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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姝(1)

作者: 若相姒 阅读记录

《华姝》

作者:若相姒

建业二十四年,辅佐两代帝王的孝敬皇太后顾氏薨逝于上阳宫。

再睁眼来,十二岁的顾砚龄回忆起那浮沉跌宕的一生,唇角浮起一丝清冷的笑意。

老天终究待她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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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关系表

为方便亲们读起来方便,姒姒将人物整理发出来,另外心细的亲还是发现了。。。女主姊妹的排辈有问题,女主是按着府里姑娘排辈长女,按理顾砚锦,顾砚朝,顾砚澜应该为二妹,三妹,但是姒姒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顾砚锦和顾砚朝按照府里小辈排辈的,前面多了个长子顾子言,所以排成了顾三,顾四。姒姒其实发现了,但是存稿全都是那样写,改起来有点困难。。。所以只能请各位亲多担待,将错就错吧~~~后面陆续出来的人物,姒姒会尽量往这个关系表里添加的,最后,住各位品读愉快~~

定国府

宁德院

定国公顾正德

定国公夫人傅氏

仆人:周嬷嬷、阮嬷嬷、锦鸳

静华院——长房

世子顾敬羲——字子升

仆人:徐成

世子夫人谢道瑗

仆人:白兰、墨兰、徐嬷嬷

元姨娘(谢氏陪嫁)

顾砚安——(七妹)

安姨娘(谢老太太送)

顾砚文——(八妹)

琉璃院

顾砚龄

仆人:醅碧绛朱落葵落红芸苓

竹清院

顾子钰——(五弟)

芷兰汀兰奶妈李氏宝钏儿玉钏儿宝帘

绥荣院——二房

二房顾敬昭——字衡臣

仆人:德贵

嫡妻——俞氏(闺名阿语)

仆人:常嬷嬷皎月

梅姨娘

兰幽院

二房长子顾子言——(大哥)

生母吴氏

仆从:灵芝

碧玺院

二房嫡女顾砚锦——(三妹)

仆人:画阑玉桃

沁祥院——三房

顾敬之

嫡妻秦氏

仆人:璎珞

翡翠院

三房嫡女顾砚朝——(四妹)

仆人:银珠银屏

玉澜院

四房顾敬明

嫡妻袁氏

珍珠院

四房嫡女顾砚澜——(六妹)

内阁

张阁老(首辅)

徐阁老(次辅)

严阁老

顾阁老

皇宫

皇帝萧纪——四十六岁

昭懋长公主——四十八岁

宁皇贵妃谢氏——二十七八

仆人:华枝、华月、华珠

皇太子萧稷(老大)——嫡出——三十岁(生母:元皇后四十三)

太子妃许氏——二十七岁

皇长孙萧译——十三岁

(仆人:檀墨)

皇二子萧康(淮王)——十九岁(生母:俪妃三十四)

怀王妃薛氏——十六岁

皇九子萧衍——十三岁(生母:成贵妃王氏二十九)

(仆人:息德)

十公主如意公主——十二岁(生母:宁皇贵妃谢氏二十七八)

十二公主怀平公主——十岁(生母:宜嫔二十四岁)

皇十四子萧泽——五岁(生母:和嫔十九)

第一章 国丧

建业二十四年,重阳方过,便连绵了半月的阴雨,原本暮秋的京城更显得阴冷萧瑟,凋落的枯叶被雨水打湿,一点一点沿着纹路碎裂,埋进了泥中,再也寻不到痕迹。

天还未亮,偌大的京城寂静无声,只街道上零散的小贩方揭开门板,伸欠了两声,慢悠悠的支起了铺子,做起了早食。

殊不知,此时的皇宫内却装扮一新,宫人们皆面露喜色,着红戴锦,来往穿梭,虽是看来热闹,可手上的动作却极轻,讲实了皇家的规矩。

而位于皇城西苑的上阳宫,相比之下却平淡如常。瑞和殿外守夜的宫人仍旧规矩的立在廊下,不出一声,只有洒扫的宫女轻手轻脚的来回,饶是这般,仍旧担心扰了殿内安睡的人。

较之殿外,殿内更是空寂,殿门方推开一条缝儿,浓郁的檀香裹挟着地龙的暖意袭面而来,一眼而去,摆设简单而肃穆,层层的明黄纱幔在灯影下尤显得晦暗,仿若重重的雾霭,紧紧罩住了大殿,让人察觉不到丝毫属于人的生气。

纱幔尽头的朱漆描金雕檐拔步床也垂着双层的床幔,寂静了片刻,灯影下便瞧出了床幔后的人似是艰难的翻了身,随后便传出略有些喑哑的咳嗽声。

在殿外等候侍奉的宫人连忙鱼贯而入,掌事的宫人轻声上前,小心的将床幔挽起挂在凤尾金纹挂钩上,规矩的半跪在脚踏上,将床上的老妇人慢慢扶坐起来,随之接过小宫娥刚绞起的热帕,恭敬地递到眉前。

老妇人枯皱的手缓悠悠接过帕子净了面,浑浊的眸子微微一抬道:“什么时辰了?”

掌事的宫人恭敬的垂眉道:“回太后,刚过了卯时三刻。”

老妇人神情微忪,眸中氤氲着绝望和失落,方才的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曾经的顾砚龄,那个娇然肆意的京城贵女,顾砚龄。

然而如今,她嘴角微微有些沉,缓缓抬头扫了眼眼前的宫殿,眼前的人,再缓悠悠看向自己那双枯皱如老树一般的手,还有那双再无知觉,再也立不起来的双腿。嘴角渐渐浸着一丝笑意,却黯然冰冷。然而如今她却是以休养为名,被幽禁在大兴离宫,瘸了腿的圣母皇太后。

有谁会想到,她顾砚龄为国,为家,临朝扶政十七年,眼看着大兴进入了新的盛世,自己却沦落到如此境地。

用了清淡的素斋,顾太后坐在轮椅上,指尖触碰到扶手雕龙的纹路,没来由地一阵厌恶,倏地蜷回手,眉头微微一皱,淡淡道:“去佛堂。”

掌事宫人小心翼翼地推着顾太后进了佛堂,相比寝殿,佛堂的檀香味更浓郁了许多,待轮椅停在佛案前,掌事宫人轻声上前替顾太后拈了香,敬在香炉中,随之规矩地退了出去,轻掩了门。

佛堂内寂静的让顾太后能听到自己浑浊的呼吸声,她轻轻地抬头看着佛案后供着的观音,此刻正悲悯的看着她。

是啊,虔心礼佛了半辈子,如今她连跪拜佛龛的资格都没有,纵有万人之上的太后之名又如何?

她的一生,竟是个笑话。

顾太后强力抑制住胸腔中燃燃的恨意,深吸一口气,从腕上摸索出一百零八颗的凤眼菩提佛珠,佛珠之间嵌着的和田青玉在指尖划过一丝冰凉,顾太后轻然闭目,每拨动一颗,便欲平静一分。

然而不过寂静了半柱香,门口便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不久,佛堂的门被小心翼翼推开,顾太后仿若未闻,仍旧闭目,手中的动作丝毫未影响,只见掌事的宫人面露难色,踌躇地走上前,小心抬目看了眼顾太后的脸色,徘徊间,终究道:“禀太后,乾和宫息公公方才来话。”

顾太后手中微顿,掌事宫人眉头紧蹙,仍旧为难道:“圣上命奴婢前去。”

话音方落,顾太后微微失神,手中一紧,险些扯断了佛珠手串,耷拉的眼皮随即微微睁开,看着眼前的观音缓缓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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