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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1941)

然后才看向老四媳妇;“什么时候有钱就什么时候给吧。”

她也看出来了,男主人颇要志气,如果说不用钱了,又要伤害人家的自尊心。

齐老听出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没有,就不要了。

心想,这样大喇喇说话的一位小姐,可是并不看重钱财,也没有鄙视穷人,那她就只是这样的人了。

张老四吃了林孝珏开的药,月余病愈,再没犯过,当然是因为病好了,能干活了所以收成好了,收成好了有就得饱,吃饱穿暖身体自然就好得快,这是一种良性循环,穷病苦则是恶性循环。

一月后的事先不提。

李固信派人去抓药,林孝珏领着两个孩子也出来了,外面的雨比来时小得多,三人一边玩水一边回家,竟走出无限恣意来。

前脚到家,去让侍卫买药的李固信也回来了。

他要给林孝珏做饭。

林孝珏拉住他回房:“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那么开方子?”

李固信一下子笑了:“当然是因为可以治好病啊,我还怀疑你吗?”

林孝珏不满的摇头;“是我新悟出来的,新的医治方法,你快问问我,我好给你讲。”

她喜欢讲医术,没有听众的话,会觉得很失落。

李固信把周若林和王智慧抱到炕沿上坐好,然后自己坐在中间。

回忆着她的方子,道:“我要发问了。”

林孝珏点着头,眼神闪亮,十分兴奋。

李固信道:“你这方子与以往不同,没有一味止血药,也也没一味补血药,至于什么茯苓甘草半夏的,更不知是治什么的了,为什么这么开方子?”

林孝珏哈哈一笑:“还是你聪明,可算问着了,这就是我悟出来的新医术啊。”

接着,她侃侃而谈。

这两天想着升升降降,再结合张老四的病,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心属火,却不是升,在体内是降。

肾在最下面,属于水脏,但他又有功能,所以普遍医书都这样写,肾属水脏,但是水中含火。

火就一定是向上走的,火生土,也就是火性向上,使脾土温暖,脾是负责吸收水谷精微,并通过血液,将水谷精微运往全身。

所以肾是先天之本,脾胃就是后天之本。

脾还有个特点,他要向上走,以因为它最上面有个肺,要把水谷精微运输到肺。

这样就明了了,脾脏之气,是从左边向上升,如果什么病是只有左边有的,可以考虑脾的问题。

肾脏的水,水生木,也就是在水的滋养下,木得到了发展,木向上升,还是随着脾土之气上升。

这句话叫做:“肝随脾升,胆随胃降。”

所以这个木就是肝气,肝气随着脾气升到顶端,到达肺和心,木是生火的,所以木气也就是肝气,应该是助心火上炎,但是心上面就是肺,把火挡住了,所以这个火要下降,肺是属金的,金主肃降,对应季节是秋天,秋天一到,别管多热,立马凉快下来,所以这是降的。

心火和肺金直接降到肾中,使肾水不至于太寒,而肾水随着肝脾上升,到答心火,又不至于使心火太热,这样就水火既济了,既济卦是六十四卦当中,所以阴爻阳爻,唯一一个,全部当位的卦象,就是各司其职,没有错位的,适合。

再回到人体,就是正合适。

林孝珏说完,脸上神采飞扬,比喝了一坛老酒都兴奋。

可惜兰君垣只听懂了一半,两个孩子干脆就都没听懂。

于是林孝珏画给他们看。

脾胃为后天之本,是我们的宝贝,在脏腑中间,下面是肾,肾上是肝,肝上是心,心上是肺,肺下又回到肾。

如果以脾胃为中心的话,肾从下到上,到达心肺,再从心肺下来,回到肾,这分明就是从从左到右画了一个圆。

而我们的生存的天地,也是圆的。

天地有圆,万物就能画圆。

方子中有茯苓,甘草,半夏。

茯苓可以去掉脾湿气,脾胃之所以不升不降了,或者气流相反,正是由于湿气,把湿气去掉,该升的就升了。

甘草坐镇中川,是圆圈的轴心,半夏,药性下行。

三味药正好构成这个圆圈,有升有降。

方子中的干姜,是暖下焦的,可以使肾水不寒,还可以助脾胃之气上升,丹皮清肝胆火,白芍柔肝,丹皮白芍一起,可以使横逆的肝气不在横行,肝气梳达之后,就可以上升了,所以两味药是疏肝升陷的。

牡蛎下行,可以收敛浮火。

纵观整个方子,是比较重视脾胃和肝气。

为什么这样安排,因为升降受到影响,圆圈就不转了,根本原因,是脾胃湿气过重,脾气不升,肝气就会横逆或者下陷。

所以当有人感到郁闷的时候,就是肝气横逆,脾气就会不好,脾气和脾气,是不是这样一联系,就有那么点意思?

“这是完全不同于仲景和任何医家的新理论,如果说天下医术出伤寒,就跟武术界的少林一样,那么这一理论,就武当。”

这是当李固信三人都琢磨明白怎么回事之后,林孝珏的再一慷慨激昂陈词。

她说话的时候,下巴微微抬起,激情飞在眉眼,窗外蒙蒙的光线下,她整个人如珍珠生晕,真是鲜活无比。

李固信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武当,但应该是非常厉害的门派,他心中一阵阵佩服,只醉心于学问的女人,真是太美丽了。

第1073章 捣乱

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一大早,李固信林孝珏就换好了孝服,今天是给李明举夫妇下葬的日子。

工匠们以及修好了墓坑,侍卫们也都守在左右,乡亲们都准备好了参加葬礼,可是等李固信捧着尸骨,准备将尸骨放在棺材里的时候,棺材还没到。

棺材是之前就订好了的,店掌柜一再保证,天不亮就能送到,可是现在天都已经通亮,再晚半个时辰,就会赶不上吉时了。

正焦急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骑马奔来,矿野之上,马蹄骤停急转,显得十分危急,他马上还带着一个穿着直裰的中年男人。

等马到了近前,侍卫从马上跳下来,然后拉着那男人下马,男人显然不惯于马上的事,下来的时候一个趔趄。

李固信将尸骨交给身边的林孝珏,然后有上前一步:“掌柜的,棺材呢?”

这人正是镇上棺材铺的老板。

老板发髻被风吹的凌乱,显出一辆沧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赶了多远的路。

他支支吾吾道:“棺材在路上被人撞坏了,需要修补,小的叫木匠赶过来了,争取在第一时间给你补上。”

李固信挑的最好的楠木板子,厚度也够,怎么可能撞坏呢?

他竖起眉毛,脸色十分凝重,一脸怒意,林孝珏都很少见他有这种神色,是十分生气时才有的,

他道:“什么时候修复好?能不能赶上时辰?”

即使再生气,还是忍下来,想尽快让父母安葬,他对父母有着深沉的爱,其他先放一边,只想父母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