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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春事(72)+番外

贺知春一边说着,一边往桌子上堆东西,崔九一瞧,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甚至连蜜饯和泡米块儿都有。

而在这一堆其中,有一个不起眼的香包,是青色的底子,如同岳州的青瓷,而上头只是简单的绣了一朵栀子花,崔九心中暗道:天宝公主要啥没有,还在乎一个香包?可怜阿俏别说香包了,连个络子都没有给他打过!

肯定是阿俏相送香包给他,又不好意思说!崔九想着,恨不得立刻就将这香包挂在自己腰间。

贺知春忙忙碌碌的像是小花蝴蝶,口里还嘀嘀咕咕的说道:“宫中要打赏下人,要给兄弟姐妹们送贺礼肯定开销不小,二哥给她捎了一千贯,我再从知味记补上一千贯,还有竹丝画,彩瓷之类的,也给备一些方便送礼。”

崔九听着,不由得鼻头酸酸的,由衷的羡慕起贺知秋来,这才是阿俏放在心头上的人呢!还好她只是个公主,不是皇子。

“彩瓷还是别送了吧,某觉得不如你们直接送给陛下,这东西定然能够掀起轩然大波,天宝根基不稳,若是有了,送谁是好?还不如你们直接以贺家的名义,进献给陛下。朝臣最好跟风,陛下若是喜欢,你们的彩瓷也就贵了。”

贺知春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儿,忙不迭的走了过去,拍了拍崔九的肩膀,“崔九哥,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你再稍微坐一会儿,我将要捎给知秋的整理好了。竹画和彩瓷明儿个给你送过去。”

她想着,又把之前同贺知易说的找麽麽和可靠下人的事,托付给了崔九。

然后又开了箱笼,取出了一个银项圈套八宝锁。这是她补给自己和贺知秋的生辰贺礼,小时候贺知乐有一个,她同知秋都羡慕得不得了,可是谁也没有同贺余说过。

这个银项圈实诚得很,真挂在脖子上那肯定是累得慌,但到底是她们小时候求而不得的东西。

还没有来得及回头放包袱里,就感觉到头上一阵闷疼,然后是咣当一声,花瓶碎了。

贺知春心中大怒,都重来了一世,崔九还要来这么一套吃力不讨好的把戏!

果不其然,她一扭过头去,就听到崔九说道:“阿俏阿俏,疼不疼?疼就对了,这样子就算某去了长安,你也不会忘记某了!这辈子你砸了某的头,某也砸了你的头,盖过戳了,你不能反悔。”

贺知春刚想怒骂一声:“崔九你丫的脑壳有毛病咋不去死!”

就见崔九可怜巴巴的红了眼,伸出自己冰冰凉的手,捂住了贺知春头上被他砸出来的大包,小声的说道:“阿俏,你千万不要忘记某。”

第80章 再别崔九

贺知春瞧着,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都憋进了肚子里,只觉得自己个脑仁子嗡嗡嗡的疼。

崔九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不然她的头该见了红,可顶着这么个大包,还是让她气愤到了极点,她可是小娘子,若是一点碎片渣滓毁了她的脸可如何是好?

“夜深了,崔公子还是先回去吧,阿俏是小娘子,总归是要讲究个男女大防。”

崔九还想多言,但是贺知春已经端茶送客了,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临到门口还可怜巴巴的回头道:“阿俏后儿个去送某吧。”

贺知春别过头去,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揉着自己头上的包。

崔九磨蹭了半天,见贺知春娘心似铁,只好从怀中掏出了一瓶活血化淤的药膏,搁在了门槛上,然后快速的翻墙走了。

男女大防,他又何尝不知?

此时虽然阿俏还小,他也就翻过这么一次墙,生怕别人看轻了她,待他日再见,别说翻墙了,就是一道儿去坊市里走上一遭,都是难上加难了。

很快便到了崔使君离岳州之日,崔九蹲在路边看了又看,也只看到贺余领着贺知礼在那里送行,阿俏却是没有来。

老道士站在一旁搓着手中的三枚算命铜钱,拿起酒来给崔九倒了满满一大碗,幸灾乐祸的问道:“你小子前儿个夜里做采花贼去了么?曾祖怎么瞧着贺使君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将你凌迟了。”

崔九无精打采的将酒一饮而尽,“我把阿俏的头给砸了。小孩儿忘性大,我就想盖个戳儿,她便不会忘记我了,可是阿俏生气了。”

老道士一听,一跳三尺高,哭道:“崔氏要亡啊!崔氏出了你这样的傻子,还有什么指望啊!这是阿俏心地好,才不同你计较,若是老子,不把你抽掉一层皮,难解心头之恨啊!”

“你知道什么是盖一个戳么?你咋不亲她一口呢?亲了就是你的了!”

崔九瞪了老道士一眼,“曾祖把我当什么了?又把阿俏当什么了?我若是亲了她,她便非得嫁我了,可她若是不想嫁,我岂不是耽误了她?还是砸头好,便是日后另嫁他人,也还记得我。当然了,阿俏日后一定会心甘情愿嫁我的。”

老道士见崔九蹲在地上,将满地的杂草扯了个稀烂,正了正色,硬将他拽到了路旁,嘀嘀咕咕道:“小子你来真的呀?”

崔九点了点头,随即又耷拉了脑袋,“我又不是真傻,也知道这样没脸没皮的讨人厌,可是从山中回来,我便发觉阿俏她与我越发的生疏,处处都避开我,十次寻她,有九次都是寻不着的……阿俏待我,不若我待她之心。”

那模样简直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啊!

老道士嘴角抽了抽,凑到崔九耳边说道:“小子,差不多行了啊!你再演就过了,阿俏要瞧着犯恶心了。她就站在那棵大树后头看着呢。”

“曾祖说什么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老道士掐指一算,叹了口气,“看你是我曾孙子的份上,老道士便教你一教吧。你现在这样不要脸是没有用的,你想想你是什么身份,阿俏是什么身份?你跟个臭虫似的跟着她,在她爹眼中,那就是嘿那个纨绔子弟竟然想把老子的命根子抢回去当妾!”

“阿俏不是寻常小娘子,一看就是铁骨铮铮的一条好汉,不对好小娘,怎么可能愿意做妾?只当你是羞辱她呢!你得先回去执掌崔氏,然后在朝堂里身处高位,将你爹都踩在脚下,说一不二,一个眼神就把想欺负她的人吓趴下。”

“等能给阿俏正妻之位了,再死皮赖脸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娶她啊!”

“当年我就是这样娶到你曾祖母的,如今清河还流传着老子威风凛凛的传说!”

崔九将信将疑的抬起头来,“曾祖,你莫不是诓我掌家出仕吧?”

他虽然是宗子,但其实对那个权势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也就崔大郎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眼睛都快要粘在上头了。

老道士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巴掌打在崔九的脑袋上,“老子是你的什么人?”

“曾祖父。”

“那不就对了!我的办法若不行,就娶不了你曾祖母,没有娶你曾祖母,哪里至于让崔家多了你这么一个歪瓜裂枣。”

虽然觉得老道士有阴谋,但是崔九还是被他的歪理邪说给蛊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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