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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外室以后(163)+番外

宋瑶粗粗一看,家里的摆设一点儿也没变动过,即使是她进宫之前随手放的话本子,也是原来的模样。

周嬷嬷带着一众丫鬟给她请安,宋瑶和她们说了会儿话,外头天色就已经发暗了。

晚膳是刘厨子亲自料理的,失去了宋瑶这个知音一个月,刘厨子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要生出茧子了,不遗余力地把宋瑶往常喜欢的菜肴都做了一遍。

晚膳过后,宋瑶说累了,让周嬷嬷几个都下去了。两个孩子也被抱回了自己屋里睡下了。

夜深人静,正是说私房话的好时候。

宋瑶这才把今天怀远说前朝死了人的事情问出口。

楚承昭回来后一直是一脸轻松,若无其事,听她问了,面善的笑容才淡了下去,有些吃惊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这事发生在前朝,当时宗室和文武百官都在场,要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今日这宫宴一散,京城里该知道的人家肯定都知道了。

但是瞒不住旁人,楚承昭却不想宋瑶知道这些,徒增她的忧虑罢了。

如今她既发问,他也就不隐瞒什么,解释道:“今日皇祖父见我与七皇叔拼酒拼得厉害,便让人新添了一壶酒来。恰好安安把酒弄撒了,皇祖父下去更衣,收拾龙案的小太监嘴馋,偷偷舔了一口就毒发了……”

宋瑶愕然,“所以那本来会死的,不是小条件,而是圣上?”接着她又一站而起,拉着楚承昭问:“那你呢?你喝没喝那酒?”

楚承昭点头,“我和七皇叔都喝了,但是身都没有异状。后头太医也诊断过了,说我俩并无中毒。”

见宋瑶还不放心,他又接着道:“那小太监不过舔了一口就当场毒发,可见那药性极烈,我若是也中了毒,这会子也没机会和你坐在一起说话了。”

宋瑶仍然心有余悸。虽知道通向龙位的前路必定充满了波折,皇宫又是天下最波诡云谲的地方。但她从来没想过,竟然会凶险至此。

楚承昭好声好气地安慰了她一会儿,又道:“如今皇祖父受了惊吓,此案交由我审。既你已知道,我也不在家里多留,今晚就去慎刑司待着。等得了空,我再回来。”

“正事要紧,我和孩子就在家里,你不用担心。”宋瑶亲自送他出门,临分别前,她又想到了赵颐宁,道:“殿下不若让阿月陪你走一趟,既牵扯到下毒,她应该能帮得上忙。”

楚承昭点头,“我本意也是如此。”又把她拉住道:“别跟我出去了,晚上风凉。”

宋瑶还是执意把他送出了大门。她总觉得这件事牵涉太深,楚承昭这一去,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得空回来。

楚承昭上了马,对着宋瑶挥了挥手,策马而去。

他先去悬壶阁找了赵颐宁,而后一道去了慎刑司。

赵颐宁也跟着一道骑了马,比起楚承昭的忧心,她显得更加兴奋——

投入新帝门下这么久,她办的唯一一件差事就是给大皇子妃诊治。

她早就摩拳擦掌地想着帮楚承昭办些别的差事了。

两人到了慎刑司,自有狱卒接引他们进入。

赵颐宁跟在楚承昭身后,一路上耳朵听到的都是惨叫声。

她也并不害怕,只在脑里猜想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尤其今日是安安和怀远在宫里办周岁宴的日子,赵颐宁不禁担心起宋瑶他们有没有受到伤害或者惊吓。

早知道她今晚就应该回盛园等着的。

楚承昭带着她到了一件密室里,密室除了刑拘外,正中间摆着一条刻着金龙图样的案台。案台上还有一个纯金的酒壶并一个酒杯,同样是龙纹图样。他让赵颐宁检查案台和酒壶是否被下了毒。

赵颐宁这下子是真的感觉到了心惊——这两样东西一看就是皇帝才有资格用的,当下也不敢怠慢,立刻查验起来。

一刻钟后,赵颐宁面色凝重地下了结论:“酒壶和里面的酒没有毒,案台上也没有什么异样,但是那个酒杯上沾了一些奇怪的粉末。”说着话,她又将指尖凑到鼻前闻了闻,“若是我没有猜错,应当是一种烈性毒药,入口之后便会造成血流不止。若是医治不及时,则会雪亏而亡。但这毒就是看着吓人,止血及时,再服用一些祛毒的汤药,连解药都不需要去配。”

赵颐宁越说也越奇怪。

这种毒药在医仙的传承里记载过,属于看着可怕,却不会立刻要人性命的毒药。如果说症状的表现可怖程度是十分,那么真正的毒性可能就只有五六分。

这下毒的人都有机会在御用的酒杯上下毒了,为什么要下这种毒?

光看着可怕,却不会立刻要人的命。

这能顶什么用?宫里的太医也不是吃干饭的,止血的汤药和针法用下去,不到一刻钟就能把血止住。

而且这毒药还没什么毒经,服几副常用的排毒的药,一两个月后就能把身体内残留的毒性排的一干二净,对身体都不会造成什么损伤。

要是真想致人死地,做的隐秘些酒下慢发的剧毒,像这样不掩人耳目敢下剧毒的,干脆就下砒霜,鹤顶红那种见血封喉的。

赵颐宁也不明白了,迷惑地看向楚承昭。

楚承昭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他悠悠地叹出一口长气,这结果和他想的相差无几。

下毒的怕不是那几位浪子野心的皇子,而是……

第107章

走出慎刑司的时候, 外头天色已经发白, 楚承昭面有疲惫之色, 他让守在外头的邹鑫先把赵颐宁送回盛园去。

赵颐宁的脸色也没比他好看到哪里去, 听了一晚上慎刑司里囚犯的惨叫声, 加上知道这下毒的事涉及到龙座上的那位, 她脑子都有些懵懵的。

邹鑫询问道:“殿下,您不一起回去吗?”

楚承昭摇了摇头,道:“我在宫里还有事。”随后他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 转身赵颐宁道:“你回去后去正屋看一眼,要是侧妃还没睡下就和她说我这两天肯定是回不来了,让她早些休息, 别等得太晚。”

赵颐宁应下了。

不多时,一行人分成两拨, 各自离开了慎刑司。

赵颐宁出宫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光熹微,她回首望着那黑瓦红墙,却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寒。

一直到回到盛园, 赵颐宁的指尖才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此时盛园的下人都已经起身了, 赵颐宁一路进了后院, 正好看见飞歌轻手轻脚地从主屋退了出来。

见了赵颐宁, 飞歌在廊下压低了声音同她道:“娘子守了一夜, 方才那灯火还是我去吹灭的。现下轻音正在里面服侍她更衣,好歹让她上床去睡会儿。”

赵颐宁点了点头,刚准备抬脚往自己屋里去, 就听宋瑶在屋里问:“飞歌在和谁说话?是不是殿下和阿月回来了?”

飞歌叹了口气,进屋去禀报:“只有阿月姑娘回来了。您一夜没睡了,等睡醒了再和阿月姑娘说话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