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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2212)+番外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只不过它还未离地,宁小闲已经后退一步,圆头小皮鞋一下踩住,将它牢牢钉在地面上!

小鬼吃痛,当即放声尖叫。

这声音当然是人耳无法捕捉,可是紧接着就是“啪”地一声响,钱少君身畔的瓷杯被震裂了一条缝。

场中三个大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枣茶太烫,把杯子都烫裂了。钱少芬赶紧将它端了下去,而宁小闲则是蹲下腰,借着绑鞋带的动作将挣动不休的小鬼给收入了袖子里,封在玉瓶之中。

她这里不动声色地收走了男孩身上的痨病鬼,一边对钱少君笑道:“君姨,小滔的药粉哪里买来的,好像挺奏效。”

说起这个,钱少君长嘘短叹:“是啊,从前花那么多钱,还进京都去找名医看病都没用。后来遇到李师,只吃了三帖药,病情就好转了,不会夜夜咳得那般遭罪。”孩子受苦,为人父母最是糟心不过,若能好转,金山银海也愿意填下去。

“这么灵验?”宁小闲笑道,“一帖药要多少钱?”

“他为小滔开出来的药,一帖要五千呢。”钱少君幽幽道,“一周就要吃两次。”

那也就是说,这个姓李的家伙一周就能从小药罐子的母亲那里榨出来一万块钱。当然他不会只做这一个人的生意,赚的钱只多不少。宁小闲眼珠子转了转:“药粉给我看看?”

钱少芬一拍巴掌:“对呀,常先生也是医药世家,让他给看看药。”

钱少君奇道:“常先生?”

钱少芬想起楼上的客人不喜欢见外,笑了一声:“小闲的朋友。你就拿出来吧。”

钱少君从口袋里取出油纸包,小心打开来,宁小闲连看都不须看,只闻一下药味儿就知道了:麻黄、黄芩、杏仁、前胡、地龙、鱼腥草等等,都是温肺散寒的药物,磨作粉放作一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钱少芬心直口快:“小闲哪,你要把这药拿去给……”要拿去给常先生验一下么?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人家远来是客,哪有支使客人干活的,不由得有些尴尬。

宁小闲瞄了一眼楼上。她知道长天不会出现,因此笑道:“不必,我也粗通一二,这里面的药材不难辨。”转头对钱少君道,

“君姨,你把这药拿去验过吗?”

“当然验了。”事关孩子安危,她当然不会轻忽,“验不出什么来。但是有效啊,吃一帖就好转。吃到现在第五帖了,小滔夜里都不咳了。”

也就是说,药粉本身无效,是别的什么东西在起作用。宁小闲转向舅妈:“您也去找他看过?”

“啊,是。”钱少芬的目光有点闪烁,“我前阵子心悸难受,上医院看了好几回都没用。去找他开了些解惊定神的药,也是一两天就见效。”

宁小闲微惊:“舅妈也吃了他的药?”

“吃了。”钱少芬有些心虚,望了丈夫一眼,“倒是不贵,一帖七、八百块。”

所谓的“不贵”当然是相对而言了,相对钱少君在儿子身上花的钱,不贵。

宁小闲笑道:“这位李师,以什么为标准来定价?”

钱氏姐妹都摇头:“那就不知道了,高人自然有高人的办法。”钱少君对林青洋还是有三分敬畏的,见他始终蹙眉,惟恐妹夫不信,还补了一句,“街东头那家小鬼缠身的,就是他给驱的邪。”

哦,原来这位“李师”既会治病,又会驱鬼,听着确像匿在民间的高人隐士。宁小闲奇道:“我们县里何时来了这么一位高人?”

“听说是去年才搬来的,治好了不少人的顽疾,所以名气越来越大。”

宁小闲听完,也不再言语。

钱少君和这一家聊了会儿,又艳羡地看了看妹妹腕上的镯子,心里暗暗奇怪闲丫头消失两个月又回来,却要从哪里弄来这么昂贵的东西。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所以母子起身告辞,去别处拜年了。

等到这母子俩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远处,宁小闲才将茶杯端回厨房洗刷,钱少芬跟了进来,望着她半天不语。

宁小闲一边洗盘子,一边低声道:“舅妈有话想说?”

钱少芬面色不好,盯着她道:“你和那姓常的,已经好上了?”外甥女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年纪又小就被同来的男子占了便宜,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就发堵啊。

宁小闲头也不回:“舅妈怎么知道?”

“你现在的模样……”说到最后几字,她声音都有些哽咽。她先前仔细观察外甥女的体态,果然是和未经人事的少女不同了,“我知道他和你患难与共了两个月,人在绝境中互相扶持,难免暗生好感……可是你年纪还小,未来的路还长……”

话未说完,宁小闲已经打断她道:“舅妈,我只要长天,这也不是一时冲动。”她和长天相识了这么多年才完婚,都足够再打一场抗战的时间了。

“傻孩子,就算你坚定不移,可是男人呢?”钱少芬摇头:“他长得俊,身家又好,以后难免讨女孩子喜欢……”条件越是优渥的男人,面对的诱惑越大,小闲太嫩,能牢牢抓着他的心么?

第1986章 交易

宁小闲忍不住笑了:“舅妈放心吧,他要是变了心,我就踹了他。就像您说的,我还年轻不是么?”她和长天是道侣,这种关系就决定了长天绝不能变心,况且他在大婚当日是立下了那样的誓言。当然,即使他未受到誓言的约束,她也相信这段感情,毕竟他们一起经受的考验,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年轻,就意味着还有选择、还有机会。钱少芬叹了口气,知道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犹如飞蛾扑火,自己此时压根儿说不动她。罢了,走一步看一步罢,谁不曾年少轻狂过?只希望楼上那个男人真的可靠。

宁小闲慢慢道:“舅妈的好意,我自当牢牢记住。”她这话一字一句,说得真心实意,钱少芬听得出来,不由得动容。

宁小闲又望着她,低声道:“舅妈最近为了什么事烦心?”她这个舅妈,就不是心里能兜住事儿的人。

钱少芬喉头“咕嘟”一声。

宁小闲了然:“可是与我有关?”

这话一问出来,钱少君的目光游移不定,不一会儿眼眶渐渐红了,眼里浮起一层水雾。

她一闭目,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宁小闲替她拭了泪水,轻轻道:“舅妈,有话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不慌么?”

钱少芬犹豫再三,才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她说到这里就噎住了,顺了顺气才往下说,“其实你失踪之前,我就知道你要出意外了。”

“嗯,然后呢?”让她惊讶的是,宁小闲脸上一片平静,这多少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打从回家以来,舅妈就露出种种异相,宁小闲要是连这种察颜观色的本事都没有,在南赡部洲早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钱少芬这才接下去道:“你出事的前三天,我在超市买东西,身边突然有个女人问我:‘如果让你丈夫的病立刻痊愈,代价是你的外甥女会消失不见’,这样的条件,你是否同意?我一转头,看到一个女人就站在身后,挨得很近。那时附近没有别人,所以她应该是对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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