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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有尽时(102)+番外

经年再遇,池晗光还是一眼便认出来。

“二叔!”她飞奔过去,紧紧抱住长者。

池云望张开双臂,搂住池晗光,紧紧的,牢牢的,像抱住一件心爱的宝物。

“晗光、晗光,让二叔好好看看……”一个大男人顷刻间红了眼眶。

池晗光从池云望怀里仰起头来,一张小脸泪水涟涟,满是泪痕,委屈极了,“二叔,这几年您都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温浩骞对打断难舍难分的叔侄俩道,“时间不早,我们先回家。”

晗光这才想起来,“温叔叔,你们先把我朋友送回家。”

温浩骞早就注意到孙零,听到这话,点头表示同意。

到了停车场,温浩骞去把车开过来,另外三个在路边等。

车子停下,池晗光拉着二叔坐后车座,孙零正要进去,温浩骞瞧了他眼,淡淡道,“后面不宽敞,你坐前面来吧。”

拉门的动作一滞,孙零朝男人看过去,逆光之中,轮廓勾勒的异常清晰,双方都将对方的脸看清了。

孙零没犹豫,走去拉开副驾驶车门。

一路上,晗光显得特别高兴,缠着她二叔问这个问那个,池云望一一耐心作答,将事情脉络仔细讲给她听。相比之下,前面静悄悄的,气氛诡异寒冷。

将孙零送到家,回池宅。

桂伯做了夜宵,晗光吃完,和池云望说了几句话,互道晚安去洗澡。

洗完澡,晗光擦着半干的头发回房间。

房门没关牢,暗自生疑,刚推开门,被一股力道拽拉进去,热切的吻袭上来,晗光吓的大叫。

“是我。”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回答她,抱住她,转身将门一合,向床走去。

晗光攀着他的脖子,脚尖被他抱起离地,“猴急什么?”

“很急。”男人认真道,嘴不停在脸上啄着。

她扑哧一声笑,一手去摸他的裤腰带,“我替你解?”

男人将她手一按,放在就近的桌子上,眼睛又黑又深,看着她。

“嗯?”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怎么了?”

“刚才那个就是孙零?”

“嗯,对啊。”晗光静下来,眼睛在问他。

温浩骞低下头来,咬住她饱满的唇,“他喜欢你……”

晗光一愣。

“怎么了?”他停下来,“我说错了?”

晗光没说话。

“这段时间一直和他在一起?”他手指碰了碰她的脸,带着爱怜。

“我心里只有你。”

晗光目光坦承,尤其在灯下,仿佛一下子能望见清澈的一汪水。

男人叹了口气,“好,我认输。”

他笑着,手绕到……

……

男人咬着她耳廓边一圈细嫩的肌肤,“去床上?”

晗光闭着眼睛,“……嗯……”

关了灯,温热的呼吸贴上来,情、欲带来的刺激麻痹着神经,他牵引着她的手……

……

话刚说完,他的手指钻进来……

晗光咬着牙,没让自己叫出来。

指甲不小心刮擦到,男人闷哼一声。

……

……

温浩骞这才把人压下来,但到底没有持续多久,又拿另外的事干扰他的兴致。

“我问你啊,刚才车上,我二叔说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

温浩骞实在受不了她,没好气道:“真的。”

晗光手心烫的不行,全是黏黏稠稠的,弄得很不舒服。

“也就是我姑妈早就知道了二叔的下落,可为什么……”晗光闷哼一声,瞪着眼睛看他,“你……”

……

“你耍赖!”

……

……

“知道错了么?”

“……”

……

“求我。”

“……”晗光咬着牙。

……

温浩骞低头看她,又长又翘的睫毛上沾着泪水,俯身去吻。

……

“叫老公。”

……

早上是在温浩骞的怀里醒过来的。

乡下的早晨格外安静。

“昨晚梦见二叔了。”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真怕这是一场梦。”

男人轻刮她挺翘的鼻子,“不是梦,我跟你保证。”

晗光笑了一下,伸出两手抱住他,脸埋进去。

“我真为姑妈可惜啊,她什么都知道,皮夹里的画是事先她藏的,巧妙化解钟锦程对我的威胁,录音笔和日记本是她找到二叔之后,委托他保存的,这也是二叔迟迟不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原因,因为他一旦出现,便会成为钟锦程的目标,她知道钟锦程不会放过她,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连我也一块托付给了你。”

温浩骞:“钟锦程负了她。”

池晗光:“二叔说,钟锦程之所以对我爸妈怀恨在心,是因为他有把柄落在我爸手里,而我爸对姑妈和他的婚事强烈反对。”

温浩骞点点头。“我和你爷爷的计划,我以为万无一失,却还是被湘姐知道了,听你二叔说,她得知真相以后很震惊,去查了当年那个案子,万念俱灰,就此开始着手调查钟锦程这几年的所有不法勾当,记录成册,被钟锦程知道后,威胁要杀死她,湘姐很聪明,把那些话偷录下来,巧借你爷爷的绝笔引他上钩,甚至不惜拿命做赌注,我无法想象湘姐那时候的心情,从爱到恨,也许只是一步之遥。”

两人都没说什么话了。

隔了会儿,晗光深长叹了口气,“姑妈很伟大。”

“你是怎么找到二叔的嗯?”晗光脸蹭了蹭他的胸口。

温浩骞回忆道:“说来很巧,我上次回万城,开车路过福新路上,看到有人在为那段文化长廊的外墙上画,画风很熟悉,我好奇下车,想借机认识一下作画之人,没料到那就是你二叔。”

他说的很简单,晗光猜想其中定还有故事。

想了想才说,“爷爷以前常说二叔作画,个人特色太浓厚,轻狂不羁,又不通思辨,这是做艺术最大的禁忌,他就是少年张狂,才会离家出走那么多年,证明给爷爷看,他没有他老人家的依仗也可以混出一片天地来,我们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性格,好胜心太强,二叔心里一定也同我一样的心情,不然以他的性子和才气也不会甘愿去刷外墙的。”

温浩骞点头,“认出他以后,他还不肯太信我。”

晗光怔了怔,想到那张字条,问他。

“那也是钟锦程仿照湘姐的字迹。”温浩骞答道。

对钟锦程是所作所为,晗光完全不惊讶,低声骂了句,“他简直不是人。”

温浩骞低头看了她一眼,晗光正好看向他,视线一撞,晗光想也不想地说,“二叔是我姑妈的第二道保险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直接把证物交给你?”

“湘姐很谨慎,她怕我身上出现变数。”

晗光看了眼温浩骞,明白他的意思。二叔和温浩骞,池湘云更相信自己的哥哥。

话到这里,再深下去便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