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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姝(226)

作者: 若相姒 阅读记录

这话在夜色中尤显得深意,而那管家此刻的笑眸中,更是耐人寻味。

敢在这大兴称一声魏老祖宗的,除了当今阉党第一人的魏安,只怕也没有旁人了。

眼见着居高的男子眸中微微一动,那管家当即微笑开来,要知道,这大兴朝不买老祖宗帐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可他却不知道,原本以为只是普通滋事的男子听到那一声“魏老祖宗”,眸中当即一沉,随即渐渐浮起一丝冷冽而回味的笑意来。

“老祖宗?”

男子轻笑出声,在管家背脊莫名地猛生寒意时,他微微屈身,高度微微与其持平时,唇角勾起几分冷沉。

“本官的老祖宗如今高卧府中,安寝枕上,还从未听过一个姓魏的老祖宗来。”

话音一落,管家身子一僵,男子当即凛冽直身,神色坚毅,眸中寒冽道:“给我带走!”

“大人!”

眼看着那管家着急出声,男子当即冷然侧首,凛冽的侧颜在月色下寒意逼人,一双眸子漆黑入墨,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我不知你这口中的魏老祖宗是谁,但我义王府的老祖宗,只有当初与太祖征战的韩秉!”

这一句话犹如万千的冷剑,齐齐亮然出鞘。

让在场的人皆是一震,而眼前的管家更是惊的腿上一软,跪到了地上。

韩秉。

这个名字他们并不陌生,那是为救太祖被乱矢射中,壮烈牺牲的开国将军,其生了四子,却是为了大兴朝,全部牺牲在战场上,独独只人称“韩家三郎”的三子留下一个儿子韩越,韩越义然承父辈的遗愿,上了战场,跟随了太祖的二子,便是后来的成祖,成为了威名赫赫的名将,帮助太祖一统了天下。

太祖驾崩前,感念韩家的忠勇,在病榻前封韩越为异姓王,世袭罔替,并赐下“丹书铁券”,如此殊荣,当是大兴历史上的第一人。

而眼前的人,他们也无需再猜,从年龄观之,便知应是世人口中的“冷面阎王”,当今的京卫指挥使,义王的二子韩振。

管家身子一颤,陡然想到什么,悄悄地朝门口站着的一个小子使了个眼色,那小子感受到这目光,当即转身要回去禀报。

韩振如鹰狼一般的眸子冷冷一凝,当即取过马上的弓箭,手一扬,双臂一紧,几乎是眨眼间,箭矢如厉风般飞了出去,穿过那小子的发髻,冷冷钉在门上,发丝断落之间,那小子吓得脸色一白,腿一软,竟是尿了出来。

“谁敢妄动,杀无赦!”

看着如修罗一般的男子,众人心下一凛,这话出自旁人口中他们不信,但若是韩振的口中,他们不得不信。

题外话:昨天手误,会试只有会元,不排名,殿试过后才排名,且一甲只有三名,不好意思,已经改了,么么哒~

第二百一十章 大限将至

话音落尽,众人噤声不语,就连那一向张狂的守门人都不由浸出一身冷汗来,却是不敢轻易拿手去擦。看着眼前冷漠的男子,他们知道,今儿是碰着硬角色了。

韩振冷冷的扫了眼瘫坐在马蹄之下的管家,再转而看着微微敞开的大门,一双寒厉的眸子微微一眯,随即冷然吐出几个字来。

“给我仔细搜!”

此话一出,身后的兵卫当即领命,只听得盔甲碰撞之声,便见着两队兵卫迅疾地进门搜寻去了,高坐在马上的韩振微微侧首,对剩下的人道:“把这些人都捆起来,看好。”

话说完,韩振翻身一个利落地下马,提步便朝别庄内走。

一进门,迎面便是青砖悬山式影壁,壁面嵌砌凤凰百花图案,入目的瓦檐下皆镶嵌精致转雅文房四宝饰,脚下所踩的每一块方砖中心皆镶嵌凤穿牡丹图案,壁垛立面方砖心嵌有鸟戏荷花、菊引鹊跃、松鹤延年、兰竹栖雀等纹饰,上有百花篮,顶砌密檐砖枋。(注:此处景物是整理修改百度“李莲英”的彩和坊李公馆所描述。)

当看到满目奢华的亭台楼阁,韩振脸色越发黑沉,一双拳渐渐紧握,他义王府几代忠勇,府中规制从未越矩,而一个小小的阉人,却是住着如此金雕玉砌的别庄。

阉党误国,他必要除之!

“大人,有情况。”

一个小兵卫在夜色中快速地穿过庭院而来,抱拳禀报,韩振眸中微微一动,当即撩袍跟了上去。

穿花过柳间,才到了一个僻静而华丽的院子,韩振脚下顿了顿,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走的分外坚毅。

当来到廊下,只见门外守着的人都被架着刀,哆哆嗦嗦的跪在庭前,脸上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韩振看也未多看一眼,直直朝房内走,当一打开房门,方提步走进去,一股浓郁而迷眼的香味便袭面而来。

韩振眉头微微一皱,当即感觉到自己体内陡起的热意,甚至连眼前都有些虚晃,眸中寒光一闪,迅疾地抽身出来,从袖中抽出方帕捂住口鼻,极为冷声道:“捂住口鼻,给我讲门窗打开,将燃的香给我熄灭带回去。”

话一落,众兵卫忙按着吩咐去做,门窗打开的那一刻,韩振仍旧捂着帕子朝屋内走去,直到了里屋,示意地看了身旁一眼,便有人迅疾地抽剑挑开软帘。

韩振眸中微眯,提步走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震在那,此刻里屋那股子奇异的香味更为浓郁,而此刻床榻上正躺着一男一女,可那所谓的一男,不是旁人,正是当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安,至于身旁那妇人,韩振却也是识得的,是皇长孙殿下的乳母幸氏。

韩振的脸色渐渐变得黑沉,看到原本华美的屋子因为这yin乱的场面而变得满地狼藉,男女的衣衫随处丢了满地,由此可见在他们来之前,这里是怎样的一场疾风暴雨。只见二人躺着的床榻边更是摆了无数奇怪的用具。旁人不知,他却是知道。这些皆是宫中一些内侍施加在对食宫女身上的畸形之物,用以满足自己那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欲望。而这其中许多的东西,皆是由眼前的魏安所发明的。

那奇怪的香味与屋内的味道掺杂在一起,让人只欲作呕,韩振却是黑沉着脸,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未曾想到床榻上的二人睡的竟是这般死,想必必是那香味做的怪了。

然而没有人知道,此刻榻上的二人,不仅因那香而筋疲力尽,更有被下了迷魂香的缘故。

“水。”

韩振冰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当即便有人会意,利落地提了一桶冰水来,看到木桶内的水反着屋内的灯光,微微在桶内晃动,韩振微微扬颌,身后的兵卫领悟地颔首,下一刻便将那一桶水提了起来,二话不说,扬手便将一桶泼了过去。

榻上原本因迷魂香仍在熟睡中的人被这猛然彻骨地寒意惊得出声,当他们猛地睁开眼睛,原本尚还迷迷糊糊地脑子因眼前站着无数的人而当即震醒。

魏安一时还有些懵然,看着眼前脸色黑沉,眸色如冰的男子,恍然以为自己见了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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