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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895)+番外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这阵法完成之后,自有人递上从金杵上剖下来的螭吻脑浆和血液。这首领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滴在阵法最中央的空隙上。

这两样东西入了水,毫无悬念地晕染开来。诡异的是,原本刻绘在水面上,像是一百年都不会动摇的阵法,居然也随着这两滴液体的滴入而开始扩散开来,随后阵法发力,盆中开始激发出一个小小的漩涡,将颜料和取自螭吻身上之物都吸了进去。

一待吸干净了,水面突然又变得平滑如镜,随后一帧帧画面开始在这面水镜上一一上演。

从阿吉等人惊扰了螭吻的休眠、昆老大被吃掉的瞬间引爆了炽魂球,再到袁厚先后召唤出“牙巴拉”、冰熊和海妖对付螭吻,一直到宁小闲将这头巨怪揍了个半死,随后帮它拔除了脑后的金杵,又喂它吃了食物。

最后,宁小闲从螭吻口中出来,再过不久,水镜里的画面全部消失。

这些画面,竟然都是螭吻生前的记忆!这种窥魂之法,全部以螭吻的视角来获取记忆片段,由于长天始终不曾在螭吻清醒的时候出现,所以这些画面中,自然也未出现长天的身影。

众人看着这些走马灯一般的记忆,虽然只见画面,听不着声音,却能将前因后果推断出个大概来。袁厚出现并召唤出种种妖物时,大家都有些奇怪,区区凡人怎有这样本事,最古怪的是,接下来的画面中,袁厚这人就不曾再见,反而是宁小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宁小闲一露面,所有人都齐齐看向首领,果然见他嘴角含笑道:“居然是她。”面上的神情立刻柔和下来,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戾怒模样?

待得宁小闲从螭吻大嘴里走出来时,大家都知道,自己追寻的宝物,十有*落到她手里了,随后就见螭吻将龙珠吐出来给她,又俯首贴在沙滩上,一副引颈就义的模样,就明白这是螭吻自己在索死了。首领叹了口气道:“她揍人虽狠,但其实一直都这样心慈手软。”

她再心慈手软,您还不是照旧喜欢?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谁也不敢吱声。

只过了四个时辰,还是有可能追得上她的。首领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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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意外

这东西雕成了一只灵猫的形状,原本刀法栩栩如生,三刀两凿就令其形神俱备,只是不知怎地,这猫儿竟在啃咬自己的爪子,看起来都有两分诡异。

他伸手一弹,木雕就无火而自燃起来,须臾功夫烧得一干二净。首领笑了笑,突然冲着手上的灰烬吹了口气,将它们都吹入了水里。

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水中突然有物游出来,湿溚溚地爬到了沙滩上,竟然是一只肥硕的碧眼黑猫,脸部中央有一道白线。它原本的皮毛该是油光水滑的,但从水里钻出来,免不得一身湿,毛发都紧贴在身体上。

这猫儿才上了岸,就一边抖水一边抱怨道:“我湿身了!明知道我怕水,您还……啊——!”结果声音在看到螭吻的尸体时一下子拔高走调,闰七都被它突然变出来的女高音吓得浑身一抖,“龙子,是龙子!还是血肉都被煞气浸润的极品,修仙的蠢蛋们用不上,可我只消吃上几块就是大补啊!”它的眼中都发出了绿油油的光,说话间已经张着嘴扑了上去,像是要从螭吻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首领一脚将它踢出去三、四丈远,不耐烦道:“把差事办完就都归你了!现在,先给我干活!”

他这一脚用力不小,怕是头牛都被踢毙了,可是猫儿落地之后轻巧地转了个身,没伤着半根毫毛,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回来,谄媚道:“您要我办什么差事?找人,还是杀人?”一张猫脸上居然露出了很人性化的表情。

“寻人。”方才水镜之中显示,宁小闲没有在这里落下任何私人物品,虽说她碰触过金杵。但这东西扎入螭吻脑部之后,也被血浆沾满了,气味已经不纯。首领想了想,才从储物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袭轻狐裘,裘皮领口上沾着几滴血液。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这血液看起来仍然鲜艳若新沾染上的。

猫儿凑上来,要伸舌去舐。首领一下子避过道:“眼观嘴勿动!”

“也罢。就是会慢点儿。”猫儿不敢再动嘴,只是伸过鼻子老实地嗅了嗅血滴的气味,随后蜷在地上眯起了眼。似在假寐。

众人静立,并不出声打扰,果然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灵猫才睁眼。伸出爪子往北一指,很确定道:“咦。您要我找的还是三年前那个小姑娘啊。她往这个方向去了,距离这里大概……二百多里地。”

首领颌首道:“走。”他身形一动,众人都随后紧跟。

“哎,等等。我的龙肉……”

“晚点再回来取,快点指路,不然我活剥了你。”首领不耐烦地抓住猫儿后领上的皮毛。将它扔到闰七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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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前几日还能大吃大喝,点炮仗、逛花灯玩耍。这一到了大年初四的夜晚,就实在无聊得很。杨末儿从宅子里头溜出来的时候,外头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

他翻身上了车,里面三个伙伴已经等了好半天,其中一个着满身锦袄,抱着手炉还冻得嘴唇发青:“我说末哥儿啊,你这动作也太慢了,要把我们几个冻死不成?”

这三人俱都呵欠连天,面色带青、眼皮浮肿,显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杨末儿朝车外吐了口唾沫,还没溅到地上就凝成了冰:“你当我不想早些出来?我爹这几天管得紧,他一刻钟前才睡下,还交代管家盯紧了我!”见他还要再说,赶紧道,“得了得了,正月里得了不少赏钱,今晚全算我的,柳三你说上哪间花楼就上哪间。”

“花楼里头的姐儿,哥几个不都玩遍了么,也没进来新面孔,再去也是无趣得紧。”柳三嘿嘿一笑,压低了音量道,“再说花楼里面的见人就喊大爷,玩久了也就是那样,不如咱再试试外头的?”

杨末儿闻言有几分意动,却皱眉道:“良家子多半性烈。上回玩了城东头邹家的小寡妇,这小贱货第二天就没脸没皮地跑去报官,若不是我派人拦下来,事情就闹大了。”

柳三冷笑道:“外乡客就没这般烦恼了吧?方才我手下的遇到景上行客栈的伙计,听他说下午店里收了个漂亮女客,孤身一人要了间上房,一住下就躺倒了,连他推门进去扒炕换煤灰都没能起身,估计是病倒了。”都说病来如山倒,尤其在这种天气里头赶路,别说身体娇弱的女子,就是大男人一下子病倒的也不在少数。

杨末儿冷笑道:“玩这种生病的,你也不怕过了病气!”

柳三笑得猥琐:“她住进去时面色好得很,就算有病,也不过是一时风寒,把那小嘴堵上不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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