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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518)+番外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七成。”

这已经是出乎意料的成功率了。鹤长老顿时泄了气,像个被戳破的皮球:“好吧,不过此事我作不得主,你跟我去鸠摩大人那里说说。”兹事体大,他不过是个长老兼仙植园副园主,哪有权利定夺?

此时夜色已经深重,然而事关重大,鹤长老仍然连夜带着她抵达了鸠摩的居所。

门主大人的庄园在一片小湖旁边,面积至少是她的十倍,看起来雍容又气派,如茵的绿草修剪得很整齐,绣球花装饰着外墙,院墙内还栽着很大一颗金合欢树。只是入冬之后不开花了,有些光秃,但始终有淡淡的香气传出。

两人在厅内静候。很久之后,鸠摩才披着大氅走了出来,肤色微微泛红,更显得面孔愈发圣洁,而身材越发妖娆。她看到宁小闲,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异色。

是错觉么?宁小闲怎么觉得,鸠摩眼中闪动的是不喜的光芒?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人家记住她了,她自嘲道。

长天不吱声,而一旁的穷奇嘿嘿笑道:“这味道、这味道。嘿嘿,这只凤凰刚刚行过房。她就是用清洁术再洗一百遍啊一百遍,我也能闻出她满身的情欲味道来!”

看来她打断了门主大人的闺中乐事,宁小闲不自在地低下了头。不知鹤长老看出来了没有,不过他脸皮厚,面不改色地轻咳了一声道:“门主,血梧桐医治有望,然而宁小闲有些医治上的要求,属下不敢作主,还请门主定夺。”

鸠摩原本蹙着眉,闻言抬头,目光中闪过喜色:“血梧桐果真能治好?”

“七成把握。”宁小闲道,“不过我行秘法时,须无旁人在侧,方能专注。”

鸠摩漫不在乎地对鹤长老道:“那好办,弄间屋子给她。”

“门主。”宁小闲不等鹤长老接话,抢先道,“我需要的是绝对安静的环境,所以,不能有人在侧,不能有他人的神念窥探。”

鸠摩这才正眼看她:“你的意思是,谁也不能看?”

“是!”

鸠摩一双好看的黛眉顿时竖了起来:“好大的胆子!血梧桐乃本门重宝,怎能由着你胡来?”她面相虽然稚嫩,但一变脸仍然有赫赫凶威扑面而来。

“血梧桐命悬一线。我这治法又颇凶险,只要受到半点打扰就前功尽弃。”宁小闲却像根本不受她的威势影响,坚持道,“我方才以吊针之法暂时吊住了血梧桐的命,让它还能再多活几天。但若不及早救治,它迟早也还是要死的。”

鸠摩移目望向鹤长老,看他点头以示宁小闲所言不虚,这才淡淡道:“血梧桐如此危急之时,你还有胆子跟我讨价还价,看来你入宗时日尚短,还未见识过荆棘堂的本事。”

若论口头之利,宁小闲怎会输人?她微微一笑道:“我这救治之法讲究心细手稳。若是到荆棘堂走一趟再出来,恐怕我的手脚就没那么稳了,血梧桐如此娇贵,万一失手,我死不足惜,这世上可就又少了一株神物。”她之所以拖到现在才来毛遂自荐,不就是为了等鸠摩几乎陷入了绝望,这才会答应她的条件么?

并且她也有八成的把握,鸠摩会把握这最后的机会。

第423章 遇袭

场中一时冷清下来,鹤长老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越发清晰。上一个敢这样顶撞鸠摩门主的人,尸骨都化成了飞灰。宁小闲这姑娘,忒也莽撞了!

幸好宁小闲又缓和了一下气氛道:“门主大人,无论治不治得好,横竖我也是在隐流之中插翅难飞。不过五日而已,就算我不伸手,血梧桐也一样要死的!”

鸠摩定定地望着她,目光越来越冰冷,半晌后道:“你需要多久时间?”

她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五天!”

鸠摩嫣然一笑:“好,就依你。我会令人打开秘境,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你就在那里养护神树,有任何需要只管找鹤长老,他会给你备齐。不过,若是五天之后还救不活血梧桐,你就自己到荆棘堂去报到吧。”

宁小闲没再顶撞,而是认真地应了一声:“是。”

从鸠摩的庄园里出来,两人并肩行了很久,鹤长老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方才对待鸠摩门主的态度……唉,你又是何必?”他想说,宁小闲的态度太过随意、太过强硬,让主上心生不快。即使她成功治好血梧桐,当上了仙植园的园主,以鸠摩的性格也不会感激她解决了难题,反而可能处处为难她。

宁小闲笑了笑,没有吱声。老好人鹤长老的担忧,她心知肚明。可是别人的顾虑对她来说却不算一回事儿。离开隐流之前,琅琊决不会坐视鸠摩对她出手;当上仙植园长之后,她很快又要离开隐流前往大雪山,鸠摩能难为到她么?等她日后再度回到隐流的时候,那便是携着长天而来,更加无惧于任何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要在门主面前唯唯诺诺,噤若寒蝉?

“备齐清单上的材料,至少也要半天时间。”鹤长老见她不说话。只好道,“夜已深,你先回去作息罢,明日清晨再来找我。”

她向着这老人微笑。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回到住处,徐弄幽也不见人影。宁小闲进神魔狱和长天说了一会儿话,让他帮自己全身细细按摩了一番之后,居然倒头就睡,而且睡得很香。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她就已经醒来,仔细洗漱了一遍,又将头发高高挽起。

长天问她道:“都准备好了?”

“嗯。”她笑眯眯地,“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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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植园内。鹤长老已经等待了很久,直到清单上最后一件材料都堆到他面前,他终于皱眉道:“宁小闲呢,那丫头怎么还没来?”

旁边有丹师笑道:“大概是打退堂鼓了吧?”

没人附和,也没人笑。他自个儿呵笑了两声。也觉得场面很冷,收敛了面皮。

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鹤长老已经在园内兜了两圈,实在等不下去想派人去寻,靠近园口的位置却起了骚动。

宁小闲来了,但不是一个人。

她裳上被割破了两道口子,原本理得整整齐齐的秀发也垂了两绺下来。拂在沾染了鲜血的脸蛋上,越显得一对俏目中光华凌厉。她左腿的裤脚被割去,露出小腿肚上一道很长的伤口,深可见骨。伤处两侧的皮肉向外翻起,血却已经止住了,像是一张无声大笑的嘴。饶是如此。她每踏出一步仍然很稳,仿佛腿上的伤根本不碍行走。

她左手拽住一个穿着劲装的黑衣人,拖地而行。这人身材又瘦又小,脑袋已经软软垂了下去,气息全无。显然是死透了。见到这人的丹师无不深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人的致命伤就位于胸口。整个胸腔都被击得凹了进去,像一只大海碗的碗底,混合了血水、胸腔积液等在内的不明液体,从他衣襟下摆缓缓渗出,染红了地面。她走了一路,身后就拖了一地的血迹。

这家伙,是被一头狂奔的犀牛顶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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