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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127)+番外

林珏看自己站了一会儿都没被发现,撇撇嘴,略是不满地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

车窗从里面打开,扑面送来香烟的气味,闫稑看到林珏,脸上掠过了惊讶的表情,把空调的风力调至最强档,问,“你怎么来了?”

林珏怔忡两秒,摇摇头,“睡不着。”他顿了一下,反问,“你呢?”

“我这边还是苏黎世时间,晚上八点。”闫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抿了抿嘴唇,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其实这个时候应该坐进车里去,就是说说话也好,可林珏没有那样做。闫稑的游戏机还没有进入休眠状态,他脸上的线条和轮廓都被那冰冷的光照得分外清楚,眼睛也格外的有神采,林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低头挠了挠脸颊。

闫稑看看他,说,“你让一下,我下车。”

林珏一愣,退到了后座门边,看他从车上下来。

这下子沉默反而变得特别响亮,林珏疑心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能传得很远。

细想起来,他跟闫稑真的很久都没有见面了,有将近半年,这半年来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呢?林珏一下子想不太起来,仿佛每天都是一样的,忙忙碌碌,三点一线,工作和学习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可一旦休息就变得特别难捱,尤其是每次跟闫稑视讯结束或者打完电话以后,好像一秒钟的时间都被拉得无比的长,躺在床上,怎么也等不到天亮。

跟灵魂一样孤独的还有自己的身体,而此时那具连在梦里都贪婪纠缠的身体就在自己眼前,林珏感受着耳畔噗通噗通的鸣响,双手背在身后,压着后座的门。血液没有流通,双手渐渐就变得冰冷下来。

“那个……我想……”林珏抬起眼,却看到了闫稑在黑暗中淡然的笑容,这让他有些迟疑。

闫稑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耳朵,尔倾,他走近一步,把手伸到林珏的背后,将他的一边手拉过来。

林珏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低头看他牵引着自己,把他的手放到了他的下腹以下。

在那里,林珏的颤抖更加明显了,指节不由自主地变得曲折。他咽了咽喉咙,另一边手很快就握住了闫稑的后颈,用力吻了过去。

这个吻从一开始就不轻松,好像不存在循序渐进,烫得惊人。

林珏吻过他的喉结,他的锁骨,觉得他穿着的T恤非常非常碍事,手滑进闫稑的衣服里,吻也跟着熨过去。闫稑的胸膛因为剧烈的呼吸而起伏着,而林珏的炙热让他的颤抖加剧。

他不耐烦地脱掉了闫稑的衣服,一时却被缠住了,难以甩去,另一边手则在摸索着身后的门。好像一切都不顺利,让动作上不肯停息的林珏触摸着闫稑的身体,眉头却懊恼地拧了起来。

被他折腾得水深火热的闫稑尽管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好歹手上更便利些,一把搂过林珏被汗水浸润的身体,打开车门,两人遂即就倒了进去。

林珏完全感觉不到他压在身上的重量,利落地抽掉闫稑的皮带,连带他的衣服也甩到角落里。

身体亲密地厮磨着,闫稑的汗像一场雨,坠到林珏的领子上,渗进颈子里。林珏好像听到了衬衫的纽扣被迸掉的声音,或许也没有,而他带着炽热气息的吻把那些汗水都蒸发,变成更令人心焦的润泽。

后座的空间对身量修长的两个男人来说实在是逼仄,林珏的双腿被最大程度地打开,腰身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起来。

但熟悉却遥远的极乐所诱发的渴望让痛苦都可以忽略,他双腿缠上了闫稑精炼的腰脊,感受他呼出的炙热的气息。

林珏彻底地缠上了闫稑,赤|裸的胳膊也紧紧锁住他的身体。

手上都是润滑剂,闫稑摸索着林珏的后|穴,轻轻按压时就听见他哼出来的细细响声。

胸膛贴着胸膛,感受着彼此呼吸的起伏,闫稑吻着他的嘴唇,用唇语叫他的名字,“林珏。”

“嗯?”他的回应听起来像是哼吟。

闫稑没能忍耐,咬了一下他滚烫的唇,无声笑着,“我们还是要安静一些。”

后面一点一点地被他的手指扩展开,林珏的思维有些断路了,凭着些许清醒点头答应,一边胳膊却抬起来,用力把闫稑的头往自己颈窝上摁,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用气流说,“你快进来。”

☆、第 4 章

早晨许慧琴起床,看到里屋床上没人,连头发都没整理就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想到就看到自家儿子跟他的男朋友在天井的水龙头旁边刷牙。

她站在屋檐底下,突然看到一只小鸟从天上飞下来,滑过了屋檐,进了屋里。

“唔……”正在刷牙的林珏看到了那只鸟儿,用力拍了低头刷牙的闫稑两下,支支吾吾口齿不清地指着厅堂,“燕子,燕子!”

闫稑把口里的薄荷泡沫吐掉,顺着林珏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是一只家燕在家里的房梁下筑巢。看到这景象,就是身为科学家的闫稑,也愿意暂时变得迷信了。

谁知婶婆听到有鸟儿飞进来筑巢,抡起门后的扫帚要去驱赶,林珏一看急了,也没顾上牙没刷完,朝着她喊起来,“别赶!”

这一喊喉咙里涌进不少泡沫,呛得林珏呼吸不过来,手忙脚乱之间口盅里的水全潵了出来,泼到了闫稑的鞋上。

闫稑急忙用水把口里的泡沫漱干净,放下口盅,过去扶住林珏,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婶婆被这状况给分了神,忘记要驱赶家燕,这时许慧琴满不高兴地责备她,“家里有燕子是好事,赶走干什么?真是!”也不管婶婆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快步走到天井里,关切地问儿子,“小珏,没事吧?”

林珏整个气道和鼻腔里都是薄荷的味道,被醒得眼睛发红,从闫稑手里接过一整杯水,漱了口以后又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摇摇头。

闫稑看许慧琴对儿子关心备至的样子,拿过林珏的牙刷洗干净,一起把洗具拿回房间里。

林珏回头看到闫稑不见了,而母亲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脚下就往旁边退了一小步,“妈。”

“几点起来的?怎么没动静?”许慧琴的眼神越发复杂。

林珏避开了跟她的眼神接触,低头说,“三点多。”眼见她瞪圆了眼睛,他立刻补充道,“我时差没调过来,睡不着。”

许慧琴仍是满不相信地打量他,最后叹了口气,好像也放弃了,挑眼问他,“跟他谈了没?”

林珏喉咙一紧,嘴唇紧紧抿着。

毕竟是从娘胎里出来的,看他这样许慧琴就知道他什么都没说,不由得皱眉,语重心长道,“妈妈也不是逼你,这是为你好。你俩要是真的要一起过,我也拗不过你,可这么要紧的事不说清楚,以后他要是怪起你来,你往哪里去?”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还真别以为不要紧。怎么不要紧?这可是绝后啊!”

他目光一震,不知所措地望到了别处,但这会儿居然什么人都没有出现帮他解围。他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转身从墙头下悬挂的竹竿上取过毛巾,润湿又绞干以后擦得脸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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