琴弦似乎不堪负荷,随时会断掉似得。人们仿佛能看到一个个将士挎刀跃马,悍不畏死顽强冲杀。

曲到尾声,金铁齐鸣,战马长嘶,乐曲渐渐放慢速度,刀光剑影隐去,凯歌奏响,英雄凯旋。

一曲奏完,众人仿佛刚刚从血肉横飞的战场下来一般,长长舒了口气。

“好!”

随着萧统一声长喝,众人如梦方醒,纷纷起身喝彩。

更有人赞到:“此曲如一杯最醇最烈的酒,饮过这杯酒,天下再无酒能入口!”

“的确,此曲已成绝响!”

“此曲奏出了我堂堂大魏的气节与骨头!”

各种溢美之词中,都烈的眼神阴郁,神情却兀自轻松,大声道:“不错,二小姐和牟公子这一曲的确非同凡响。但我射摩的乐曲也不差......”

都烈虽觉得两人的演奏技巧的确高明,曲子亦十分出色,但也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挥手让自己人上场。

独孤维唯便和牟翊朝萧统施礼退回原位。

东胡弹乐器的是一位身材偏瘦的四十来岁汉子,手中抱着的乐器像是安了长柄的葫芦水瓢,汉人中有些见识的知道这种乐器叫弹布尔。

另有一人,满脸胡须,身材壮硕,往当中一站,随着乐声起舞。

胡乐节奏明快,热情奔放,很有一种苍鹰遨游九天的自在感。

那舞者看似身材笨拙,舞姿却极是粗犷疏放,强健有力。乐曲很长,那汉子舞了一段,陆陆续续有人加入,到后来都烈也上场,大家围着奏乐者动作豪迈夸张的载歌载舞。

胡人奏完,评判时却胶着不下,各说各的好,互不相让。其实音乐本身也不好评价,就如南方的婉约山水和北方的雄关漫道,很难评出到底孰优孰劣,只能说各有各的美。

既然相持不下,大家各退一步,说好如果下两场各有输赢,便再加试一场,若一方两场皆赢,那边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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