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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162)

作者: 晓色初开 阅读记录

要说司空家,却是个古老的家族。司空家自称墨家传人,历朝历代精研工械,家族尽出能工巧匠。

自前朝起,这个家族族长便历任司空一职,即便到了魏朝,司空一职已改称工部尚书,仍旧是他们家在任着。也因此,这个家族被人冠以司空姓,至于原本姓什么,年代久远,人们都忘了。

戚妃未入宫前,因家世不显,经常跟在出身高门的司空妙语的母亲邹氏身边凑趣。

后来戚妃入宫,尊卑颠倒,出于一种微妙的心里,便经常招当初高高在上的邹氏入宫说话。

邹氏偶然一次带司空少诚入宫,司空少诚那会儿年幼,生的异常俊秀可爱,戚妃倒是真心喜爱,常戏言要他长大了给女儿做驸马。

因为司空少诚的缘故,戚妃对邹氏便少了几分奚落和贬讽。邹氏为了进宫不受戚妃言语刻薄,便每次入宫都带上儿子。

萧钰幼时经常跟司空少诚在一起玩,被母亲打趣多了,慢慢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后来年龄渐长,虽没人再拿婚姻之事打趣,但幼时种种记在心间,以致到了情思初开的年纪,便有一种将对方视为所有物的想法。

司空妙语眼神闪烁几下,垂下眼帘道:“去年大长公主的寿诞时,她跟哥哥有点争执,就是那会儿认识了。”

“有点争执?可是不像啊?你看他们很要好的样子。”萧钰蹙眉道。

司空妙语闻言看去,场上的球赛即将开始,两队人马都在做准备。

独孤维唯仰着脸不知跟牟翊在交谈什么,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样子。

而司空少诚正将一根鞠杆递给独孤维唯,另一手牵着匹马也塞给她,似乎是帮她检查马匹情况。

司空妙语绷直嘴角,哥哥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在家里让他教她打马球都半点耐心皆无,什么时候这般体贴了。

王媛也在看场上,阳光下身姿挺拔的少年满脸温和低头看身旁的少女,笑容干净明澈如同雨后春山。

摇头浅笑时,脸上的无奈和包容让人感觉到春风拂面般的和暖。

可惜这温柔、这包容、这和暖都是对着别人!

王媛两只手搅在一起,手指扭着,几乎要折断了似的。

那是长公主独子,是今上唯一一母同胞的妹妹的独子!这样的身份,天下仅此一人。

半晌,收拾了眼中的阴霾,转头对萧钰笑道:“殿下您看,独孤二小姐笑得多好看,放眼京城,再也找不出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了。”

司空妙语闻言,惊诧得看她一眼。独孤维唯第一天入学便跟王媛有龃龉,她竟还会说独孤维唯的好话?

萧钰把眉头皱的死紧,语气不善道:“本宫怎么没看出来?我看司空家表姐就比她好看得多,你什么眼神?”

戚如玉接腔道:“是啊,靖国公府的大小姐也比她长得好。”

“司空大小姐跟独孤二小姐是两种不同的美,各有各的好看。再者说,这独孤二小姐年龄还小,若再等两年,定能出落得更加美丽。”王媛温和得笑道,然而话到后来,自己也知道是实情,心中免不了妒恨,话从喉中滚过,似乎都能将舌头灼伤。

萧钰横了王媛一眼,蛮横道:“我说她不好看就是不好看!你今日怎么了,尽说那死丫头好话?”

“是、是,殿下说的是。可是我怎么看司空公子很照顾独孤二小姐的样子?长的好看就是招人!”

王媛仔细留神萧钰的神情,果然开始阴云密布。

跟着又加了把火,道:“不光人长得好,还是孤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就是人嚣张点,我们也得忍着点不是吗?”

“忍她?一个臣女也敢让本宫忍让?”萧钰瞪着场中的独孤维唯,一双眸子中怒火翻涌。

王媛双眼闪了闪,住口不言。

添柴架火也要适可而止。

☆、第一百六十五章 恨不得她死

日子一天天凉了,女学的槐树开始落叶,每日早早便有杂役将发黄的树叶清扫干净。

到了散学时分,黄叶复又堆积满地。

独孤维唯随着这名叫白术的小太监向女学后面走,一边分心想着,不亏叫白术,白白嫩嫩的,打扮起来保准雌雄莫辩。

“永嘉殿下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独孤维唯漫不经心问道,似乎只是随口这么一问。

“奴婢哪里知道?殿下只是交代奴婢请二小姐前去湖边商谈要事,也没告诉奴婢是什么事。”白术应对适时,眼神却不由闪烁几下。

“哦----”独孤维唯点头不再多问。

随着天凉,越发昼短夜长,刚散学没多久,天光便已有些暗淡,学里的人也不再跟往日似的在学里逗留。

路过两学共用的马场,安安静静再不复以往的热闹。

马场西侧整整齐齐一排院落,是国子监学子的宿舍,住着家里较远或者非京都人士的学子。

过了一道月洞门,后面便是两学通用的园子了。

园里有湖,名曰无涯,取自学海无涯之意。

独孤维唯左右看看,园中花木凋敝,杳无人踪。

园中因有湖,空气潮湿阴冷,这个时节、这个时段一般很少人来。

没人就好!

独孤维唯呵呵一笑,突然照着白术的腿上就是一记飞踹,直接将人踹到甬道旁的干草地上。

白术猝不及防跌了个嘴啃泥,闷呼一声爬起来,揉着与草地亲密接触过的下巴,压抑着怒气道:“二小姐这是干什么?您这样欺辱奴婢,让殿下知道了可不好交代。”

“拿公主压我……”独孤维唯拿斜月弯刀的刀背敲着手心,斜睨着他,装模作样道:“我好害怕哦----”

陡然收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用刀尖指着他,厉声喝道:“说!谁让你骗我来此?打的什么鬼主意?”

白术神色微微一变,嘴里仍道:“永嘉公主吩咐奴婢的,说什么骗不骗的,您不信就算了,欺负奴婢算什么事!”

“这话你骗骗别人还可以,骗姑娘我你还嫩点儿……”

眼前的小太监十四五岁,却比独孤维唯高出一截,她这般样子难免缺了气势,冷哼一声,喝到:“哪个准你起来的?跪下回话!”

白术哪里肯跪,倔强的站着,绷着脸愤然道:“奴婢虽是奴婢,跪皇上、跪皇后、跪太子、公主、皇亲国戚,却还不用跪二小姐!”。

独孤维唯一边用刀拍打手心,嘴里边道:“有骨气,很好,我就喜欢人骨头硬……”

歪着脑袋围着他转了半圈,陡然抬脚再次揣向白术的腿窝。

这一下力道甚重,白术身不由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上身收势不住,带着双腿一起滚在地上。

嘴里发出“啊”的一声,随即双手撑地便要爬起,独孤维唯上前便在他因双手撑地而厥高的屁股上补了一脚。

白术又是一声“哎呦”,嘴里兀自逞强:“二小姐也太霸道了,你这样欺负人......”

“姑娘我就喜欢欺负人,你能怎地?我就是打死了你,谁又能奈何了姑娘我?”独孤维唯把玩着手中的刀,脸上带着笑,神色漫不经心,眼神中却带着两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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