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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121)

作者: 晓色初开 阅读记录

“三爷走后,我们小姐在房里哭了很久,后来说头疼要休息,打发奴婢们出去,自己在房里投了缳......”浣香呜咽道。

众人在心里俱是想到,夫妻二人一个脾气暴,一个性子软,为着一些小事便酿成这般祸事,其实细想,两人行事都有些轻率。

“三婶心思重,你们从小伺候的难道不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你们不说好好劝解,反倒让她独自呆在屋里胡思乱想,你们就是这般伺候主子的?”

明知这种场合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家应该插话的,但独孤维唯听不得浣香为脱罪把罪名一股脑推给三叔,突然出声道。

她这般也是点出三婶心思太重,爱胡思乱想,任何事不想办法解决,只一味消极的自怜自艾。夫妻不睦,有很多解决之道,再不成也可以和离,真不至于为这一件小事自尽。

宜城伯一双眼凌厉至极得看了浣香一眼,吓得浣香瑟缩一下。又不着痕迹扫了眼独孤维唯,看向老伯爷,道:“我们好好的姑娘嫁到你们府上,就这般没了,府上可有什么说法?”

独孤绍棠接过话茬,“此处不便,伯爷请随我来,我们换个地方谈,三弟妹的后事也该料理起来了。”

独孤绍棠一手搀扶了老伯爷,招呼独孤绍德、独孤绍天、独孤维清还有赵二爷一起出去。

沈氏打发独孤维唯和独孤维宁先回去,这种事情小孩子家也插不上手。

然后劝兀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赵二夫人道:“赵二夫人还请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您这样伤心,三弟妹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心。”

沈氏把赵二夫人扶起来,安在坐上,又劝道:“三弟妹到现在还没净身换衣呢,不管怎样,先处理三弟妹的后事才是。”

说完见赵二夫人跟没听见似得,只管痛哭。知道她现下伤心至极,没心思理事。抬眼看了看宜城伯夫人,吩咐下人进来。

赵氏骤亡,府里也没个准备,现做寿衣来不及,沈氏吩咐得用的婆子出去买现成的。那下人早已回来,见屋里主子们一时顾不上,也没敢进屋,只等在门口。听沈氏召唤,忙抱着一个大包袱进去。

宜城伯夫人翻翻包裹里的寿衣,上上下下共有六层,面料做工都是上乘,挑不出什么不足之处。

沈氏招呼两名婆子上来帮忙,跟宜城伯夫人一起亲自给赵氏擦了身子。

赵二夫人突然疾步上前,一把推开一个仆妇,道:“我来!”

她夺过仆妇手里的帕子,沾了水,一点一点给赵氏擦身子,一边擦一边不停地把眼泪滴在女儿的尸身上。

宜城伯夫人叹口气,也不阻止她。

擦完身子,赵氏的尸身早已硬了,寿衣很难穿上。

几人七手八脚把寿衣一层层先套到一起,疏通袖子和裤腿,先把上衣从下而上穿上,再穿上裤子,裙子。

灵堂很快就被布置起来,沈氏打发下人去各家报丧。

第二日独孤家在军中的小辈们都回来了,由独孤维清领着清一色穿着熟麻布制作的丧服跪在灵堂守灵。

沈氏让邢嬷嬷站在独孤维宁身后看着,免得她跪不动时再出什么幺蛾子。这两日陆续有吊丧的前来,可不能让她在人前出丑。

那日独孤绍棠跟宜城伯几番交锋,最后两家商定,对外一致称赵氏是得了急病暴亡。

双方都丢不起这个人,定北伯府是怕传出去不光独孤绍天以后再说亲艰难,恐怕还会影响几个小辈。

宜城伯府何尝不是怕耽误了家里姑娘们说亲,别人若知道起因,独孤绍天固然会让人觉得他脾气太差,恐怕更会觉得他家姑娘太软弱无能,缺乏解决事情的能力,更无法担当起照顾家庭,教育子女的重任。

虽则如此,毕竟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嫁入定北伯府没两个月人没了,定北伯府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一定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女陶朱

赵二老爷坚持要独孤绍天守三年妻孝才能说亲,独孤绍棠一口应了。另外赵氏当初的所有陪嫁和带来的下人一并带回,定北伯府还赔了价值不菲的田产。

除此之外,独孤绍棠还答应给赵氏的兄长在天子近卫中安排个位置。

赵二老爷夫妇再不甘心人也没了,能为自家儿子换些实惠也是好的。

宜城伯府和定北伯府是一样的,都是上一辈以命搏来的爵位。到如今定北伯府有个独孤绍棠撑起整个家族,长子又出色,眼见兴旺发达起来。

宜城伯府这一辈却没有出色的子弟,一大家子靠着祖荫也撑不了几代。现在这么个机会,小一辈中的孩子能搏一个出身自然再好不过。

利益交换之下,一场风波平息下来。至于独孤绍天挨了多少打,别人就不知道了。

七天丧事过后,独孤绍天跟衙门告了长假,扶棺回独孤山,要把赵氏葬在独孤家的祖坟。

家有职司的都重新上职,在军中的重新回去。晚辈们服大功,守丧九个月。

但不是直系子女,不需丁忧,只要守丧期间不婚嫁,不酒肉宴乐,其他也无甚影响。当然,独孤维清原定今年完婚,也推到了明年出孝后。

唯有独孤维唯跟独孤维宁没有职司,不得出门玩乐,乖乖在家里守丧哪里也去不得。

独孤维宁还好些,原本就被禁足在家学规矩,独孤维唯就惨了。她压根就不是个能安安生生待在家的,这下子没办法,只好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唉声叹气了。

不能出门做客,外祖家自然也去不了了,沈凌的功课她也爱莫能助。

赵氏过世是在七月底,独孤维唯明年四月底才能出孝,但明年京华女学的入学试是在二月间,这就意味着独孤维唯要错过明年的考试。

沈凌当即给独孤维唯捎信道,她考京华女学是为了和独孤维唯在一起,独孤维唯不能考了,她也不准备考了,原本就没多大把握。

独孤维唯一听这个不行,努力了那么久,说放弃就放弃,太轻率了。

写信过去把人批了一通,还让阿敏过去督促她马术。说让沈凌放心,她自己若想考京华女学,便是错过日期,也有办法入学。

沈凌对独孤维唯盲目相信,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也就沉下心继续努力。

独孤维唯闲极无聊,想起她外祖对茶叶异样热衷的态度,便一头扑进制茶大业中。

当日沈太傅答应送给独孤维唯帮着制茶的人手,没过几日便送过来一家四口,连同卖身锲一起给了独孤维唯。

这一家子当家人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看起来老实巴交。原名叫沈正,是沈家家生子。沈正的妻子人称方嫂,十分干净利索。

独孤维唯一看便知,外祖真正给她找的便是这个方嫂,其他的属于买一赠三。

沈正和方嫂有一子一女,儿子也有十二三了,女儿十来岁的样子。小有小的好处,从小跟在父母身边学习制茶,将来沈正夫妻老了干不动了,他们也好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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