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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1708)+番外

作者: 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并且权长老方才提及的“小夫人”是很含蓄的说法,意指妾室。宁小闲听了之后,就明白余英男已经被虬闰纳在身边,却称不上道侣关系。毕竟余英男道行远比虬闰更低,身后又无名门大派可以撑腰。虬闰又怎会选一个身似飘萍的女子为妻?

余英男瞟了灵泽宫几人一眼,见他们果然往这里看过来,目光中带着疑虑,遂绽开红唇。连笑容都带出了甜意,外人看起来就像她在与宁小闲友好攀谈,实则却是唇枪舌剑:“你抱着撼天神君的大腿,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谁人知她心中苦,何时有过高枕无忧的好时候?宁小闲叹了口气:“你羡慕我便直说好了。”这妹子果然黑化了。不过换了她被人断了胳膊又灭了师门,保准转黑得比余英男还厉害。可是她理解归理解,对这姑娘却没有了同情之意。长天在三年前屠灭九霄派的时候放她一马,就已经代她清算完两女之间的纠葛。

余英男皱眉:“胡说八道!”她微微抬高下巴,“你莫要得意,早晚有撼天神君护不住你的那一天。”

宁小闲奇道:“你怎地这般恨我?须知我不过断你一臂,长天才是灭你师门之人,你怎不想向他寻仇?”

余英男面色微红,却不住冷笑:“休要胡言乱语,你二人都不得善终。”

宁小闲耸了耸肩:“你随意。我拭目以待。不过恕我直言,以你现在的道行,就算长天护不住我,也轮不到你来找我寻仇。”她顺手将水晶杯斟满美酒,“恨我的人多了去,你算老几?”心里却是好生奇怪,余英男最该恨的不是长天么,怎么矛头直指向她,莫不是?

呵,好狗血啊。这女子已经事夫,心里却还藏着这般非份之想?不过宁小闲眼中寒光只一闪,就消失无踪。以她现在的修为、以隐流的势力之庞大,就算灵泽宫也要敬畏三分。何况目前最紧迫的任务,并不是解决和这个女人之间的牵扯。

就算余英男傍上了虬闰这棵大树又如何?她和宁小闲的身份,还是云泥之别。

这话却戳中了余英男的痛处。她被宁小闲斩下右臂在先,门派被屠在后,二者时间相差不远,因此失了门派庇护之后。她的伤势也恢复得格外缓慢,右臂足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重新长好,导致她的修为提升被延误许久。

宁小闲说完这话就转身,不打算理她了,不过此时门童高声通报,令她下意识地抬眼,往正门方向看了过去:

“镜海王,皇甫铭到——”

不等这一声唱毕,她就转身朝着偏门走了出去,只有涂尽望见她面上一闪即逝的笑容。他若有所思地回头,见到余英男重新巧笑嫣然,迎向了灵泽宫的少宫主。

皇甫铭刚刚踏入这处大厅的时候,目光在场上一转,恰好望见宁小闲的身影消失在偏门当中。

……

远离高阁楼台,就远离了丝竹之乱耳。

身后的灯火通明和声色犬马,已是望也望不见,闻也闻不着了。

宁小闲缓缓走入一片紫楹花海当中。漱月台所据的这座小岛四季常春,外头飘起小雪,岛上却只着薄衫即可,也只有在此处,平常只生长在暖热地区的紫楹花才会怒放。

因为岛屿面积有限,这里的紫楹花种得异常浓密,只隔上几步就见不着人了,且以枝叶虬曲婉转取胜,颇有几分寒梅盆景的多姿。

几剪花枝垂到湖面上,撩起阵阵涟漪。宁小闲轻轻一跃,就站到了湖边的大石上。

漱月台中正热闹,这里当然就静谧无人音,只在花海当中挂有几盏红彤彤的灯笼给往来的宾客指路。

她轻吸了一口气,似要将沉闷的思绪都赶出心间。

明月当空,风儿吹皱一潭湖水。

天上有月,脚下有湖,身畔有花,眼前的美景,本不是凡人能见,她呆怔出神,而后在和风吹拂中慢慢阖上眼帘,似乎沉沉睡去

……

有风。湖水有规律地轻拍沙岸。

过去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宁小闲缓缓睁开眼,望向面前原本平静的湖水。

那里,有一圈巨大的涟漪正在向外扩散,然而悄无声响,在夜色掩映下几乎不为人察觉。

可是今夜晓风轻拂,吹不皱一湖春水,若无他处传来的震动,又怎会有这涟漪诞生?

第1460章 生死大劫

似乎,有某种不寻常正在酝酿之中,她狐疑地盯着湖水。话,她坐在林子里就清晰可闻:“莫不是有人正在渡劫”

“这样月明星稀的夜晚,光闻雷声却见不着变天,必定是雷电在极远之处响起来。普通的雷电没有这般威力,能传递得这样远。”

“不错,能从千百里外传到这里的,只有雷劫。却不知是哪位大能在渡劫,好生羡慕。”

有人就冷笑道:“你羡慕什么渡劫这事儿不成功就成仁,没有第三条路可选。且听今晚雷声要响多少记再说罢,不足九数,就说明这人失败了。”天劫每九记惊雷为一重,若天上的雷声最后不足九的倍数,的确就是渡劫失败了。就像南宫真那样,折殒在倒数第二记劫雷,也就是第五十三记上。

众人说话期间。雷声依旧不绝于耳,并且声响也越来越大,可见其威力正在逐步提升。

宁小闲岿然安坐不动,目光却望向了西南方。

旁人不知,她难道不晓这方向,正是天狐族的圣地青丘所在。

此时、彼处,应劫之人。只可能是汨罗啊。

这个家伙,终于迎来了生死大劫。

似乎过去了很久,似乎又只是转眼功夫。雷声就敲响了二十四记。她毫不怀疑汨罗已经渡过了三重天劫。

这是多数修仙者都能过关的,毕竟重数越高,天雷的威力才呈几何上升。宁小闲指尖在石上轻点,有些心神不宁。她将这归咎为越来越响的雷声。令地面都开始震动的缘故。

汨罗那样深谋远虑之人,又带去了大军护卫圣地,这回渡劫应该不会有意外吧

她捧着酒樽,正思忖间,身后的林中却有个身影慢慢走出来。

他明明是步行而来,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自深海中浮起,却不惊起半点水花。

这人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宁小闲。看着晚风顽皮地吹动她额前的发丝,看着月光下那张吹弹可破的俏面。看着柔弱的紫楹花瓣落在云鬓上、划过嫣红小巧的樱唇

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声音悦耳如十里春风:

“姐姐。”

她举杯饮了一口,并不理会。

暗处走出来这人,自然就是皇甫铭。

这人就算身着白衣,也是与权十方截然不同的风范。他今日内穿白色大袖中衣,外套的同样是白色的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袖口皆饰有灰色刺绣,腰带却是醒目的铁红和砖灰两色相拼,两边肩头和砖灰色的蔽膝上皆绣有云纹,满头直而亮的黑发,以银冠束得一丝不苟,银冠正中一颗鸽蛋大小的明珠,熠熠生辉。

无论任何时候,他看起来都是辉煌而贵气的,这一次再相见,宁小闲就觉出了他的气势愈发张扬凌厉,属于少年的青涩已然褪去了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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