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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2295)+番外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妖卫头子截口道:“你好好想想,这一路你们都在哪里住过,得罪过谁。什么地方可能中人家的阴招。老子只管凤城地界,你们在外头发生的事,我可管不了了。”

此事既然水落石出,周围的人群就都渐渐散开,旁观的宗派都走上前来,向权十方道:“多亏权掌门慧眼如炬,否则今日我们就都走不了啦,非得在这里喝茶到半夜不可。”

众人一阵哄笑,权十方微笑道:“幸好是认得的。噬妖藤我总共也辨认不出几种,若是行凶之人用了其他法门,我也无计可施。”

有个修士顺口接道:“那就要请玄天娘娘来了,论养毒养蛊养奇物的本事,据说她可真是其中翘楚。”

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眼前这位权掌门和玄天娘娘之间,似乎还有那么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过往,在当事人面前,他怎么就快人快语了呢?

不过权十方脸上半点异常也无,连笑容都完美得不打折扣:“说得甚是。”

胡妙文已无生命危险,几个晚辈抬着他回门派驻点去了。到底是谁在他身上作手脚,门派还要细查,所以这事儿其实还没有完。

其他人说说笑笑,先后出了茶楼。

权十方居然就这样走了出去,始终没回过头。

掌门方才明明看到她了,竟没认出她来?小女徒呆怔半晌,心里也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这时候人群已经走散,她也有些垂头丧气,转身想走,眼角却瞟到一角褐色的影子:

咦,先前和掌门一同走出雅间的那个蓑衣人,也下楼了。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她的视线很少离开三楼啊。

这人依旧是浑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本来面目。原本茶楼是不允许客人浑身淌着水上上下下的,先前小二去阻拦,也不知这人说了什么话,伙计赶忙儿退开了,还笑出一脸花来。

这人也出了门,不急不徐地,方向却和权十方完全相反。

这下她犯难了,跟着哪一个走呢?

可是再不抓紧,两人都要消失不见了。所以小姑娘想了想,还是撑起了油纸伞,选了蓑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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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却是往城南走的,越走道路越窄、人越多,环境越嘈杂。过不多久,小姑娘就嗅到了鱼生特有的腥鲜味儿,果然转过拐角前面就是一大片集市,卖鱼卖果蔬的都冒雨攒足了劲儿吆喝,尤其旱了快两年,这一场暴雨过后林子里的鲜笋蘑菇都趁机长起来了,于是天不亮就有人奔去挖了卖。现在食物紧缺,价格居高不下,不过玄天娘娘渡劫成功,据说神君大人圣颜大悦,因此隐流地界里所有凡人住户可得纹银五两。这是以户为单位得到的恩赐,但若到圣庙中去祭拜,每人可得净水一滴,服用后耳聪目明,可愈沉疴。

人间大旱,物价飞涨,如今五两银子只够一家四口全年温饱。不过隐流此举只不过是让凡人都沾些喜气,却无意要将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福利太好,人就懒惰了。对于人类的劣根性,宁小闲实是再了解不过。

但不管怎样,大家现在手里有了钱,市场上当然看起来就熙熙攘攘。

走到这里,蓑衣人突然消失了。

小姑娘一着急,左顾右盼,好容易才望见边上的巷子底有褐衣一闪而没。

在那里了!她赶紧跟了过去。

才赶到巷底正要转身,冷不防那蓑衣人突然冒出来,一动不动站在她面前,蓑尖上还在滴着水。

小姑娘吓了一跳,正要说话,这人已经伸手扣住了她手腕:“堂堂朝云宗弟子,也会干出这等尾随宵小行径?”

小姑娘明明看到她伸出手来,似乎动作也不快,却不知怎地就是闪躲不得,一下被捏住脉门,手脚都酸软无力。真正让她大惊的,却是对方一口喝破了她的身份。

这人怎知她是朝云宗弟子?她嗫嚅道:“不要,不要胡说,我哪里是什么朝云宗的?”

----水云有话说---

今天是小年。今天一到,大家也就嗅到年味儿了。北方的朋友今天应该是要吃饺子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地方保持吃灶糖,祭灶王爷的习惯^_^

第2079章 被逮

要是被师门知道了,她还有好果子吃吗,两年面壁是最轻的了。

这蓑衣人居然是个女子,那声音清甜甘冽,听着就像盛夏里喝一碗冰镇的酸梅汤,从头妥贴到脚。她没露出真容,可是那只扣住自己脉门的小手柔若无骨,莹润得仿若玉雕。同性看同性,光凭这两样就能感知到对方是个罕见的大美人。

掌门是个不欺暗室的堂堂君子,方才居然和这女子孤男寡女同处一间没别人!

她心里一抽一抽儿疼。

这女子轻嗤一声:“你不是朝云宗弟子?”

她赶紧摇头:“我不是。”

“好,那么朝云宗也跟你没半点关系了?”

“没,没有!”老天啊,她一辈子也没有撒过这么多谎,最神奇的是居然张口就来,流利无比。

“好,那么你跟我念:权十方掌门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小姑娘檀口一张,哪时说得出来?以权十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要她复述这句话,不若杀了她来得干脆。她到底不笨,也知道眼前这女子分明坐实了她的身份,只是猫儿耍老鼠一样逗弄她。

装糊涂是没有用了,她只得垂头丧气道,“你到底想要怎样?要杀还是要剐?”

这女子其实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腕,可不知怎地,她浑身的经脉还是被奇怪的力量闭合住,跑也跑不动,喊也喊不出,只是直楞楞地站在原地。

女子笑道:“你先说出跟踪我的理由,我再决定要杀还是要剐。”

这话听起来像玩笑,小姑娘不知怎地听出了森寒的意味,不由得打了个冷噤。“我就是一时好奇,想看看掌门和谁私晤。他在宗派从来堂堂正正,很少关起门来议事。”

权十方在商量战务时,也敞着议事厅的门?这家伙还真有一手。“你的名字?”

“我……”她还未开口,就被对方点了眼药:“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探知你的真名,不要再尝试撒谎,否则你会很难过很难过。”

又被这女子看穿心事了,她原本想瞎编一个化名的。小姑娘怏怏道:“我姓安,单名一个鱼字,鱼儿的鱼。”

“安鱼?”蓑帽动了一下,似是这人正在点头。“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怎能跟到临湖小筑的茶座上?”权十方和隐流的会晤,不该有第三个人知道才对。这小姑娘怎能早她一步就等在那里了?

安鱼着急道:“这真是凑巧。我在朝云宗呆了三年没再出来过,这回下山开眼界,我就想遛一遛逛一逛罢了,又听说那家小筑的茶点最好吃,我才进门儿的,哪知道才坐下没多久,掌门就来了。没过多一会儿,你,你也来了。”

“纯粹是巧合?”

安鱼小脑袋点得都快掉下来了。

眼前的蓑衣人没了动静,安鱼觉得她正不停地打量自己,不由得心中打鼓。这人太强大,一根指头就能戳死她了。现在她好后悔,不该一个人偷偷跟踪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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