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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情宇宙(100)+番外

作者: 屋上乌/愁云伤疤 阅读记录

林朝诀站到阳台里,往右边看,半人高的隔断墙在他眼里和不存在没有区别。

他单手一撑,就跃过去了,随即很惊喜地发现裴晴的家里竟然没有装阳台门,可以把这个小小的客厅一览无余。

一张掉漆木桌,旁边两个小板凳,再就是一个蓝色的煤气罐罐连着单口灶台。

正是上课的时间,没人在家。

林朝诀大摇大摆闯进去,除了卫生间还有两扇门……难道他不是独居?

轻手轻脚打开第一扇门,屋里有书桌,桌上有台灯和书本试卷,应该就是裴晴的房间。

林朝诀又去开第二扇门,里面简陋得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矮柜。床底放着好几双黑色的千层底,看起来应该是老人的布鞋。

林朝诀沉思片刻,稳稳地合上门,心里不知滋味。

有点高兴,裴晴不是孤身一人。

也很担忧,万一裴晴和这个老一辈的爷爷奶奶或是姥姥姥爷关系并不好,那他的生活会有多痛苦。

……林朝诀反身回到裴晴的房间,坐到桌前小心翼翼地翻看这些稿纸。

字很漂亮,横竖撇捺刚柔并济,也很规整,十分赏心悦目。

林朝诀轻轻莞尔,陡然冒出恶作剧的心思。

他拿起笔,在写满数字和计算的稿纸上,认真地画下一颗小小的爱心。

15.

装修进展得很顺利。

定制了一张大床,顶头顶尾、严丝合缝地挤着墙壁,一点空间都不浪费。

还不能入住,所以每天林朝诀都趁着裴晴的上课期间过来监工一会儿,顺便继续他的恶作剧,猜想要画到第几颗爱心的时候,裴晴才会发现。

发现后,会是什么反应呢?会收起所有用过的稿纸,只留一张崭新的铺在桌上吗?

肯定会又害怕又匪夷所思吧?

林朝诀幻想着裴晴惊恐的模样,轻叹一口,根本忍不下心。

于是爱心总是出现在最密集的数字中,越画越小,越藏越深。

画到第九颗的时候,装修结束了。

接下来就该买床铺、买沙发、买买买,然后拎包入住。

林朝诀心情大好,站在阳台上对着裴晴晾出来的内裤宣布道:“宝宝,准备好了么?”

16.

正式开启筒子楼蜗居生活。

第一天,林朝诀给自己批假一天,在家不用竖着耳朵就摸清了千层底的主人是何许人,是裴晴的爷爷。

因为这破房子的隔音实在太差劲了,坐在沙发里,一墙之隔,一大早就能听见裴晴喊“爷爷”,过一会儿又喊“爷——”,要么“老头子”这样叫。

听对话,爷孙俩感情挺不错的。

这是好事,林朝诀由衷地松下一口气,这是很好的好事。

第二天,值了个通宵班,一个饭后出门遛狗不牵绳的造了孽,小狗被轿车轧了,临打烊前送来急救。

等早晨换班,回到筒子楼的时候大约六点半,正好和裴晴撞了个正着。

林朝诀上楼,裴晴下楼,擦肩而过时谁也不侧身,肩膀撞到一起了,撞得林朝诀心里轻快地一跳,一晚上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有点想搭话,还在想,嘴上就问了:“高中生?”

问完,林朝诀默默失笑,看着裴晴神情无辜地点了下头,又乖又俏,穿着件宽松的浅蓝色外套,漂亮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然后一个继续上楼,一个继续下楼。下楼的脚步声着急,咚咚咚,像个蹦跶的小狗。

正开门,小狗又跑回来了。

林朝诀回头一瞧,看见裴晴扒在栏杆上伸长着脖子,不可置信般睁大了眼睛。

林朝诀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了?”

裴晴诧异道:“你住这儿?”

林朝诀点头,心道,好笨。

回到家,衣服裤子全都脱了扔在地上,先冲个热水澡。

刚刚其实是好时机,如果要作恶的话。

楼道里没有别人,可以弯下腰把人往肩上一抗,三两步就掳回家里。

扒了他的外套和裤子,扒光,丢进卫生间里一起鸳鸯浴,就这样抵在墙上以抱操的姿势让他逃脱不得,好好操一顿。

林朝诀站在花洒下,一只胳膊横在瓷砖墙上,另一只垂下去握着硬到发痛的性器很用力地在撸。

会哭吧,裴晴大概会抓破自己的肩膀,哭着求道:“别、别……我上学要迟到了啊……”

林朝诀被自己幻想的画面惹笑。

迟什么到,今天直接翘课吧,晚自习都别想去了。

濒临高潮的粗喘隐在淋淋水声里,林朝诀咬住下唇,精液又急又多地射出来时,脑海里的裴晴也绷紧了细腰抵达高潮,浪得一塌糊涂。

……计划的下一步是不是该要改改。

林朝诀抬起手,抹掉射到下颌上的精液,一时间轻叹着失笑。

从制造偶遇陪他一起放学走公园,改成入室劫色,简单粗暴地用性爱直接把距离拉近。

第79章 番外二 结缘不解(完)

17.

有非常非常惊喜、非常非常意想不到的巨大发现。

林朝诀坐在属于裴晴的这张书桌前,本来还奇怪今天怎么桌面上没有草稿纸了,然后到处翻翻,就在靠床边的抽屉里发现了这一沓子失踪的稿纸。

原来是有秘密,怪不得要藏起来。

林朝诀如品奇文瑰句般把裴晴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一句句全部看进眼底。

人模狗样。

格格不入。

邻居,大帅哥,为什么会住这里?

逃犯?举报有奖吗?

林朝诀一笑,翻过另一张纸,在角落里找到涂鸦。

想上他。

死之前要做一次爱吧?

会爽死么?

好想死,全都去死!

不甘心。

凭什么?

笑意尽数散开,那种酸胀的钝痛密密麻麻地充满胸腔。

林朝诀出了会儿神,抬起手把台灯旁边的水杯拿过来。里面还有一半多的水,或许是裴晴昨晚剩下的,也或许是今早剩下的,林朝诀毫无嫌隙,贴在唇边就喝了一大口。

再翻过几张纸,又看到凌乱的涂画。

噩梦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为什么梦里我杀人都下不去手。

我有什么用……

这张稿纸上有一滴一滴晕开的痕迹,已经干透了,泛出褶皱。

林朝诀痛得叹息。

从看过新闻之后,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猜想。裴晴送小金毛来抢救的那天,浑身那么凄惨狼狈,也许根本不是为解救小狗孤身对抗作恶小团伙,而是受到了残酷的家暴。

最后一张稿纸上的秘密陡然换了个风格,怀春般可爱,稍微缓解了林朝诀的心疼。

两天没看到大帅哥了。

想上他,给他下药,把他干得嗷嗷叫——这句被笔胡乱涂掉了,没涂干净,林朝诀猜,估计是写完之后觉得太难为情吧。

爷说他不是好人。

世界上除了我爷,没有人是好人,怕什么。

林朝诀抿着唇,深深吸气,长长叹出。

他把这摞稿纸仔细地整理回原样,顺便每张再复查一遍,怕有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