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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春事(70)+番外

贺余说着,看了贺三叔和贺三婶一眼。

夫妻二人一个激灵,忙不迭的点起头来,贺余这个司仓都当了多少年了啊,他们都不曾想兄弟还有这个升迁的机会。若是之前还没有把他当个官,如今更是半点反抗之心都生不起来了。

你官大,你说了算!

贺余瞧着满意,又朝着贺知书和贺知易笑了笑,这下子是当真的心花怒放。

“某升官不全靠的自己本事,算不得什么大喜事。但是知书和知易就当真让阿爹高兴,虎父无犬子,哈哈,日后谁不羡慕贺某,父子三人全都科举出身!”

贺知春听着,悄悄的看了贺知礼一眼,见他并无难过之色,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背,贺知礼转过头凑到她的耳边笑道:“放心吧,二哥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咱不是那块料,就想好好的做个大庆第一首富。”

贺知春闻言险些笑出声来,看来彩瓷的出现,给了贺知礼极大的底气。

“知礼也很好!说起来惭愧,咱们家吃的喝的穿的,竟然都是知礼和阿俏赚的,阿爹倒成了吃白食的了!但是阿爹吃得高兴!哈哈!”

因为贺余高兴,酒桌上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一家子吃吃喝喝笑笑,酒过三巡,贺余的脸都红了,有些上了头。厨娘扯了酒桌,又上了些菊花茶。

管家则帮着把醉倒了的贺三叔背了回去。

等他们都走了,贺余这才开口说道:“这次不光是某升迁了,崔使君也要回长安。某打算让知书和知易同去,就不在家中过年了。”

贺阿奶刚想开口阻拦,贺阿爷却拦住了她,摇了摇头。

“知书明年春日里继续考明经,但是知易你缓上一缓,去国子监好好的学上几年,再考。”

贺知易一听,猛的站了起来,问道:“阿爹,为什么?夫子都说了,某学问扎实,策论是一等一的好,若是接着考,一定能够选官。”

贺知春瞧着他激动的样子,摇了摇头,贺知易到底是个文弱书生,只会纸上谈兵。

他今年不过十五岁而已,在岳州是有名的神童,但是在长安城却是名声不显。

科举考的可不光是你的纸上本事,那些年年夺三甲的文人,哪一个不是名满天下。他去考,诚然能够考得上,可是名次就难说了。

更加关键的是,他的年纪太小了,就算选官,也多半是个提笔杆子的闲职,毕竟谁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够治理一方呢?解决政务呢?哪怕他的策论写得妙笔生花,也是不行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贺知易若是连这个也想不明白,压根儿就不应该去考。

贺知春脑海中一转,便想了个七七八八。这也是崔斗教给她每日必做的功课,将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前后推演一番,想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聪慧,但至少是一个好学之人。

果不其然,贺余张口就回答道:“你年纪太小了,不堪大用。阿爹觉得你有状元之才,是以想让你静下心来。”

贺知易被这个状元之才一震,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孩儿知晓了,阿爹。”

贺余见他同意了,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贺知礼,“崔使君急着回长安赴任,后日便要启程。这些日子你可能从账上取些银子给知书和知易去长安用,起码得租个小院子,吃穿用度不愁……若是有多的,再给知秋捎上一点……”

他越说声音越小,毕竟他自己个的那些俸禄银子做胡椒都不辣,钱全是贺知礼赚的,他一个甩手掌柜,压根儿不知道家中有多少钱啊!

贺知礼笑了笑,“租什么小院子,咱们直接在国子监附近买个院子吧。刨去大哥和三弟要用的,再给秋娘带一千贯吧,毕竟阿爹的官也是托了她的福了!”

他的话一出,满室静寂,贺余猛地一下站了起来,骂道:“贺知礼,你莫不是当山匪劫道去了?”

第78章 你咋不抢

尽管贺知春知晓家中暴富,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是正常的事,却还是忍不住心中有些难过。

贺余这偏心眼的毛病,偏向她的时候,她只觉得阿爹好;可如今他不把贺知礼放在眼中,她又觉得阿爹真是太过分了。

就因为贺知礼打小儿就不爱念书,又成天在外头沾花惹草,浪个不停,贺余一直都有些瞧不上他。

“阿爹,二哥可有本事了!你常走的那条街,都快要成我们贺家的了,都是二哥的功劳!”

她这话虽然是有些吹牛,但贺知礼的确是为家中添了不少产业,那些房契地契满满当当的装了一大盒子,再等彩瓷一出,那场面她都不敢想。

她的知味记虽然赚钱,但奈何瓷器贵啊,卖出一套茶碗儿,她得卖出多少盘菜才赚得回来。

贺余瞠目结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半会儿,才喊道:“阿俏阿俏,快给阿爹倒碗水压压惊!”

贺知春悄悄翻了个白眼儿,现在你就大惊小怪了,日后还不得给吓趴下了。

她心中嘀咕着,还是给贺余倒了一大碗水,贺余端起来咕噜噜的就喝了个精光。

“那个竹画就那么赚钱?你卖多少钱一副?总不会价值百贯吧?”

贺余顺了气,张口问道。

贺知礼冲着阿俏笑了笑,眨巴眨巴眼睛,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贺阿爷瞧着顿时结巴了,“三……三百贯?”

他做了一辈子的篾匠了,从来都是几文钱几文钱的赚,这竹画精美卖得上高价他知道,可万万没有想到有这么多!

贺知礼摇了摇头,“三千贯。”

“啥!你咋不去抢啊!”

贺余说着,手中的碗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后懊悔起来,“三千贯!难怪上次崔使君生辰,某随手拿了一副送给他当生辰贺礼,他乐得把藏了多年的好酒都拿出来喝了!某这是亏大发了啊!”

可不就是三千贯,现在的竹画经过兄妹二人的不断修正,已经和最初知秋带去长安的完全不同了。

竹丝又细又密,上头用的可是岳州独有的绣技,其中结合了鬅毛针剪绒绣双面绣等七十二种绣法,尤其是绣的老虎,那连毛发都清晰可见,三千贯这还是寻常绣娘绣的价格,若是让闵娘子出手,那更是天价。

而且那制画的竹子,都是经过秘制的,将竹子的清香散发到了极致,怎一个雅字了得。

贺知礼起初还舔着脸到处寻人买竹画,可到现在大成之后,他反而开始物以稀为贵。

贺知春瞧着她二哥这做生意的本事,也都给跪了,别说这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人了。

贺余懊恼了之后,又撑着腰哈哈大笑起来了,倒是贺阿爷一句话也不说,继续劈竹子去了。

这一夜喜事太多,众人都欢愉得紧,就连贺阿奶一想着贺美娘的嫁妆有了着落,都大方的将自己留给重阳吃的菊花糕端了上来。

一直乐到了月上中天,一家子这才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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