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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215)

作者: 晓色初开 阅读记录

沈莹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肩背疼的越发厉害,大夫却诊不出多大的症候,只是吃些止疼的药,稍微减轻些病痛。

出了孝,沈氏便带着独孤维唯去看望沈莹。

母女二人先在李府正堂见了李惟岳夫妇。

李怀佑的兄长李怀仁的妻子冯氏也过来帮着待客。冯氏二十五六的样子,生的身材微丰,肤色白腻的能滴出水来,像朵盛开的牡丹似得,充满成熟妇人的风情。

据说冯氏家道中落,因为长得好,才能嫁到李家这样的高门。

人却是个八面玲珑的主,极热情的迎了沈氏母女进房,言笑晏晏吩咐下人上茶,很是能干的样子。

待双方坐定,寒暄几句,李夫人便用帕子沾沾眼眶中不存在的泪痕,道:“可怜阿莹日日受病痛折磨,大夫换了一个又有一个,都是酒囊饭袋,连个原因都查不出来。作为长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若能替她受这番罪倒好了。”

她这番假惺惺作态,别说独孤维唯,就是沈氏都能轻易看出其中虚假。因而淡淡道:“亲家母仁慈,是小辈的福气。”

李惟岳暗自打量独孤维唯,她静静坐在椅上,手里转着茶盏,眼眸低垂,不辨神色,只偶尔眼神掠过他夫人,一瞬间迸射的光芒若刀锋般凌厉。

李惟岳不由暗惊,这般年龄便能这样沉得住气,这样的心机成算果然不凡。明明这样娇嫩的年龄,明媚似骄阳般的容颜,却无端有种让人看不透的气韵。

☆、第二百二十四章 归京盛况

坊间关于独孤维唯的传言许多,不论是茶道还是首创刑侦科,或是补试时的六个甲等,抑或在吃喝玩乐上的精通,不管那一项,都证明这女孩子绝对聪明绝顶。

这样的人,若是男子必将大放异彩,前途不可限量。是女子,便会令许多倾慕者求娶。不管男女,都是李府应该笼络的对象。

何况他知道,这少女恐怕将来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人选。

至于儿子所受的委屈,只能咽下,不光如此,还得尽心李拉拢。

想要拉拢,沈莹却是关键。还需抓紧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请太医院院正出马,给沈莹瞧病。别沈莹一病没了,那可是拉拢不成反结仇了。

他心里打定主意,态度越发和善,吩咐老妻和李怀佑亲自带沈氏母女二人去瞧沈莹,自己则匆忙出门去找关系请大夫了。

沈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黯淡无光。可能是时常蹙眉,双眉间竟隐隐有了淡淡的皱纹。

她也不过是双十年华罢了!独孤维唯忍不住有些心惊。

难道是李怀佑还敢打她,或者做什么事伤了她的心?

看到沈莹的状态,独孤维唯忍不住心酸,随即怒气又起,扫一眼在人前谦谦君子似的李怀佑,眼锋寒光逼人,凛冽如刀。

李怀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想起她的手段,不由自主心生寒意。

神色越发和蔼,殷殷嘱咐道:“阿莹,你出来作甚,姑母与表妹又不是外人,你快去屋里躺着。”

沈莹不想在姑母面前表现出夫妻失和的样子,淡淡会了一句:“无妨。”

沈氏满脸忧色,劝道:“快去躺着吧,你这样子反倒让姑母心中不安,我这是来看你,反倒折腾你不能安生养病。”

独孤维唯也劝道:“都是几家人,大表姐不用将那些虚礼,先顾自己的身体要紧。”

一边扶了沈莹的胳膊径自进里间。

李怀佑忙去扶沈莹另一只手臂。

独孤维唯明显感觉到沈莹的身子哆嗦一下,生出几分抗拒。

大表姐不想李怀佑碰她,李怀佑有做了什么?

独孤维唯顾忌沈氏在场,脸上带着笑,眼睛却如一把刀,道:“我来吧,我们表姐妹有段日子不见了,今日我来伺候大表姐一回。”

转身之际,背着沈氏用口型对李怀佑说了句放手。

李怀佑收到她凛冽的眼风,如被开水烫了一般,将手缩回去,讪然道:“那有劳表妹了。”

安置好沈莹,沈氏坐在榻前细细问沈莹的病情:除了手臂疼,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看了哪位大夫,吃了什么药等等问题。

独孤维唯给李怀佑使眼色,叫他出去,

两人出了房门,在廊下说话,吩咐丫鬟远远避开。

“大表姐到底生了什么病?”

“大夫说是漏肩风,可能是月子里受风引起的。”

“最近你有没有再……”

独孤维唯话没说完,李怀佑知道她的意思,急忙接口:“没有!若我有再对阿莹动手,叫我不得好死!”

他着实对眼前娇花照水的女孩子怯得很,她一个眼风便觉得寒意嗖嗖。

“我还是那句话,大表姐好则你安稳,大表姐若不好……”

她没继续下去,心里补了一句:我叫你整个李家陪葬!

李怀佑忙表态:“你放心,你放心,我会好好对阿莹。”

心里补了一句,我把她当祖奶奶供起来。

独孤维唯不放心李怀佑,但不好当着沈氏的面问沈莹,打主意夜间来一趟,问问到底怎么了。

夜间带了杜岩悄悄摸到李府,叫醒沉睡的沈莹,逝水在房里值夜,也被独孤维唯弄醒。

二人见了独孤维唯大惊,沈莹知道这位表妹能耐,惊讶过后也没有多问。

独孤维唯问李怀佑最近的表现,有没有再动手打她。

沈莹摇头说自打太祖母丧礼过后,李怀佑一反常态,虽没有嘘寒问暖,但比往日收敛许多。

夫妻间早已有了裂痕,谁也无法做到温柔小意,虽见了面只是虚情假意,但好歹相安无事。

可是表姐连李怀佑的碰触都难以接受。

独孤维唯见沈莹垂下的眼睫,心里叹道,表姐这病症可能还是心里原因多些。

劝解几句,也不知沈莹是听进去了没有,她也没法,只得扶沈莹重新躺好,和杜岩离开。

******

过了两日,消息传来,天策军已经进了京畿道,距离京城也不过一日路程。

还在假期,好在三个月孝期已过,不然独孤维唯若不能亲看萧恪凯旋,还不郁闷死。

迎接将士凯旋的热闹可比出征时更甚,青雀大街上贯穿皇城与明德门,百姓也自皇城前排到明德门。

大家自发站在道路两边,把中间空出来以便大军行走。其实届时进城的只是部分将士,大部分人马驻扎在城外待命。

稍微有些身家的都在青雀街沿街商铺中租了房间,以便看得清楚。

独孤维唯跟萧钧和一干小伙伴们自然也早做了准备,在最好的地段包了间临窗的二层包间。

几人在房里闲坐许久才听见底下欢呼声渐次传来,逐渐形成波涛一般汹涌而来。

几人才凑近窗户观看,远远已能看见旌旗招展,银甲整肃。当先一人黑马银甲,头戴亮银头盔,面部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真切。

但那气势和腰间悬着的长长陌刀,表明那正是宁王萧恪是也。

百姓们欢呼着,有在队伍中见到自家子弟而大声呼唤名字的,有发现儿子平安归来喜极而泣的,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少女们疯狂的喊叫声:“宁王殿下!宁王殿下!”甚至有的已经带出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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