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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莫(70)+番外

听到这个结果,单钰博竟然一点也不意外。他关上门,拿出手机打牟云笙的电话,这回直接提示了用户手机关机。他冷冷地笑了笑。

第49章

单钰博随意地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余光发现闫稑敏锐地将原本观察他的目光移开了。他看到摆放在客厅的那张电脑桌上放了一只满是烟蒂的烟灰缸,电脑屏幕上正滚动着屏保,问:“你有烟吗?我出门时忘了带。”

“有,不知道你抽不抽得惯。”闫稑把烟拿过来,给他抖了一支,同时递上打火机。

单钰博点上烟,见到他的指间也夹了一支烟,便把打火机还给了他:“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闫稑抽了一口烟,摇摇头:“没有。”

“他一般会在学校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单钰博问。

闫稑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从茶几底下拿出另一只烟灰缸,将烟上的灰往里面弹了弹:“学校很大,我不太确定。”

单钰博看他两次回答问题,目光都没有与自己对视,说:“那我再等一等吧。”他再一次拨打牟云笙电话,仍是关机。

尽管以前在学校时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对彼此更多的认知来自于传言,可传言已经让他们之间有了足够的认识。从前每次碰面,他们都要说一些从别处听到的八卦,拿对方打趣,向当事人求证是不是真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再说到各自的发展和生活状况,倒是能聊上一阵子。

闫稑的黑眼圈很重,脸色苍白,据他所说他为了赶论文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个星期更是天天熬夜。作为助教,老板没时间的时候他得去代课,可惜他现在的情况,恐怕整个班的学生都要因为老师的关系拿不到学分了。

单钰博权当他在开玩笑,见他实在没什么人样,嘲笑道:“你这个样子,说你不是直男恐怕都没人信吧。”

闫稑满不在乎地耸肩,弹掉烟灰,问:“我以为你已经毕业了。还在读博?”

他摇摇头:“不是,中途停了两年学,在律所混,所以到现在还没毕业。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记得他最初选择的不是这所大学。

“现在正在做一个几家研究所的联合项目,这里的实验室环境更好一些,实验条件也只有这里有,所以暂时来这边。”和单钰博一样,闫稑也是高中时因为学科竞赛而获得了保送资格,可与单钰博不同的是,他到现在依然在做科学研究。

单钰博看着茶几上手机,它静悄悄地躺在那里。“大二时,我和牟云笙听说你没接受保送,都挺惊讶的。太突然了。”说到这里,他看到闫稑避开了他的目光,“你们这届得到保送资格的有好几个都毁约了,搞得后面校方很难做,没法再往高校推人。”

闻言,闫稑愧疚地笑说:“后来我从江老师那里听说了。很惭愧,觉得对不起后面的学弟学妹。那时候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太冲动,一意孤行,不撞南墙不知道回头。”

“林珏好像也毁约了。”单钰博顿了顿,看着他,问,“他现在怎么样,还在香港吗?”

听到这个名字,闫稑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语气也不耐烦了许多:“我不知道,或许吧。很久没联系了。”

单钰博想想自己的境遇,再看看对面的人,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自嘲地呵了一声,对自己哭笑不得,一个劲地摇头。

“你还等吗?”闫稑看他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说,“我给你煮一杯双份浓缩。”

他拿起手机,又打了一遍电话,听到还是关机。“不等了。”单钰博起身说。

从闫稑的公寓里出来,单钰博的胃开始隐隐作痛。他想起自己从早餐之后就没有进食,眼看现在连晚餐时间也过了。

经过快餐店窗口时,他终于还是停车买了一个汉堡,一边吃,一边把车开回去。关唯晨一整天没和单钰博联系,不知道他此时到家没有。一个汉堡吃不饱,单钰博犹豫片刻,将车开往唐人街,在那里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河南烩面,又打包了二十只素煎饺。

回到关唯晨的公寓,女佣告知他,关唯晨还是没有回来。单钰博看看时间,刚过九点。他把还热乎的饺子放进厨房,回房间洗掉一身的疲惫。

晚上实在太无聊,单钰博没把自己的笔记本带来,想要修改论文也不可能,于是往关唯晨的书房里转了一遭,找了一本书信手翻来看,打发时间。书看着看着,他开始犯困,只好到厨房煮咖啡提神。不料还没回到卧室,他便看到关唯晨进屋了。

他大步往屋内走,脱掉西装,经过单钰博的面前时吻了吻他,推开房间门,问:“吃过了吗?”

单钰博闻到了香槟的余香,说:“吃过了。”

关唯晨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径直走进了衣帽间,将西装挂在衣架上,解掉袖扣随意地放在小桌子上。

“遇上不高兴的事了?”单钰博靠在门口,抱臂问。

他脱掉马甲背心,同样挂在衣架上,扯松领带,背对着他回答:“朋友在艺廊给我开了个生日派对。”

难怪喝了香槟,单钰博奇怪道:“不好吗?”

“好什么?”他接口就答,弯腰松开牛津鞋的鞋带,“我正看着汝瓷,突然嘣的一声灯全暗了,没过两秒,光全打在我的身上,搞得我像盗窃文物的窃贼被当场锁定似的。”

听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抱怨,单钰博愣了两秒,随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得停不下来。

关唯晨把领带搭在衣架上,解开衬衫纽扣,瞅着他问:“有什么好笑?”

“人家也是好心。”好不容易忍住笑,单钰博一开口,又都是笑意。

他冷脸道:“可我不喜欢惊喜。而且很吵,来了很多我不认识、不记得的人,收到了许多我不喜欢、不想要的礼物。”

单钰博猜想,客人里肯定少不了媒体。毕竟这天同时也是艺廊的开业典礼,说不定明天会见报,网上也会出新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关唯晨描述的那一幕,思及此,他不由得又要笑了。

“不喜欢、不想要的礼物,比如?”他看关唯晨脱掉了衬衣,在灯下露出坚实平滑的背部,开始松开皮带。

关唯晨从柜子里拿出家居服放在一旁,脱下西裤,还是背对着他,说:“一架猎鹰7X。”

单钰博惊叹道:“哇!出手阔绰。为什么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是不想要。”关唯晨看向他,“我已经有一架了。”

他不禁露出鄙夷的表情:“炫富。”

“洗过澡没?”关唯晨拿着家居服往浴室走,问,“要不要一起洗?”

单钰博避开他摸到自己脸上的手,眼底却掠过了他的锁骨和肩线:“我洗过了。”

他轻轻地笑了一笑,收回手,兀自走进了浴室里。

单钰博看到浴室的门关上,走到门前,抬起手,可想了想,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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