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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花同人)夕花+倦相迎(6)

司空摘星又欲开口,又听得那阵响动,咚咚咚,咚咚咚,顺着声音,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床边的衣柜。

陆小凤蹑手蹑脚上前,那声音忽然又停了下来。

一会儿,又是咚咚咚,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陆小凤哗地打开柜子,只见柜子里是一个被绑起来的人,还是个熟人,那熟人张大了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视线越过正对着他的陆下凤,惊恐地投了向西门吹雪。

第九章

“老实和尚!!”

要说吓了一跳倒不如说是吃了一惊,“你这和尚,那天晚上想找你喝酒怎么都找不着,原来躲在了花满楼的柜子里!”

陆小凤伸手解了老实和尚的哑穴,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冲着西门吹雪。

“和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看见了也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说着还往那柜子里钻。

“哈?”司空摘星一头雾水的看了看老实和尚又看了看仍旧一言不发的西门吹雪再看陆小凤,那家伙也是一脸迷茫。

夜。万梅山庄。

“噗。”司空摘星一口茶从嘴里喷出,正朝着对面的陆小凤而去,陆小凤眼疾手快抄起茶杯盖挡了回去。“你说什么!!”司空摘星抹了一把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老实和尚。

“和尚不撒谎,和尚是看见了。”老实和尚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轻。

“和尚你是说,你那天晚上看见西门吹雪,”说到这陆小凤顿了顿,眼角扫了正站在窗口若有所思的西门吹雪一眼,继续道,“看见西门吹雪抱着花满楼,然后,你就被花满楼给抓了起来,点了睡穴哑穴关在柜子里?”

“咳咳咳。”这次虽然克制住没喷出来,可还是呛得司空摘星不轻。

老实和尚点了点头,又道:“和尚衣服被雨淋了,想在晚上晾干它,找了块草地晾衣服,谁晓得就看见了那亭子里,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和尚连衣服都来不及收就跑回了房间,要不是西门夫人把衣服给和尚拿回来,和尚可就没衣服穿了。”

“西门夫人。”西门吹雪从窗口走向桌边。

“难道……”陆小凤皱起了眉头,烦,真是烦,没想到竟然摊上了西门吹雪的家务事,“西门吹雪,她现在在吗?”

“回峨嵋了。”

“糟了!”陆小凤一拍桌便要起身往外去。“西门吹雪,说到底这是你的事,我们不该插手,可你不要忘了,花满楼也是我陆小凤的朋友。”走到西门吹雪旁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那晚,不是花满楼。”

“噗。”

“阿弥陀佛,真是浪费了上好的龙井啊。”

“是谁?”

“不知道。”西门吹雪双手交叉在胸前,用力抓紧了袖子,“那个人的手是握剑的手。”

“猴精,我们打个赌怎么样?”陆小凤拍了拍西门吹雪的肩,回过头对司空摘星笑了笑。

第十章

司空摘星应该多谢陆小凤,要不是陆小凤想起和他打赌,他差点脱口而出一个要人命的问题,“没事你摸人家手干吗?”

司空摘星也应该感谢老实和尚,要不是老实和尚拽着他跟着陆小凤跑了出去,他脑瓜子一转得出个原因结果差点又喷出一口要人命的龙井茶。

月白长衫,右肩处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一片。

皮肉上的伤口会流血,血可以止住,痛也会消失。

心里的缺口却是止不住的血,止不住的痛。

遇见孙秀清的时候,她被暗器所伤,在地上痛苦挣扎,西门吹雪本可以离开,就像他以前一样。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枝梅花误入他的视线,月光下的花,光泽温暖,幽静润和,像是一个人。像是他的微笑。

或许,除了死亡,生命还可以以另外的方式延续。

带着孙秀清在山里奔跑的时候,他想的是花满楼的热爱生命。

带着孙秀清去看大夫的时候,他想的是花满楼的乐观坚强。

带着孙秀清在客栈里修养的时候,他想的是花满楼的豁达温柔。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在意一个人,在意他的笑,在意他的言语,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在意他的快乐,在意他的……

甚至在意到,无意识的改变着自己。

当他看到孙秀清站在寒风里的时候,他静静的听她说着。

她说,我不怪他,不怪他这么对我,也不怪他这么对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真的,我不怪他。我只是恨,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活下来,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说,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西门吹雪又不是圣人,谁知道他为什么救你,谁知道你们在一起的几个月都做了什么,谁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后来她不说话了,也没有落泪,只是一个劲地笑,难以抑制地苦笑。

“笑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留下孙秀清,约定,只要孩子一出生,她便要离开。他也答应她,不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他单纯地想试着挽救一个生命,他想起花满楼为所有人敞开的小楼,为一切生命展开的微笑。

京城里的那个夜晚,他没有来得及留住那抹笑,他想,对决结束之后一定一定要找到他,告诉他,什么西门夫人,万梅山庄绝不会有庄主夫人,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只是他没有想到,花满楼不见了,消失了,失踪了。

他忽略了花满楼的倔强,温柔之下不可预料的坚强,自然会有自己的倔强与坚持。

他不会去干扰一个在外界看来有了妻子的西门吹雪,他选择退出他的生活,选择相忘于江湖。

紫金之巅,西门吹雪发现自己手里的剑如此笨拙,无论他怎样挥舞,怎样变换,只是笨拙粗略的剑式。

无可倾诉,无处可寻的思念像是一根线牵绊住从前无所挂念的剑。

两个月后,花满楼再出现在他面前。为了别人的麻烦。

他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想念在胸口拥堵,难以表述。

他想做的只是搂紧他,把他揉进骨子,渗进血肉,化进魂魄里。

所以他解剑相送,他要让他懂,他会等。

等到他懂得的那一天,自然什么都不用说,不用问。

还没等到那一天,他又不见了,留下一件毫无头绪的血衣失踪了。

思念伴随一种不知名的情感,让他浑身颤抖,思绪难平。

很久之后,西门吹雪才知道,这种不知名的情感,叫做恐惧。只有花满楼能让他在意到恐惧,因为害怕失去而恐惧。

他无法继续思考,只能默默回想,自己看到那个花满楼的时候感觉到的异常,花满楼怎么会在那样的场合醉酒,花满楼怎么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花满楼怎么会在这里醉倒自己怀里,没等他再确定虚实,听到树丛里的骚动便飞身去寻,只看到草地上的破烂袈裟,再回去时,亭子里只剩一个酒坛,本应该躺在湖底的酒坛。

如果,那晚上的那个人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