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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外室以后(187)+番外

楚承昭还真没有哄骗宋瑶,他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毕竟一死了之倒也利落,这世间还有其他比死让人更难受的法子不是?

宋瑶听他的话的意思虽然好像是要放过他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楚承昭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她突然背后一阵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124章

楚承昭见她面色微变, 立刻收起了脸上意味不明的笑。

也是他在家里太自在了, 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把宋瑶给吓到了。

他忙把宋瑶的脸按在自己怀里, 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哄着:“好了, 不提他们了, 你不是催我歇息吗?把眼睛闭上吧。”

宋瑶听他的话闭上了眼,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说了一会儿话她是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两人靠着静静过了半晌, 宋瑶突然问:“殿下,怎么我感觉这般简单呢?您好像一下子就坐稳了太孙之位似的。”

这事情的发展顺利地超乎想象,反而让宋瑶有些不安。

毕竟在原书里, 楚承昭登上龙座的道路可谓是九九八十一难,充满了各种变数。

就算是他坐上太孙的位置, 好像也是原书皇帝驾崩前两年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线明显是不对的,皇帝还有好些年的命。

楚承昭见她想听,难得地没有瞒着她,他解释道:“也不算简单, 大皇伯在家养病、和二皇伯他们拆伙在先, 毒酒事情在后, 所以现在局势才颠倒了过来。毕竟我那大皇伯虽然才智上略有一些欠缺, 但他是废后长子, 本朝第一个皇子,平时看着又颇有威严。说到在民间和朝中的威望,除了我父亲, 下一个便是他了。所以当年害我父亲的时候,二皇伯才想着把他牵扯进去,为的就是扯虎皮做大旗,让下头帮着办事的人越发尽心尽力。大皇伯闭门谢客近一年,二皇伯失去了依仗,势力已经被四皇叔侵占了一部分,下面的人早就互相不满了,此番再被我挨个击破,他们的人互相攀咬,难度自然就降低了很多……”

“所以说毒酒的事情只是导火……只是引线,早在大皇子在家待着,不和二皇子为伍的时候,他们四人僵持的局面其实就不再平衡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说起来这还要谢你。”

宋瑶奇怪地问:“谢我什么?”

“谢你给我生了怀远。我虽然不信奉鬼神之事,但是其余的人多少都是相信的。大皇伯在孩子的洗三宴上见了他,吓得以为是我父亲投胎回皇家来讨债了。”

宋瑶也是个胆子小的,平时看些灵异志怪的话本子都会自己吓自己。但是事关怀远,她自然是不怕的。所以她好笑道:“就算真有投胎之说,就算又那么恰好,怀远是先太子投胎转世。不是都说黄泉之下有孟婆汤么,喝过了那么一遭,就是新的一辈子了。哪里就见得还记得从前的事情?更谈什么回来报仇?”

楚承昭顺着她的话道:“可不是嘛。大皇伯就是自己吓自己,还没有咱们阿瑶聪明呢。”

在他看来,大皇子是愚蠢的,当年他糊里糊涂地就被二皇子他们牵扯进了谋害他父亲的案子里。后头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大皇子还跟兄弟们斗的和乌眼鸡似的,斗了快二十年。后头更是蠢得不过见了怀远一面,就自己吓自己,无端地病了许久。

楚承昭之前‘调查’他那四个叔伯的时候,没少审问他们身边的人。最让他吃惊的不是二皇子他们私下里的蝇营狗苟,阴谋诡计,而是大皇子那病居然是真的。他被心里的恐惧折磨地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活的竟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或许傻人有傻福,他是知道了大皇子的反应,觉得能犯下当年那种大事的必定是心狠手辣之辈,没有道理这般心志不坚,所以才又去翻当年的卷宗,将两淮涉案官员的口供全都看了一遍。这才发现了当年的事其实主要还是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手笔。

大皇子的愚蠢,也算是无形中救了他一命。

而且永平帝以毒酒毒害自己,也算是破釜沉舟的一招了。他要是真喝下那毒酒了,身体能不能受得住也是两说,他若是真的倒下了,楚承昭觉得当时自己势单力薄的情况,还真不一定能这般轻巧地凭一己之力压服那四个叔伯。也是幸亏安安难得顽皮,把酒弄撒在了案台上,这才既保全了永平帝。

后头更是他的幸运,那个馋嘴小太监的不幸。在毒酒都撒了,永平帝去更衣的情况下,‘有人意图行刺’的事情还是在宴席上被扬了出来……

两个孩子都这般帮得上忙,楚承昭倒不会对恁事不懂的孩子有什么感谢之情。他最感谢的还是宋瑶——给他生了这么好的一对儿女,就像是上天特地派来帮他似的。

宋瑶被他哄地笑了起来,虽然外头的事她知道的不是很多,楚承昭的分析她也只是听懂了一个大概,但是他现在肯和她透底,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看楚承昭今日难得地肯和她说外头的事情,宋瑶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听懂了,干脆就一通问。

楚承昭全都给她揉碎了分析,一一说给她听。

一来是他虽然是爱藏事的性子,但却是从来不是故意有事还瞒着她的——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怕宋瑶担心难过。现在外头局势好了,许多话他就可以和她说一说了。

二来是现在他是太孙,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就会是皇帝。那么到时候宋瑶自然会是他后宫里唯一的女人,整个大耀的皇后。到时候她多少还是要接触一些朝堂的事情的,这个时候他也该培养她的时事敏感性了。

两个人,一个听得高兴,一个说的尽心,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半夜。

第二天楚承昭还是到了时辰就醒了,身边宋瑶睡得正熟,没有像平时一样听到动静也跟着他一道起来,把他送出了门,她再回床上睡回笼觉。楚承昭是不想她那么累的,无奈说了好几次,她也是不听的。

现下他见她睡得香甜,自然更不会吵她了。干脆就穿鞋下地,随便披了件衣服去了外间洗漱。

洗漱之后,楚承昭在家用了朝食,临出门的时候她还是想起了前一天的事情,特地和周嬷嬷说让她今天亲自跑一趟大皇子府,去和嘉平县主说一声她托付宋瑶的事情,宋瑶已经替她办好了——虽然他本也没打算要大皇子的命,但是这份功劳还是计在宋瑶头上比价好。让周嬷嬷亲自去一趟,也算是表现宋瑶对这件事重视的态度。

前一天嘉平县主和宋瑶说事的时候特地屏退了人,周嬷嬷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楚承昭既然这般说了,她也没有多问,当即就应下道:“老奴明白了,一会儿就出门去把这件事办了。”

楚承昭对周嬷嬷浅浅一笑,“那就劳烦嬷嬷了。”

周嬷嬷自道不敢。她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披风,看着楚承昭披上,然后一手负在身后往外走。

临出门之前,楚承昭还想起了什么,对着周嬷嬷道:“昨夜下了雪,外头正是冻人的时候,嬷嬷记得让人在马车上多点个小炉,出行的时候也让车夫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