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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2421)+番外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慕积律己甚严,向来衣著得体、举止从容,这回脸色却隐隐有些青白。宁小闲给他斟了杯茶:“莫急,请坐,慢慢道来。”

慕积顾不得形象,口将茶水喝尽,急促道:“乌明死了!”

印鉴处的前主管官员,死了?

这果然就有些严重了:“怎么死的?”

“暴毙家中。”慕积左右看了看,低声道,“镇武司正在派人验尸和勘察现场,消息才刚传出来。我估计不到两天就要传得满城风雨了。”

宁小闲慢慢放下杯盏,叹了口气:“请告诉我,不是殿下动的手。”乌明前几天还能活蹦乱跳地上朝,总不可能突然就得病死了吧?

慕积苦笑道:“我现在哪敢去问殿下?但,但十有、九……”他对啚炆的脾气也不是无所知。

他没说完,宁小闲也明白他的意思。两人相视眼,都觉得这事情轻易过不去了。乌明虽然被降了两级,也不再执掌印鉴处,但他大小也是个官儿,王廷会放任凶手不管吗、乌谬会放任凶手不管吗?

慕积犹豫了下才道:“重泯兄弟正在当差,我找不见他。重溪认为,这事儿后面会如何走向?”

宁小闲明白他的意思,徐徐抿茶口:“慕积大人稍安勿躁,大监国还能伤了储君殿下不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种事情在曲艺小品里面听听就好了,别当真。再说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啚炆毕竟是啚末的独子,沙度烈的堂堂储君。就算啚末与乌谬亲如手足,也不代表乌谬真可以代兄弟教训儿子。事实上,从乌谬过往的执政方式来看,这是他直极力避免的情况。

所以他才时常将啚炆支到自己的封邑上去。

慕积呼出口气:“我知道,我担心的是此事过后,大监国与储君之间……”

宁小闲瞥他眼,心知肚明。其实他担心的大监国对啚炆失望太甚,而慕积却和啚炆走得这样近,会不会连累到今后的仕途。

她还需要这人留在啚炆身边,因此轻声道:“殿下不会直留在大都的,现在是这样,天隙开启以后也是这样。”

这也是啚炆不服乌谬管教的最大资本,他有人有钱有地,后面去了南赡部洲,找个地头把旗子插,就是个盘踞方的山大王呵。

慕积想了想,安心多了。不过是两年,就算王廷将他雪藏,他也不过是熬上两年时间,就可以随着储君殿下到南赡部洲建功立业去了。

宁小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有人可比你烦恼多了。安心回去吧,此事没有你我插手的份儿,只须静观就好。”

慕积点了点头:“说的是,殿下现在大概焦头烂额了。”

她就笑笑不说破,自己指的哪里是啚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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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大监国就将啚炆宣进了王廷盘问,显然是等不到第二天廷议的时候了。

为此,长天直留到当天深夜才回来。

他在王廷当差,得到的第手消息真实可靠,当晚就算不是他值守,他也有法子打探到内幕,回来再转述予宁小闲。

同接到乌明死讯的所有人样,大监国第时间想到的作案人就是王储殿下:只有他的动机最直接。

啚炆当然是拒不承认了,可是乌谬当即就冷笑着将份验尸报告砸在他脸上。

大监国直是个优雅的、自控力极强的人,会作出这样的举动,只能说明他的确处于盛怒之中。

由于最高统治者表现出了格外的关注,验尸报告就很仔细、很详尽,足足有二十页之多。里头将乌明身上每处伤痕都作了标记和说明,连针头大小的都不放过。

乌明身上有多处损伤,但真正是被钝器击打致死的,颅内有大出血。他的书房墙壁上也有大滩血迹,他本人后颅上沾有白灰,显然被击伤以后还撞到墙壁,这才倒地而亡。

报告当中着重指出,乌明遇袭时应该举手挡过,因为臂骨被敲出了裂痕。鉴于王都内的神境并没有扫描见嫌犯行凶,可见凶手对于乌明宅子的结构异常熟悉,对于神境神念的扫描时间间隔也把握得非常精确,这才能在极短时间内进出自如,迅杀人而不被当场逮个现形。

这种时候,啚炆当然只能口咬定人不是他杀的。乌谬满面怒气突然消褪下去,甚至还笑了笑。

他长得俊极,原本笑容可以颠倒众生,但彼时见到这个微笑的人只觉得满背上都是寒意。大监国的声音也变回了原先的悠然:“也即是说,这事情和你点关系也没有了?”

“本就无关。”啚炆愕然,“这从何说起?”

“很好。”乌谬这才将张卷宗扔到他面前。啚炆拿起来展开,手就抖了。

这是使用了神通覆在纸上的影像:血迹斑斑的墙根上,死者蘸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了个“火”字,边上还有点。

他大概是没来得及将最后几笔写完就咽了气,不过任谁都能猜出来,他要写的这个字定是“炆”!

乌谬静静地望着他,目光如刀锋:“你想告诉我,满大都名字里面带个‘炆’字的,都是杀害乌明的嫌疑人?”

啚炆额上的汗,终于淌了下来:“不,不是!这多半是有人嫁害……”

乌谬笑了:“乌明在印鉴处,这职位与人无争无害,还有谁想杀掉他?”

啚炆不语。

乌谬又道:“你手下有三人,每月第七天都会去集正寮吃酒,因为这天是下薪饷的日子。可是——”

第2217章 谁给谁出难题?

说到这里,乌谬的声音突然转厉:“昨天也是本月的第七天,但是那家酒寮的人说,这三个可都没去。 你要我将这三人找来,细问么?”

不光是他本人,大监国连他手下的动向都了若指掌,这是将他举动都监视起来!啚炆眉心跳,终于深深吸了口气,把组织好的语言说出来:“我这几日的确生气,就想,就想给乌明个教训。但真地只是教训罢了,绝没有伤害他性命。”

这几日快活运每天都把报表给他,所以他知道自己拿到的钱不增反减,原本明明还有九十墨晶就凑够了,结果这数字天跳,变成了百墨晶、百十墨晶……眼看着离二百五十墨晶的目标倒似越来越远了,教他如何不心焦?啚炆心口扎刀似地气怒,更恨当日喝酒误事的乌明。

他身边不乏陪着吃喝玩乐、陪他解闷的人,这时就进言道:“不若给乌明个小小的教训,反正他现在被削职在家,谁也不会注意到他。”

啚炆心头这口恶气天不出,就天都觉得憋屈,因此没多想就采纳了这人的意见,果然找人去“小小”教训乌明番。

乌谬揉着太阳穴道:“你和我对于‘教训’两字的定义不同?”

“不……”

“那为什么乌明现在成了死尸具?”

啚炆口气道:“我的确派了三人去寻他晦气,但也只是打他顿,没将他杀了!”

“那他是怎么死的?”

啚炆喃喃道:“那就不得而知了。我的人离开时,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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