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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108)

艳阳天行到了门口,看着他道:“一定有问必答。”

他和周白清最后对视了一眼,快步走到了屋外,才关上门便问陈十七:“怎么了?什么事找我?”

陈十七道:“还记得之前在雁来去身上发现的黑针吗,那胖子和三老板身上也有……”

艳阳天惊奇道:“那胖子有不奇怪,不过三老板身上怎么会有?”

陈十七道:“我也觉得奇怪,根据我们的调查,三老板才是主谋啊……”

艳阳天一摆手,加快了步伐,几乎小跑着和陈十七回到了比赛场地,擂台上下此时已经清了场,角落里一群警察正在盘问双手被铐起来的白无常,徐老爷也还没走,身边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艳阳天一进去便看到个白衣女子俯身在地上一堆黑灰中捻摸着什么,他跑过去喊了声:“傅医生?”

那女子回过头来,蓬头垢面,可形容样貌确实是傅白玉没错!

艳阳天松了口气,陈十七在旁道:“我就说嘛我请的那位锁匠,天下间就没他开不开的锁。”

傅白玉翻了个白眼,抹了把脸,拾起地上的三根黑针道:“这针泡过蛊水,扎在颈后三个穴位能……”

陈十七抢白道:“起死回生?”

傅白玉道:“错!世上哪有什么能起死回生的针法?刚才我也说了,这针泡过蛊水,蛊虫精华通过黑针进入人体,进而操纵人体,就和……提线木偶一样吧,这人早就是死人了,顶多算是个僵尸吧。”

徐老爷此时也走了过来,傅白玉看到他,道:“我这模样,让徐老爷见笑了。”

徐老爷还给她赔不是,道:“要不是我特意去信找傅医生您来,您也不会屡遭不测。”

傅白玉笑笑,问道:“徐老爷您家三子……”

徐老爷蹙眉甩袖,气愤道:“那不孝的东西!这几年装得恭恭顺顺,没想到全是为了我的钱!巴不得我死……!”

艳阳天道:“不过听说他也是中了黑针?”

陈十七道:“是,而且还是他自己拔掉了三根黑针……”

艳阳天道:“他拔针前有说什么吗?”

陈十七看了看徐老爷,道:“刚才是老爷子一直在和他说话,我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拔掉了黑针了。”

艳阳天望着徐老爷,谨慎地问道:“敢问徐老爷,三老板死前是否说过什么?”

徐老爷还是一脸气愤,道:“能说什么?那不孝子还算有点羞耻心,知道自己干了大逆不道的事就再没脸见我了,就拔掉了那什么针。”

傅白玉瞅着徐老爷,突然伸手搭在了他左手手腕上,道:“我给您把把脉,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徐老爷嘴边浮起笑意,给傅白玉搭了会儿脉后缩回了手,转过身道:“我要去医院看内人和耀祖了,这里的事就联系我律师来解决吧。”

傅白玉给陈十七和艳阳天使了个眼色,他二人飞步一前一后拦下了徐老爷,徐老爷道:“你们这是为何?”

陈十七站在徐老爷面前耸了耸肩,傅白玉这时说了:“面貌形体能改,声音能变,可这不过是皮囊一具,可人的内里却变不了,我五年前就曾为被人刺伤的徐老爷把过脉,问过诊,五年之前他身体依然十分虚弱,这五年里不管怎么保养调理都不可能让他这具虚弱的躯体重回三十壮年的状态。”

徐老爷面色平和,道:“这几年来我勤于锻炼,保养有方,看来连一代女神医都被我骗了啊,哈哈哈。”

他想要走,陈十七一把抓住了他手腕,徐老爷一个手势,那三名西装男立即过来表明身份,说他们是徐老爷的代理律师,他要再不放手就要告他伤人。

傅白玉急了,喊道:“打他神庭,大椎,风府!”

艳阳天闻言迅速出手打了徐老爷大椎风府两处穴道,这两下下去,这两鬓斑白的瘦弱老人猛地窜高了十来公分,身上那件黑色正装自肩膀处爆裂成数片,他那身老者的皮囊也不堪重负,自脖颈一路裂开,年轻人紧实的肌肤终于重见天日,他两鬓的白发也迅速褪去,脸皮下似是有张年轻的面孔若隐若现!

陈十七见状,打开了那三个律师,又要伸手去打徐老爷的神庭穴,可这徐老爷灵活地一转身,道:“艳阳天!你忘了你也中了针吗?!”

他声音似老非老,似幼非幼,混杂了两道声线,艳阳天眼里一顿,这徐老爷已然到了他身后,从他风府上拔出一根长针,道:“把你一身好功夫还给你,你也不知道知恩图报!可惜啊可惜!”

这长针一去,艳阳天好似被突然关掉的机器人,整个人瘫在了地上,陈十七看了他一眼,道:“傅医生!你快看看他!”

傅白玉赶紧去给艳阳天把脉,陈十七追着那顶着张老者面孔的年轻躯体跑了上去,这冒牌徐老爷葫芦里卖的不知是什么药,竟一头扎进了警察堆里,他身手矫健,无论是脚上步法,手上拳术都属上乘,陈十七与他过了几招都被他用那些警察挡下,陈十七大喊:“都让开!让开!”

搞不清楚状况的警察们做鸟兽装自动散开,只见冒牌徐老爷一把揪起那白无常将他夹在身边,一个跟斗从会场窗口翻出,陈十七骂了句粗话,翻出窗口,紧追上去。

再说这边厢警察与律师呆愣了数秒后吵成一团,傅白玉扶起了艳阳天,道:“找个清静地方歇歇。”

艳阳天给她指路,往周白清躺着的那间急救室去,路上傅白玉对他道:“我问你三件事。”

“你问。”

傅白玉道:“第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银行下面的保险箱里。”

艳阳天道:“看守保险箱的是我一个旧识,那天我跟踪白雪狐狸,发现她和傅珍珠约在银行见面,我就觉得有蹊跷,便联系上了这位旧识,那银行表面是普通的银行,其实是只为江湖中人服务的银行,我想幕后的大老板可能就是三老板。”

傅白玉道:“第二件事,你什么时候恢复的神智?”

艳阳天道:“总是对一些事隐约有些意识,后来有一次让我发现三老板在我的烟里放了点什么,为了确定,我移花接木,偷偷替换了一根他惯常抽的烟,结果真的不对劲,他抽了那支烟后记忆混乱,开始忘事,说过话的会重复去说,但是一支烟的功效非常短,索性没人发现。”

傅白玉道:“第三件事……”

艳阳天听她欲言又止,便道:“你要问傅珍珠的事,对吧?”

傅白玉叹道:“还是不问了,假死真死,都浪费我感情,不去管她了!”

艳阳天道:“我知道她在哪里,她在三老板郊外一幢别墅的地下。”

傅白玉问道:“你见到她了?”

艳阳天道:“她来见过我,那天或许是她以为我被下了药,神志不清吧,她从地下室走出来和我说话,说阴阳蛊不如她炮制的这记丧神药来得好,能让我永葆青春还能淡化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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