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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2879)+番外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这股星力存于她丹田中时,她还未觉得有甚了不起。如今从丈夫身上感受到,才益发觉其浩荡无边,直似无穷无尽。

也惟有这样丰沛的星力,才能抵御混沌的侵蚀,助长天夺得鸿蒙之力。

她轻轻将他往外推:“时间不多,还不快去?”她心里记挂神山里的战事。也不知这会儿神王回到老巢没,沙度烈和摩诘天又持什么样的态度。隐流的十五万精锐又能撤回来多少。

长天获得了海量的乙木之力后,就可以到天外世界的天道试炼场去攫取自己心心念念的鸿蒙元气了。这或许也是本次大战唯一的转机。

“这一次,要花些时间。”他扶着她的细腰,替她将衣裳穿好,“我先送你返回华夏。”

既然获得了这样丰沛的乙木之力,他即将尝试的就不仅是捞出鸿蒙元气那么简单。神王已经出关,留给他、留给整片大陆的时间就已不多。

天道试验场,这回也将是他的试炼场。然而他不打算说出口,徒增妻子担忧。

他在天道试炼场中不知要耗时多久,战局混乱,妻子现在又无自保之力,他要确保她远离灾祸。

宁小闲自是不愿,她放心不下夫君,放心不下隐流,也放心不下那许许多多关联的人和事。可她更不希望长天夺取鸿蒙元气、冲击真神境界时还要分心记挂她的安危。

不能助他一臂之力,至少也不要拖他后腿。

长天的语气,也是不容商榷。她暗自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天上忽现异象。

这会儿阳光虽不如正午强烈,却依旧可以照得四野清明。东方的天空忽然大亮,那强度就仿佛拿着手电筒往人脸上照,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一刻下意识举手遮目。

长天自不惧这强光,迎着东方眯起了眼:“东方七宿?”

这五、六年来东方七宿时常爆发,却没有一回亮度赶得上今次。原本柔和的星光比太阳还明耀,甚至都称得上烧灼人眼,其中蕴含的能量之丰沛,也只有他和宁小闲这样的星光宠儿才能亲自体会。

完结篇 最终之战(7)

竟有平常星力爆发的二、三百倍之多。

他不禁皱眉,东方七宿这是将过去五百年、未来五百年的份额都一股脑儿砸下来了?他更是感觉到星宿之力传递过程中,那一股奇特的绝决之意。

就好像东方七宿也和他一样,打算破釜沉舟了。

他回头,却望见妻子闭着眼沐浴在星光中,俏美的面庞上难得浮起惬意的神色。

对于星力,她的感受比起长天更直观也更敏锐,毕竟那是她神力的本源。

这一回星力爆发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时间,东方的天空才恢复正常。宁小闲的面色也跟着红润些许。

虽然内丹碎裂,但充沛的星力灌输对她来说依旧如同大补。

更重要的是,她和长天心中都升起一点明悟:

未来三天内,东方七宿的星力还会不定期地大爆发。

这点儿感悟就如同天谕,星光宠儿不会错认星辰传递给自己的讯息。

宁小闲转了转眼珠子,小心翼翼道:“还有几次星力爆发,我得留在南赡部洲……”她正愁没有借口留下呢,这不正好扯起虎皮当大旗?

长天目不转睛地盯住她,她眨着眼与他对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

这毕竟是她的机缘。长天面色阴沉沉地,一开口自带低气压:“好,你留下,但要用好改颜丹。”

东方七宿早不亮晚不亮,偏偏在她将星力都赐予长天的节骨眼儿上爆发,显然是两人的行为触发了天机。

无论是天道还是星宿本身,看来都希望宁小闲留下来。这妮子内丹尽碎,已重新变回凡人之身,可说是为了南赡部洲鞠躬尽瘁,天道还想要她做什么?

这一点,长天是极度不忿的。可是他强行将她送走,又怕断了她的机缘——方才星力大作,他和宁小闲分到的星力比率依旧是二比八左右。可见哪怕她已经失去修为,东方星宿却没有抛弃她。

原本她和乙木之力的缘份就是永生永世。

何况他心底也隐隐明白,将她送回华夏恐怕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神境的第六感强大,活到这份儿上了,他一向依从自己的本心行事。

“是!”她一把抱着丈夫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怀中,“你、你自己小心。若还是取不出鸿蒙元气,也莫要勉强。大不了我们今后、今后……”

大不了今后韬光养晦,待长天自行晋入真神之后再与神王一决高下。可是喉间哽住,不知怎地就是说不出下文。她该要丈夫这百十年间东躲西藏,避着神王走吗?

长天紧紧搂着她,像是要将两人揉为一体。良久,他才轻声道:“放心。”

他督促宁小闲服下改颜丹,变作了另一个普通女子模样,才带着她驭起神通,往最近的凡人聚集区飞去。

她现在已经没有高来高去的本事了,他可不能将她一个人抛在野外。

金乌放下两人的位置在巴蛇山脉以东三百七十里,沿着大河再飞行三十里,就能望见一个人类县城,名为青石浦。

本地已在隐流界内,便是这样一个小地方也有宁远商会的产业,除了前边儿六个铺面的主楼外,还包括一排款待客商的酒楼饭庄。

县城地处西南腹地,还未被战火波及。街上行人如织,步履轻快,倒是方才东方七宿的异状惹来凡人窃窃私议,各种揣测。

宁小闲亲临自家地盘,却不亮出身份,只取出宁远商会的令牌开了一间上房。

从现在起,见过她真容的人、知道她身份和下落的人,越少越好。

长天不敢让宁小闲返回隐流,不敢让她联系宁远商会,甚至不敢让她会见任何熟人。

他要她从所有人视野中消失,如此,方能保她平安。

可笑罢?纵横天地数万年、天不怕地不怕的撼天神君,终也有“不敢”。

刚进房间关上门,长天就低头咬住了她的樱唇。

这个吻,如胶似漆。

从来没人能从天道试验场的混沌中活着回来。他一向智珠在握不喜冒险,但这一回别无选择。都说富贵险中求,而修行又何尝不是?

两人心有灵犀,这个吻虽然香甜,宁小闲却真切无比地感受到丈夫的愤怒、坚定、沉著和果决。

于是她知道,他已经作好了准备,志在必得。

长天忽然放开了她。

宁小闲但觉唇上有些冰凉,再睁眼时,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就再没别人了。

木窗开着,凉风扑面而来,长天已经走了。

后面的路纵有再多艰难坎坷,他也必须大步前行,孤身一人。

宁小闲呆立良久,才缓缓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热水。

水很烫,端着杯子的手就有些儿发抖。

自从三百多年前踏上修行路以来,她的手从来干燥而稳定,何曾这样颤抖过?宁小闲怔怔望着自己的虎口,忽然将杯子丢在地上,伏案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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