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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15)+番外

谢云飞想要拉他走,陈果还不解气,又捶了那老虎文身两下,嘴上飙出两句不干不净地粗话才松手。两人回到烧烤摊上还没坐稳,烤架后的老板对陈果吹个呼哨,陈果会意地往街口看去。方才最先被谢云飞放倒的黄毛身后跟着十几个面露煞气,手持各式棍棒的年轻人。陈果暗道声糟糕,羊肉串也不吃了,拉着谢云飞就跑。

陈果对这片挺熟,穿街过巷不一会儿就把那些喊打喊杀的马仔扔在了身后。他拽着谢云飞躲进条小巷,藏在堆放垃圾的竹筐后面。陈果压低声音对谢云飞说,“这条街治安不好,就算上了出租都能被拖下来,先躲一阵。”

小巷中几乎见不到亮光,陈果靠在墙边,鼻子里吸进的都是些腐物的气味。他掩住口鼻,没再说话。谢云飞紧挨在他身旁,低而稳的呼吸声因为彼此的沉默而在陈果的耳中被无限放大。连同与他贴着的胳膊也渐渐体会到了谢云飞的温度,那若有似无的冰冷寒意透过衣衫往他身上钻,穿过他身上的衣料,挤进成千上万地毛孔里,蔓延

9、第九章 ...

至血液,又及四肢百骸。陈果想起他修长的双手和漂亮的肌肉线条,以及黄昏中那充满距离感,却又充满想象空间的身姿。陈果摸了摸自己干裂的嘴唇,谢云飞凑到他肩旁看外面,似乎是在观察有没有人追上来。陈果闻到他身上的清爽气味,干干净净的,还没被垃圾的臭味搅混。

陈果在他耳旁问他,“师兄你用的什么沐浴露洗澡?”

谢云飞耳朵一动,听到些动静,捂住陈果嘴,对他比出噤声的手势。黑暗中谢云飞那近在咫尺的脸看得并不真切,他双贴近陈果嘴唇的手却足以让他浮想联翩。

陈果想,自己实在需要个男人来去一去火。他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谢云飞。陈果掐了下自己大腿,他听人声渐远,就对谢云飞说,“师兄,我回城里来之后还没回过水族馆,我想我还是得去和老板交代一声,好让他重新雇个帮忙的。”

谢云飞问他水族馆上班忙不忙,陈果说还行,有客人时就挺忙,要看日子。谢云飞沉默半晌,对他道:“我去替你上班,你这段时间专心练拳。”

陈果摇头,立即劝阻他,“那怎么行,你又没专业水产知识。”

谢云飞声称自己经常下河捕鱼,陈果说这是两码事,他们水族馆卖的是海里的鱼,要不怎么叫“蓝海”呢。谢云飞走到巷口,朝外张望,看四下无人,对陈果比个手势喊他过去。两人走到大路口,坐上出租车,谢云飞又提议去“蓝海”看看。

10

10、第十章 ...

陈果看劝不住他,点头答应了下来。过了两个大路口,他捂着肚子抓住谢云飞肩膀,面色痛苦地说道:“师兄…………我好像刚才被人打中了…………”

谢云飞忙要撩开他衣服查看,陈果按住他手腕,眼里闪着泪光,道:“我觉得是内伤……”

谢云飞怕他有事,对司机师傅说,“师傅,麻烦您去最近的医院。”

陈果说不用,回去歇歇就好。谢云飞侧脸看他,起手给他把脉,陈果心虚,心脏不由跳快了几拍。谢云飞松开他手腕,没作任何评论。司机师傅听两人都没声了,问他们道:“是去医院吧,这回不改了?”

陈果扒着他座位说,“改,还改。”

他报出方嘉豪公寓住址,那司机师傅笑了笑,又问了遍,“这回真不改了?”

陈果嘿嘿笑,说道:“不改了,回家睡觉。”

谢云飞自始至终都没再发言,直到下了出租车,他万分难得主动喊住陈果。陈果还在演着身中内伤的戏码,看他时的眼神带几分虚弱,十分入戏。

“我刚才给你把脉。”谢云飞按下电梯,用郑重口吻对陈果道:“你有些肾虚。”

陈果原以为他有什么重大事件要发表,听是这事,哈哈笑了出来。谢云飞皱着眉,说要给他补身子。陈果点头称好,道:“快和方老板说让他买点海龙海马回来给我熬汤。”

谢云飞走近电梯里,斜睨着陈果,问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没交到女朋友?”

陈果心想,自己最近除了作些个又咸又湿的梦之外,都没真枪实弹的干过,怎么一下就肾虚了?没想到这谢云飞也学会开玩笑了。

谢云飞没听到他回应,想他应是默认,遂暗暗点了下头,低声自语道:“原来如此。”

陈果看他嘴唇上下动着,却没听到他说话,抬眼问他,“师兄,你说什么?”

谢云飞出了电梯,关照陈果早些休息,别再熬夜就钻进了自己房间。刚才没吃上大排挡,陈果心里还惦记着那羊肉串,一边感叹着可惜了一边打开冰箱拿了只番茄出来吃。他坐在餐桌边琢磨,刚才谢云飞说他肾虚这事,该不会是认真的吧。陈果这么寻思着,也没心思吃番茄了,举着半只番茄就跑去敲谢云飞的门。

谢云飞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来开门,陈果直接了当问他,“师兄,你刚才说我肾虚这事,不是开玩笑?”

谢云飞抱着胳膊打量他,陈果靠在门边对他笑,“我真不是因为这事找不到女朋友。再说了,你前几天不还看到我……”陈果有些没好意思说出口,眼神四处晃荡了会儿,拖着尾音,道:“还有啊,今早你不还给我换了床单。”

陈果又说谢云飞,“师兄,你不也没女朋友,难不成也是这原因?”

谢云飞动了下眼皮,砰地关上了门。陈果对着门板哼哼,大口嚼着番茄回身时,看到方嘉豪手里握着酒杯,抿了一小口棕黄色的酒液,得意洋洋看他,“诶,你这么着急和你师兄解释你不肾虚干吗?”

陈果呸他,“好话听不进,这些个没正经地话题倒听得高兴。”

方嘉豪朝他勾勾手指,“得了吧,你可没对我说过什么好话,要不现在说一个来听听?”

陈果闻到他身上酒气,不愿招惹他,径直走去厨房洗手。方嘉豪跟屁虫似地跟了过来,靠在水槽边仰起脸对陈果感叹道:“陈果啊,我今天遇到了一朵高岭之花。”

陈果猜他多半是醉了,嘴巴不受大脑控制,说话有些胡言乱语的意味。他转身对方嘉豪作出个惋惜的表情,道:“方老板,鲜花要是插在牛粪上,看上去多好看,那都是臭的。”

方嘉豪没和他斗嘴,靠在客厅那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对这彻夜不眠的璀璨都市,念叨起伤春悲秋的字句。陈果骂他一句有病,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谢云飞不知在隔壁鼓捣些什么,门缝下透露出暗黄色的亮光,似未睡下。陈果拿了换洗衣裤走近浴室洗澡,往身上抹了三遍沐浴露才算是把一身的垃圾味给去没了。他走出浴室时,谢云飞那屋的灯光已经熄灭。陈果枕着胳膊,仰面躺在床上,想到那一墙之隔的谢云飞,想到他浑身上下那清爽气味,还有那双让人着迷的手,却再没意淫他们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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