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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979)+番外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这东西取自炼狱,伤魂伤魄,是极歹毒的火焰。汨罗早将本命真火与之相融,如今随着道行的精进、心血的浇灌,这朵妖异的、似乎能将半边天都烧透的红莲已经从无形变为有质,比鲜血更艳,比火焰更热情。她离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从莲瓣上传来的烧灼之意烘烤着她的眉心、发梢,甚至连坚韧的元神都被焙烤得干渴起来。

当年他以莲火花瓣御敌,然而今日所见却又不同。汨罗掌心上所托这朵红莲已经盛开,露出其中淡黄色的莲台,看其中的痕迹,大概原来嵌了八颗莲子的,不过她赶到时只余下了六颗。这些莲子色作玉白,只有拇指大小,看起来件件如雕如琢,分外可爱。可是汨罗扭头看向她的时候,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戒备之色。

她知道,当红莲业火修炼到了巅峰,莲台中就会孕育出这样的莲子,称为业障子。业障子共八粒,分别对应人生八苦中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炽盛”,红莲业火本司审判,沦落入地狱道的罪人遭红莲业火焚烧,灰飞烟灭的同时,身上的罪孽业报也一并被卸下,从此湮灭于世间。

然而这些业报却化为八苦,留在了红莲之火中,最后的去向,就是凝缩成这八粒业障子。她来得太晚。没看出汨罗是如何令鲍允合中招的,可是这位广成宫的长老眼下的境况,分明就是被业报血孽缠身,受莲子中爬出来的魇灵所左右,在被生啖血肉的同时还陷入了业障编织而成的幻境。连自身的存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推测,令鲍允合中招的那两枚莲子,大概是分别代表了“求不得”和“五蕴炽盛”,因为修士对“生、老、病、死”这四苦的认识,远没有凡人那般强烈,并且鲍允合不仅修为深厚。并且也投身行伍,为广成宫驭兵抗北,对于“怨憎会”、“爱别离”这两种情绪应该看得很淡了。

惟有苦修而不得进、不得彼岸的心态,以及因为长年杀伐而积攒在心中的负面情绪,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业障子击溃。才可能造成他如今这副模样。

此刻再看汨罗,她都觉得心里升起了危险的感觉。除开首次见面时,汨罗在她面前就再也没出过手,更是受伤之后在乌驮城得她照顾。她自此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虽佩服他的智计,却并不觉得他的武力值有多么悍勇。

现在想来,她的看法还是太简单了。毕竟这家伙也到了渡劫前期大圆满,即将应对天劫。能与自然之浩瀚伟力相抗衡的。又有哪一个是简单角色?汨罗虽称自己没把握,但她对这家伙所说的话向来持保留态度,只看他临渡劫前还要与洗剑阁、广成宫相斗。这等举动像是面对天罚心中惶惶然之人么?

能炼化红莲业火为本命真火的人,己身首先要受到这火焰的考验。只此一项,已足以说明汨罗道心坚比磐石,再不易为外物内忧所左右。

再者,鲍允合已到了炼虚中后期修为,又是走的体修之路。本身对许多法术神通就有抗力,体魄又极强健。换成她要收拾掉鲍允合,也得花费一番手脚。她不知道先前两人如何争斗。但只这十几息的功夫,汨罗就能干脆俐落地拿下广成宫的长老,或许借了神通相克的便利,却也说明这妖孽道行比她精深得多。

想到这一点,她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就暗自更加警惕。

此刻鲍允合也不知在自己的心境中遇见了什么,脸上居然慢慢露出了贪婪欢喜之色。宁小闲皱眉道:“他还有用么?”

“无。”汨罗红眸微转,望着她微微一笑。

“那别再折磨他了。”她手中苍白的光芒一闪,獠牙递出,从鲍允合脖子上轻轻抹过。这名广成宫长老虽然已到了炼虚后期,但此刻精神涣散,肌肉松驰,竟然被这一剑轻而易举地取了首级去。

盟军主力快要迎头赶回来了,他们须快些返回洗剑峰。

无头尸体一倒下,巴在他身上的两头魇灵就抬头瞪了她一眼,似是恼怒她打扰了它们进食。不过汨罗掌中红莲一晃,它们就化作一缕黑烟,乖乖缩了回去,重新变成两枚玉雪可爱的莲子。

虽说法器本身无谓邪善,只看用法,但这么诡异的东西,她还是想敬而远之。

两人驭器而行,汨罗侧头望见她板着脸,俏面上隐隐有些不快,不禁奇道:“这一役必是大胜,隐、奉联军伤亡不大,你怎不痛快?”

ps:昨晚睡早了,稿件上传后忘了定时发布,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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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结不结盟?(为絶钣货和氏璧加更2/10)

她淡淡道:“这一次,又遂了你的意罢?”

汨罗薄唇微开,迷惑道:“何出此言?”

“鲍允合方才说了,洗剑阁大势已去,他要带广成宫队伍离开,你却不允,执意要将他杀掉。”宁小闲剜了他一眼刀,怒气这才发作,“他此时对我们已无威胁,换了是我,断不会再浪费力气去对付。你这样做,必有因由。”

她哼了一声道:“我猜,除了鞠忧神剑之外,他也是令你出兵助我对付洗剑阁的理由之一罢?”

汨罗摇手道:“莫恼,莫恼。听我说,杀了他有利无害,鲍允合是广成宫掌门风闻伯的嫡系,掌握着骁军,被他倚为助力。鲍允合在北方战线摸爬滚打已久,骁军虽也是由修士组成,但军纪甚好,战力也颇强。只要他一死,骁军一散,风闻伯等若立刻就少了一支臂膀。可惜鲍这人的修为神通虽不怎么样,但颇有心计,平时在军中都是前呼后拥,很难寻到杀掉他的良机。惟有今次在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都天大衍剑阵内,他疏忽了。”

“你算准了广成宫这次会派他来助洗剑阁?”

“七成把握。”汨罗笑道,“他三个月之前才从北方战线归来,按例要在广成宫呆上半年,才会轮到下一次北上。如果广成宫要派人增援洗剑阁,那么在南赡部洲中南部,鲍允合是首选。当然,提前是风闻伯不晓得我会突然出兵,否则猜也能猜到我会对鲍允合下手了。”

宁小闲鄙夷道:“你倒是打着一箭双雕的好算盘!”

看她妙目中含着怒气,显然恼恨被利用,汨罗微微低头。凑近她道:“你且莫着恼。若我没记错,这几年广成宫没少在暗处给隐流使绊子了,若能解决这个心腹大患,想必隐流也能长舒一口气罢?风闻伯当初登上这掌门之位,颇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尽管过去了三四年时间,但广成宫内不服他者甚众。这一下顺手杀了忠诚于他的鲍允合,就是连带着削减了他的实力,这也是隐流最乐意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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