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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79)

周白清道:“知道傅白玉被关在哪里吗?”

陈十七道:“说是单独羁押,但是有三个地方都有可能,具体也没摸清楚,回头找个人套套话,你呢,纸条准备好了?我们这次进去不一定能见到人。”

周白清点了下头,两人整了下衣服,提着两盒工具箱光明正大地从看守所正门进去,守门的警卫喊住两人,陈十七道:“所长叫我们来的,说是他那儿空调坏了让我们来看看。”

闻言,一名稍年长的警卫往所长办公室去了个电话核对消息。趁这空荡,陈十七忙不迭給警卫们派烟,拉拢客套,那年长的警卫查实消息后就挂了电话,道:“人可以进去,箱子打开检查下。”

周白清和陈十七乖乖打开了工具箱,陈十七与搜查的人寒暄,他不知哪里学来的本地口音,偶尔还冒出几句方言,场面虽然热闹,可那年长的警卫还是不依不饶:“你们带这么多工具干什么?留一个下来。”

陈十七和周白清都没争辩,留下了个工具箱,跟着一名奉命給他们带路的年轻警卫走出了门卫室。

沿着大路走了会儿,陈十七和年轻警卫套起了近乎,说道:“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进来看守所。”

年轻警卫显然比之前那位年长的要好相处,调笑着说道:“怎么?来一次不够还还想二进宫?”

陈十七哈哈笑,道:“这儿肯定有好些都是常客了吧,常客能有vip待遇吗?我看说有单独牢房啊。”

年轻警卫看了他一眼,皱紧了眉头没说话,周白清忙道:“报纸上不是说那个经常酒驾还乱打人那个富家子,叫什么来着……就住单间?”

年轻警卫一拍腿,说:“咳,你们说那有钱小子啊,那当然是常客了……”

周白清看他欲言又止,递上根香烟,道:“待遇真这么好?”

年轻警卫转了转眼珠:“这可说不得,你们打听这些干什么,到时候看看到底去修谁的空调不就知道了?”

三人都会心地笑了,陈十七岔开了话题,与年轻警卫闲聊着走进了一幢两层的小楼,从楼梯往二楼走时透过窗户能隐约看到半米开外的看守所主楼,铁窗下蓝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周白清和陈十七被带去与所长见面,所长又将两人带去了二楼走廊末端的一间房间,这房间从外面看丝毫看不出是间囚室,门上装了电子锁,需要一长串密码才能打开。周白清注意到就在这间房间隔壁还有另两间装了密码锁的房间,他給陈十七使了个眼色,傅白玉想必就在其中一间里。

“就是这里的空调坏了。”所长是个两鬓已经斑白的中年人,说话时声音浑浊,鼻音浓厚,他打开门后将陈十七和周白清引入屋内,指着北面墙上挂着的空调说道。

屋里闷热异常,还有股恼人的异味,周白清多看了眼周围,这房间与普通人的卧室无异,有床有书桌,有马桶,有洗脸台,甚至还有台电视。那所长看他到处乱看,不高兴了,厉声道:“没什么好看的,快去修!”

周白清赶紧收起了眼神,搬了张椅子到空调下,陈十七在桌上找到了空调遥控器,放下工具箱,踩着椅子爬高了,按了几下按钮,手伸到空调下说:“不制冷,是吧?”

所长点了下头,把刚才那年轻警卫又叫来了,吩咐他看着陈十七与周白清,便自己走开了。

“这间房间怎么这么热,这才几月份就这么热了?”周白清扯了下衣领,不解地问道。

年轻警卫道:“这屋就是这样,怪邪门的。”

陈十七听到“邪门”两字,一下来精神了,问道:“一直都这样?”

年轻警卫道:“是,一直都这样,还有个邪门的说法。”

年轻警卫往外瞅了眼,拉了张椅子在门口坐下,点上香烟,道:“说这里以前是家精神病院后,后来被个神经病一场大火烧没了,这屋就是放火的那个神经病住的,他自己也火火烧死,所以这屋就一直这么热。”

周白清道:“是挺邪门的。”

这时,陈十七忽然屈起手指敲了下墙壁,那警卫立时警觉了起来,道:“你干什么?”

陈十七拆开了空调外壳,道:“我看墙壁多厚,得重新换个挂机了,是线路问题,你们这儿是不是之前短路过?估计是那次把里头芯片烧坏了,这个是旧款,芯片早就停产了,现在新机器会重一些,墙壁要是太薄怕撑不住。”

陈十七说得头头是道,把那年轻警卫給唬住了,无奈只好又把所长请过来,陈十七趁警卫和所长交代情况的当口低声与周白清道:“在隔壁的隔壁。”

周白清走到墙边,右掌中悄悄聚气,轻贴在墙壁上,将掌风缓送出去,只觉得那掌风畅通无阻地穿过隔壁房间,却在穿透第二面墙壁后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掌风四散,那人约莫是个女子,拥有姣好体型。周白清点了下头,陈十七清清嗓子,对所长道:“这样吧我給您推荐个机型,明天就找人給您送过来装上。”

所长道:“明天?今天下午不行?”

陈十七道:“挂机都缺货,最早就只能是明天早上能调到货了。”

所长不悦地看着他与周白清,嘟囔了句:“一群废物!”

他不耐烦地让年轻警卫赶紧带周白清和陈十七走,三人回到走廊上,走了还没几步,周白清咕哝着说鞋带松了,忙弯下腰系鞋带,他趁此,顺用掌风将手中纸条推到了门缝内,不想那门缝里竟也有张纸飞出,周白清赶紧将纸条捡起收好,攥在手心里。直到与陈十七步出看守所,搭上公车进入市区后他才敢打开纸条一看究竟。

那纸条上用血写着四个歪扭的字:白雪狐狸。

周白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掉眼镜反复看了好几遍,握紧纸条,道:“怎么可能……?!”

陈十七也是难以置信,可半晌后他又道:“要说偷东西,无论是偷衣服,还是偷保险箱,谁能偷得过白雪狐狸?”

周白清看着他道:“难道是假死?”

陈十七道:“假死为了什么?”

周白清道:“躲避仇家?让那伙烧她店的人以为她死了,不再找她麻烦,这有可能。”

陈十七道:“江湖上有谁可能知道她是假死?”

周白清道:“有人知道,不光知道,还能联系上她,还知道她现在的下落!”

陈十七接道:“还能找到她,让她替自己办事,素闻白雪狐狸偷东西从不为了钱财,难道是她欠那个人人情??”

周白清咬了下嘴唇,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他只恨自己手中线索太碎,难窥真相。

陈十七道:“无论幕后黑手是谁,他的目的肯定离不了这场比赛,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这场比赛发生。”

周白清道:“没错,他在暗,我们在明,虽然被动,但我们只有等。”

陈十七这时问他:“你給傅白玉的纸条上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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