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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颜(355)

玲珑微笑着端了茶,陈枫施礼退出去。

待她走了,玲珑就对蔡嬷嬷道:“你多煲一锅,下午时让人给栖云馆送过去,骆夫子年岁大了,十七爷和楠哥儿还没换牙,全都少放点冰糖,不要太甜了。”

栖云馆在中路的东北角,虽然偏僻,却清静雅致,西席骆寿眉原是住在东路的一处跨院,给颜栩授课是到木樨堂,但如今教导蒙童,眼下在那里上课的是小十七和楠哥儿,以后府里的皇孙们也要到那里上课,再加上各自的伴读,地方既要清静也要宽敞。颜栩便把中路的栖云馆给他坐馆之用。

蔡嬷嬷领了吩咐,兴冲冲从东次间出来,正碰上海棠手下的小丫头丽水,丽水见了她便道:“海棠姐姐前儿还夸您做的牛皮糖好吃呢,您有空时再做些。”

蔡嬷嬷眉开眼笑,把个装着话梅瓜子的荷包塞给丽水:“姑娘放心,嬷嬷就算再忙,姑娘们爱吃的物件都记着呢,海棠姑娘和杏雨姑娘都是在江苏长大,最爱吃牛皮糖松子糖,喜儿姑娘和白露姑娘爱吃窝丝糖和话梅干,浣翠姑娘不挑嘴,丽水姑娘您就爱嗑瓜籽。”

丽水听了就笑嘻嘻地说:“嬷嬷好记性,对了,海棠姐姐说了,如今咱们园子里多了位美景姑娘,让您一碗水端平。”

蔡嬷嬷的笑脸微敛,郑重点头:“劳烦姑娘转告海棠姑娘,嬷嬷心里记着呢。”

海棠是王妃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素来沉稳。要牛皮糖只是借口,让丽水给她带话才是真的,且,这十有八|九就是王妃的意思。

蔡嬷嬷比王妃进府要早,又怎会不知美景是侍寝的,自从美景来了,园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在窃窃私语,显然,王妃是不想让人说三道四。王妃身边的都是她的陪嫁丫鬟,在府里的下人中就是高高在上的,又都是年轻小姑娘,像这种人,还是要出动有点年纪的嬷嬷。

蔡嬷嬷出手,没过多久,这些闲言碎语果然就少了,再有其他院子的人过来打听,也都是一问三不知。

待到陈枫走了,玲珑这才对杏雨道:“你到前面找你哥,让他跑一趟,给我递牌子去,就说陈夫人要进宫探望娘家姑母。”

杏雨答应着,却撇撇嘴,刚才陈枫坐在这里不走,就是想亲眼看着王妃让人去递牌子,倒像是使唤人一样。好在王妃硬是装糊涂,看她走了,这才去递牌子。

焰大奶奶那样的人,怎么有个这样的妹子。也不知王妃是怎么想的,若是她啊,像陈枫这样不懂事的,随便就能找个差错,让她从绿荫轩里搬出来,随便找个小院子去禁足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禁足她三百天,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没有尊卑。

玲珑和杏雨从小一起长大,杏雨眼中浮现的不屑她当然能看出来,心想杏雨哪里都好,就是急燥了些,真要是像她想得,简单粗暴地处罚了陈枫,王爷即使装聋作哑,心里也会觉得她强势吧。现在刚成亲,他可能还不会太在意,等到这新鲜劲没了,就会有一大堆说辞来指责她。

绿荫轩里的这两个,越是当花一样摆在那里只看不用,男人心里越是会觉得亏欠,有了亏欠也就有了怜惜。

她想作死,就继续作,作到后来,男人没了耐性,接下来会怎样,那就不知道了。

一一一一

第三九七章 娇宠

颜栩一回来,就听说王妃让人去递牌子了。晚上他看着正在铺床的玲珑,问道:“你递牌子要进宫啊?”

虽有丫鬟,可玲珑大多都是亲自动手铺床,听颜栩问起,随口道:“不是我要进宫,是替陈妹妹递的,她想进宫看望陈嫔。”

颜栩闻言蹙起眉头,有些不悦:“你就是心软,她想进宫你就答应,皇宫又不是菜园子,谁想去就能去啊。”

玲珑念着他让人给她煮糖水,就不想和他争辩,便笑着道:“谁没有亲戚啊,陈妹妹娘家离得远,兄长又外放了,她在京城除了焰大奶奶,也只有宫里的陈嫔了,我若是连她想去给陈嫔请安也要拦着,那就不讲人情了。”

颜栩也觉得自己方才的口气重了,便走过来,从后面抱住玲珑,把脸埋进她的颈间,轻声哄着:“她是太不懂事了,你年纪又小,我是怕你被人欺负了。”

玲珑哼了一声,显摆地晃晃小拳头,淘气地说:“谁敢欺负我,我就给她一拳。”

看她那得瑟劲,小拳头又白又嫩,颜栩打从心底笑出来,她怎么就能这么可爱。

他抓住她的小拳头像啃猪蹄一样亲了亲,问道:“嗓子还疼吗?”

玲珑笑道:“还没开始疼,就让你的糖水给压下去了,这会儿早没事了。”

“那嘴也不疼了?”

“关嘴什么事啊?”

玲珑一时没有明白,颜栩听她的声音果然和往常一样,没有嗓子上火时的沙哑,她的声音真是好听,就和那夜她一个人在山野时唱小曲一样。柔柔软软,清清甜甜。

寻着她的小嘴儿,他吻了过去,这才不同于往常的疾风暴雨,唇瓣贴上她,便放开了,可紧跟着却又贴上去。随即又放开。如此反复几次,若即若离,手臂却一直抱着她没有松开。

玲珑被他吻得不知所措。他每一次贴上去,她都以后他会霸道地索取,直到她透不过气来临近窒息。

可他却像个想吃糖又舍不得吃的孩子,把那糖轻轻舔着。感受那份甜蜜,而又舍不得一口吃下。

她心里忽然就空了起来。有些渴望,又有些焦急,身子动了动,下巴微微扬起。当他的唇又一起吻过来时,她已经扬起下巴等在那里。

在这种事情上,她和大多数的大家闰秀们是一样的。矜持羞涩,两人在一起时。她总是被动的那一方。

此刻,她稍微有所主动,颜栩便察觉到了……姚嬷嬷说的真对,女人果然是要挑|逗的。

他便更大胆了,舌尖探进她的樱桃小口,轻轻逗弄着,刚开始是还很笨拙,有些迫不及待,好在他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点点探索,引导着她,感受着她的柔嫩与芬芳,与她唇舌共舞。

触电般的酥麻从舌尖到口腔,继而遍布全身,他阳刚的气息缭绕在她鼻端,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悄悄蔓延,心却越发安定,她很想靠他更近一点,被他笼罩。

早上醒来,她发现自己缩在颜栩的胸前,一只手还抱着他的腰。

她羞红了脸,慌忙翻身,把脸冲着拔步床里面的那副石榴图。

颜栩可能早就醒了,也可能是她翻身时才醒的,他也翻过身来,一柱炙热抵在她的身后,轻声笑道:“整晚都在我身上取暖,这会儿说不用就不用了,你这小东西也真没良心,师父白疼你了。”

若是没有他给她看的那些话本子,玲珑从没觉得这称呼有什么问题,可是当她看过一大堆话本子之后,她就觉得叫颜栩师父很暧|昧。

她被那柱炙热顶得浑身不自在,背对着颜栩,轻声道:“还是起身吧,我陪您去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