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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2476)+番外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他还暗笑自己没有容人之量,怎地会对个法力低弱的小姑娘如此忌惮?现在看来……

他早该听从自己的本心才是,为什么没有斩断对她的好感,为什么要顾全他的大局!

他微跺脚,身形就从原地消失。

……

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回到王都,站到了青苗巷里。

眼前就是那扇熟悉的黑门,前不久他还送重溪回来过。

薄薄的门扉自然挡不住堂堂神境。甚至都不须他动手,狂猛的威压就将它碾成了木头碎片。

爆裂的脆响声中,乌谬已然登堂入室,直奔主屋去了。他此前虽然不曾亲至,但神念扫过这里无数回,对这间宅子的结构早就了然于胸。

重溪找回辜云狐自传有功,他不能公开表彰,私底下却要重赏,于是赐给这小姑娘城北华宅栋,离王廷不过三里,另有钱物、丹药赏赐无数,称得上很是大方。不过小姑娘接了房契也只是笑眯眯收好,却没有要搬家的意思。

当时他打趣问起,她只说住惯了青苗巷,不愿搬动。

于是屋子里响起声惊呼,声厉喝。

这里原本坐着两人,重溪见到房门突然被撞开,有不之客冲到眼前,来势汹汹,不由得瞪圆了双眼,惊叫出声。重泯上前步,将她护在身后,厉声道:“你是谁,怎敢擅闯民宅!”

乌谬哪有心思管他,顺手将他拨到边去。

他没用甚力气,重泯却被甩出半天高,撞破了门墙,直砸到院子里的老树才掉下来,半天爬不起身。

重溪张着嘴呆若木鸡,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乌谬欺到她面前,揪起她的领子森然道:“神树在哪里?”

她被他的气势迫,忽然叫唤起来:“哥哥!哥哥!”扭头往墙上的破洞看去,却望见重泯倒在树下生死不知,不由得放声尖叫。

乌谬抬掌,本想重重掴耳光打醒她,手举到半突然顿住,改为摇晃她的小身板:“收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把你和他都刀刀剐成碎片!”

他自知现在处于失控暴走边缘,重溪再不好好配合,他怕是把就将她脑袋扭下来。

幸好这威胁生效了,她果然不叫了,却吓得小脸又青又白:“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她无法自抑的颤抖传递到他的指尖,像是刚刚从水里爬起来的猫。

“还要装相?”乌谬下眯起眼,阴沉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她哭道,“我醒来睁眼就在这里了,我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

她哭得连连颤抖,不似作伪,和平素泰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模样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乌谬瞪着她,心中忽然生出种极度荒谬的感觉:“你的名字?”

“我,我叫重溪!”

他指了指倒在外头的男子:“他是不是叫作重泯?”

她点头如捣蒜:“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抽泣两下又哀求出声,“我们刚从乡里来,没带什么钱,求你饶了我们!”

第2282章 幽灵

刚……从乡里来?

难道……乌谬压下火气问她:“你睡醒之前,可记得自己在哪?”

她嗫嚅两声,好像有些犹豫。

“说!”乌谬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修长的手指如虎钳,按得她疼痛不堪,眼角泪水长流。

她只得艰难地张嘴:“我,我昨天还在部落里,爹爹安排了我的婚事,我不肯,就、就求哥哥带我走!我们把行囊都收拾好了……然后我就睡着了,好像睡了很久很久,醒来就在这里了!”她抽噎声,“哥哥也刚刚醒来,和我样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那里有两张房契,上面都写着我们的名字。”

乌谬进来之后没有分神关注别物,这时微侧,果然望见榻上有两张房契,上面都署着重溪和重泯的名字。

“……所以这个房子大概归我们所有吧?但我们真不知道它怎么来的,我们怎么会变成房子的主人!”她急促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里没别的值钱东西,你要房契就拿走吧,不要伤我哥哥!”说到最后语声含悲,又转眼珠去看重泯,见他动了下这才放心。

乌谬冷笑声:“我怎知道你有没有骗我?重溪向最狡猾了,不是么?”

重溪脸茫然:“你,你说什么?”

乌谬低头凑近,两人面庞几乎贴在起。重溪大概从未想过自己会与天字第号美男子离得这样近,脸噌噌噌红了,也不知是害羞还是被他按住了气管缺氧导致,眼神却有些涣散。

乌谬却在细细端详她的眼睛。

重溪那丫头千灵百巧,惯会骗人,他怎知这回不是她故布疑阵要将他骗过去?

眼前这个“重溪”,虽然面貌、身材,甚至体感温度都与先前那个完全样,眼中更是盈满泪珠,偏偏她的眼神却没了那样灵动而润泽的光彩。

眼神骗不了人。

那个玉先生心想挖到自己麾下效力、那个乌谬派出去寻找孤木部落真相的重溪,尽管面貌平平却生得双好眼。只看那双似乎装进了半壁山水锦锈的眼儿,就知道她心生七窍,玲珑剔透。

可是他面前的这个重溪目光微浊,竟和般蛮人姑娘没什么两样。她的眼里有恐惧、有迷茫,甚至他还从中看到了点点偷偷摸摸的爱慕,那是几乎所有女性望着他都难免的情愫。

然而“那个”重溪没有。

“那个”重溪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唔,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花心的萝卜”。她从来避他唯恐不及,从来喜欢的只有重泯。

重泯!

他蓦地转头,去看外面挣扎着要站起来的男人。

自己不是对方合之敌,心爱的妹妹又被人掐在手里,重泯眼中露出焦急的光,喘息道:“放她下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乌谬神念从他身上扫而过,随即皱起好看的长眉:重泯的修为不弱,但也仅止于不弱而已,与那个守卫王廷的银刀卫“重泯”截然不同,无论是武力还是气势,两人均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不仅重溪是假的,连入宫值守的重泯都是冒牌的?

若在三个月前有人跟他说起这个荒谬的故事,或许还能博他乐。可是现在,他笑不出来。

他手捏着重溪的脖子,忽然凑近木桌,从房契底下翻出来张纸笺。

上面写着四个字:

后会有期。

白纸,黑字。

字迹很工整也很眼熟,他眼认出那是重溪的字。她写给他审阅的文书,通篇都是这样娟秀的字。

这张纸笺用块红色的令符压住,晚风从墙上的破洞钻进来,吹得它轻轻晃动。

这块令符是他的,是重溪去帷幄楼查找资料之前,亲手从他手里接过来的。

显然这张纸笺也是留给他的,她知道他会查到这里来。

乌谬望着这张纸笺,俊面更加阴鸷,忽然垂凑近重溪脖颈,轻轻嗅了下。

这动作看起来像极了登徒子轻薄少女,乌谬脸上却露出说不尽的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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