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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74)+番外

小丫头今天穿了一身百合白的棉质连衣裙,裙裾刚好盖过膝盖,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长发在脑后高高扎起一个马尾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干净清爽的装扮衬得她的气质更加沉静怡人。

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见面了,这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她的变化也是惊人的,这不禁让他暗暗吃惊小女孩的成长速度之快。

顾辰逸不动声色地拨开她的手指,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很淡,“我本来打算把我名下几处不动产还有一些外汇国债划到你名下,可是两个月前你自己放弃了。”

“萧墨,”他头一次这么正式地叫她的全名,“贪玩也该有个度,山谷探险这种事情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做的吗?”

他显然是忍了很久不想提这事,想到萧墨过去种种行径终于忍不了开口,也许是气极了,苍白的脸色丝丝晕红,竟轻轻咳嗽起来。

萧墨本来心里还腹诽编排着,见顾辰逸脸色不见得好看,可不敢造次了,只得垂着首默默走路。

萧墨随顾辰逸一起下楼,然后两人分头行动,一个回宾馆收拾东西,另一个去取车。

萧墨行装很少,就两三件换洗衣服,其他多余的早在山谷里喂野兽了。等她三下五除二把东西团进包里下楼的时候,顾辰逸的车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办完退房手续后,轻车熟路钻进了副驾驶。

萧墨一上车,崩了一个星期左右的弦终于可以松弛下来了,觉得有必要和某些造谣者清帐了,倾身就捞顾辰逸的手机。

顾辰逸正开车,侧头扫她一眼,“你手机呢?”

萧墨专注翻着他的联系人,头也不抬,“翻山越岭的时候弄水里去了。”

对方不冷不热:“幸亏没把你自己弄进水里。”

萧墨没太关注顾辰逸话里挖苦连连,望着“苏程暮”三个字眼睛都放光了,轻声说,“终于找到你了,看你往哪躲!”说完死命往那拨号键上猛力戳下去,好像那就是苏程暮本人。

“你给谁打电话?”顾辰逸忍不住好奇。

“那个传播假消息的人。”萧墨牙齿咬得咯咯响。

“哦,我没死成,让你很失望?”

“哪里哪里,岂止是很失望,想到那份遗产泡汤了,我简直痛心疾首啊。”

说话间,电话通了。还没等萧墨开口,苏程暮就率先说开了,“阿逸,我早就说了,墨墨那鬼灵精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动了那么大场手术,人还没好全,针头一丢就往Y市赶。我提醒你一句,长途你千万别开,不然准要出事……”

苏程暮接下去的话消失在“嘟嘟”的忙音中——萧墨把电话切了。

“喂喂……奇怪,我话没说完就挂电话,有那么心急吗?”苏程暮郁闷地看着已经黑了的手机。

“哪里哪里,岂止是很失望,想到那份遗产泡汤了,我简直痛心疾首啊。”

说话间,电话通了。还没等萧墨开口,苏程暮就率先说开了,“阿逸,我早就说了,墨墨那鬼灵精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动了那么大场手术,人还没好全,针头一丢就往Y市赶。我提醒你一句,长途你千万别开,不然准要出事……”

☆、番外:邵石篇

番外:邵石篇

五月底,甄蓁回国。

池芸回去看她,屋子里的东西池芸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带不走的便都留给甄蓁。

两人坐在沙发上,甄蓁腿上放着笔记本打文稿,池芸则坐在旁边喝着茶,午后的阳光斜斜射入,在玻璃桌上转着圈圈。

一起住了那么久,突然说要分开,还真有些不舍和不习惯。

撇开这些,甄蓁真心祝福池芸。

甄蓁打算重新找房子,池芸为了能让她有一个缓冲期,提前摊了下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甄蓁便利用这一个月时间慢慢找,池芸也帮着留意。

某天傍晚,池芸接到邵石的电话,说是他朋友那处刚好有一个空房,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池芸简单询问了一下房子的情况,转告给甄蓁。

甄蓁最关心的是房租,池芸说你放心,你相信我朋友,他会帮你把价钱压到最低,你呢只管去看房好了。

约了时间周六上午去看房,邵石开车去接她们。

那天,甄蓁刚从一个大型会场赶过来,职业装高跟鞋,淡妆,没有刻意的打扮,在看见面前男人的那一瞬间,她便后悔了,今天为什么不穿漂亮点,一板一眼的妆容在男人眼里一点吸引力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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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临近黄昏的时候,一场及时雨把大地万物都洗刷了一遍,带走了连日来高温天气下的酷热和焦躁。现在已远远过了农村正常的饭点,月亮挤开乌云,从层层云朵中瑟缩地攀出半个脑袋来,空气里还弥留着雨过天晴后草木的芬芳,以及那一声紧连着一声的不知名的虫儿幽幽的叫唤,伴着迎面而来凉爽的风,在满天星斗的辽阔夜空之下,整个农村笼罩在一片静谧安详的氛围中。

谁家门前一棵已有好几百年历史的高大的洋槐将它黝黑的影子投射在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水滩地上,借着水滩表面反射出来的那淡幽灯光映照出了洋槐的模糊而高大的身影。农村的夜生活不似城市里的丰富,它的夜晚也相较城里来的早些,而此刻,亮着这淡幽灯光的不知是哪家,这么晚了竟还没睡吗?

循着这片灯光望进去,在绿荫掩映下,一个小小的背影跃入视线。

是一个男孩,十岁开外的年纪,面朝着院门,腰杆挺得笔直地站在院中,淡幽的灯光下是一张干净清秀的面孔,那面容分明如四月天的花季般饱满朝气和色泽,此刻却弥漫了浅淡的忧寡疏愁。那双黝黑如子夜的眸仁穿过黑夜落在正前方的一个点上,从他那略微深沉的饱藏心事的眸光和那微蹙着已见刚毅雏形的眉,可以看出他的注意力并非正在他所能目击到的那个点上面,而是借由这一动作思考更深远的问题。

雨后的夜晚,风大,伴着凉意的天,秋天就要到了。树叶间摩擦发出“沙沙”脆响,树影随着被雨水洗落一身尘泥的枝干的摇摆也跟着晃动起来。风像恶作剧的孩子,摇动树干树枝还不够,还来晃动悬挂在刷了白墙泥的裸-露在外吊棚上的灯,男孩原本笔挺的背影受摇摇欲坠的灯泡的牵扯变得如同院门口那婆娑树影般歪歪斜斜地晃动起来。

男孩背后的门在这如恶作剧般的摇晃和沉思之中“咯吱”一声轻响,被开启一条小缝,从门内流泻而出的丝丝缕缕的光华竟也比这门口悬挂着的灯泡发出的淡幽的灯光还要亮出几许。同时,从那道门缝中探出一个小小脑袋,以及一声童稚悦耳的轻唤:“哥哥。”

听到叫唤,男孩循声侧头,便见那声音的主人怀里揣着一个什么东西蹑手蹑脚地从那道门缝里钻出来,转身轻轻阖上门的同时在心里轻呼,呀!忘记关屋里的灯了!

“哥哥,”还是那个压低的稚音,此刻却如兔子般敏捷地跃到他身旁,把怀里的东西塞给他,“你先吃,我去里面关灯,一会会儿就出来。”说完,又如兔子般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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