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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2225)+番外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到得那时,这个位面哪里还会有新生命再出现?

人类若是没有后代,最多百年后就会灭绝,再过得几千年,连树木都不存在,这个世界终将变作一片死寂,再没有任何生灵留存!

想到这样的后果,她都觉得不寒而栗。眼前这万家灯火、处处华灯璀璨的炫景,似乎都如浮华云烟,大风一吹就此散去。

月圆则亏,水满则溢,盛极一时也就是衰败之始。

她还想攥着一线希望:“咦,等一下。南赡部洲六道未立之前,人鬼混杂,那么鬼物肯定能够投生,否则新生命从哪里来?”

“当时可以,不代表现在也可以。”长天沉声道,“南赡部洲从六道确立的那一刻起,人间的鬼魂同时就被剥夺了自行投胎的权利,至今已经有数万年之久。这里也是一样,既然冥地已经掌管生死无数年岁,那么人间的鬼魂早就无法自行投胎了,只有法力高强者可以想办法夺舍。”

他说的其实也很好理解。就好像万物的祖先都来自海洋,可是让人类现在再下海去生活显然是不现实的,恐怕入水不出两分钟,大部分人都要淹死。

长天微微摇头:“然而这里的天地灵气又已经枯竭,我都想不出本土生灵还有什么晋阶的通道。”

他都承认自己想不出,那么这几乎就是条死路了。宁小闲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无能为力。”长天抚了抚她的秀发,这时两人已经循来路而返,“人力已经无法回天。”若有可能,他也不希望宁小闲见到这样的景象。可就算他不说,她早晚也能看穿,倒不如现在先行疏导。“有生有死,有来有往,有存在即有消亡,人类如是,天道如是,位面……也如是。”

她再说不出话来,只能长长叹一口气。就算是长天,对这样天道的崩溃也是无能为力。

第1999章 最后一次安宁

他是神境,不是天道。

……

她毕竟倦了,返回舅舅家里随即安寝。

这一觉无梦,却睡得甚是香甜。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立在窗前那个高大的身影,此时东方正好露出了第一线曙光。

长天直视朝阳,眼都不眨一下。宁小闲并没望见他眸中同样有金光闪动,若是探入进去,其实瞳孔深处有金红火焰翻滚蒸腾,像是时时刻刻都有无穷无尽的爆炸,强光由此诞生,这与烈日表面是一般无二。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似乎只有短短一瞬,红焰和爆炸一起消失,留下来的只有深沉得看不透的黑暗,仿佛连光也逃不出它的掌控。

由喧嚣繁华到死寂一片,也只在转瞬之间。

不过这时,他听到宁小闲长长透了口气,于是金眸中的诸般异象一下消失,瞳孔又恢复了浅浅的琥珀色泽,最后慢慢转作凡人一般的黑瞳。

宁小闲睡眼朦胧,并没有注意到。

盘在窗台上扮了一晚上石雕的金蛇,嗖地一声蹿回了长天袖口里。

她才刚刚梳好被风吹乱的满头青丝,楼下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几秒之后就有人猛力推门了。

紧接着就是“咚”的一记闷响,似是有重物坠地。

门并没有被打开,反倒是急着撞门的那个家伙被弹出去两丈远,摔在地上。

“小瑞!”宁小闲微吃一惊,转头望了长天一眼,知道是他干的好事。她正要去开门,长天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这小子,该学懂礼貌了,不然长天布在门上的结界就要他吃吃苦头。

不过长天还是把握着分寸,林瑞摔了个p股墩儿,倒不是很疼,爬起来之后走到门前,犹豫了几秒才试探着轻轻敲了敲门:

“姐姐?”

“吱呀”一声,门开了。

开门的不是姐姐,是叔叔,哦不对,是姐夫。他把门都堵住了,林瑞看不见里面的景象。他仰头仰得脖子都酸了,才怯怯打了声招呼:“姐夫早安。”

面对长天的时候,他就表现得很拘谨也很乖巧。

长天点了点头,却不言语。

宁小闲在屋中哼了一声:“才几点你就来?滚回去睡觉。”天才蒙蒙亮,这小烦人精就来了,如果她是个普通小姑娘,这会儿还在蒙头大睡呢。

“姐姐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面线糊。”林瑞一本正经,“小貂也饿了。”

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宁小闲咬牙应了一声:“知道了,一会儿就下去。”

砰地一声轻响,门在林瑞眼前关上了。

他嗒嗒嗒跑下楼,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咦,天才刚亮,姐夫为什么会在姐姐房里呢?

……

家里面备有虾米、鸡架和大骨熬成的高汤,正好熬面线之用。

除夕和初一连吃了几顿荤食,第三天清晨就需要清一清肠胃了。所以宁小闲也就挽起袖子,给家人备早。

等到林青洋夫妇起床,东西是已经上桌了。本地面线细如棉线,入沸水不到两分钟就能熟透,林家年前买下的面线是乡下农民手工自制的,入口绵软却不打结。

正好这几日家里备下的荤食也多,她随手取了猪肺、鸭血、大肠切作细丝,和面线一起熬煮,直煮到面线变作了糊段,再添些儿番薯粉,撒一把葱花,喷些胡椒粉,就可以起锅了。

她又座锅炸了几根香脆的油条,一家人就有快手早餐可享。面线糊是本地人常吃的早点,老少咸宜、贫富都爱,比热粥还受欢迎。在这么清冷冷的早晨仰脖儿就能干掉一大碗,然后再盛一碗就着油条慢慢吃喝,一下子五脏六腑就都暖乎乎地,好不惬意。

饭毕,长天丢出一个小小的虫干,林瑞还没看清楚,本来老老实实趴在椅上的尾貂闪电般蹿来,将它一口吞掉。

“咦,那是个蜥蜴干?”姐夫身上为什么会揣着这么古怪的东西?林瑞眨了眨眼。

“守宫。”长天指了指尾貂。这小貂儿立刻奔到他足下,温驯地蜷成一团小球闭目养神,显然在消化难得的美味。当然林家人不知道,那一尾虫干也是南赡部洲的特产,又用药汤泡过,对尾貂这类生物来说正是大补。

这小东西对他的恭敬,真是发自肺腑。林瑞昨天得了这貂儿,就时时抱着,连上洗手间都带在身上,一刻也舍不得离开,这时就好生羡慕:“它怎么那么听姐夫的话?”话未说完,被林青洋在头上叩了个爆栗,“疼啊!老爸你干嘛?”

长天送他一头萌宠,就把他的心收买过去了?林青洋恨铁不成钢,自己儿子怎么这么没见识?

宁小闲抿嘴直笑。家人不知道长天的真实身份,小尾貂对身边这头神兽的敬畏可是刻进了血脉当中,就听长天问林青洋:“身体可还疼痛?”

“不疼,就是特别疲惫,恨不得长睡不醒。”经过一夜黑甜,原本似乎要渗入骨髓的疼痛已经消减下去,连腰部和肩颈都觉得松快不少,似是长久以来缚在身上的枷锁被卸下,然而四肢酸软,眼皮子都睁不开,若是意志力稍差些,简直想沉沉睡个七、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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