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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人来(60)

作者: 嘉予 阅读记录

年画仰头看着顾天北冒出淡淡□□胡茬的下巴,新奇地多看几眼,莫名的一股电流击中她心尖。

真他大爷的性感。

她心神荡漾地移开视线,推着他胸口,“走吧,你干活,我监工。”

顾天北任由她从自己怀里钻出来,牵上自己的手,拽着走。两人走到门口,他忽然低低出声,“等等。”

年画回头,“怎么了?”

尾音还在喉间,顾天北猛然施力拽着她的指尖,将人拖到怀里,门板在她身后“咚”一声撞上,年画以为自己头要撞到门板上,结果一只大手稳稳地垫过来,护着她后脑勺,缱倦的吻雨点般一下一下落在唇上。

先是浅浅厮磨,然后紧紧贴上,用力吸住。

满室寂静无声中,唇齿相戏间发出的清浅厮磨声如鱼儿戏水般,轻巧地拨动着人的耳膜。

一下一下,敲着小鼓槌似的。

她身上满是沐浴过后的温暖馨香,睡衣棉质柔软,领口又低,顾天北像是饥渴已久的人遇到甘霖,忍不住多啜了几口。燥热的唇顺着她尖尖的下巴,畅通无阻地沿脖子一路向下……陌生而奇异的感觉冲击着两个人的神经,年画睫毛轻颤,忍了很久,终于嘤咛出声,顾天北心中一颤,唇堪堪停在被拉低的领口处。

一时所有声音全无,他将脸埋在她颈窝间,等待那些微失控的情绪过去。半晌,才抬起来头来,抵上年画额头。

低沉的声音如刚沸腾过的血液,带着热,沙沙的,顾天北手指捏了捏年画的下巴,状似随意地问:“你说你想吃什么来着?”

想吃什么?年画被他这么一通亲,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哪里还想的出自己要吃什么?

支支吾吾回忆几秒,被他漫不经心打断,“我记得你说的是……想吃我?”

向来撩完就跑的年画这次被当事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浑身血液瞬间上涌,一张脸终于毫无掩饰地红成了番茄。

但她向来不甘示弱,即使心里鼓声震耳,面上灼热如火,还是硬着头皮将手指绕到他腰间,抬头对他笑一下,猛然收紧手臂——两个人更近地贴在一起。

年画分不清自己和顾天北的心跳声,她在慌乱中踮起脚尖,唇瓣在他耳垂若有似无扫过,“小顾哥哥,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没节操的,你如果再这么撩我,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霸王硬上弓哦。”

“……”

顾天北望着她毫不示弱的姿态,眸色暗了暗,俯身,猛然施力,将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抗到肩上。

“啊啊啊啊!”

年画又叫又笑,在他肩头不断扑腾,被他紧紧箍着身子,向床边走去。

然后,被他放轻了动作,扔在床上,还未来得及动,就被他拽住脚踝倾身压上来……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顾天北只是怜惜地吻了吻她,从背后将她抱进怀里。

年画得了便宜卖乖,讽刺他是纸老虎。他也不恼,只是闭着眼睛轻声说:“四五岁的时候,外公给我买糖,我一定会把最喜欢的那颗留到最后。”

她笑:“最后那颗糖化了吗?”

他摇头,“最后那颗糖在心里甜了好久好久。”

最美好的值得一切珍惜与等待,你是我最舍不得剥开的糖果,终会在我心里甜上一生。

******

夜寂静如梦,两个吃饱的人在床上对望着,年画又窃窃地对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顾天北侧枕手臂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弯起唇角笑一笑。

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到后半夜才闭眼准备入睡,香软的“糖果”在怀里动来动去,顾天北忍不住将“糖纸”掀开了大半……年画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顾天北已经洗漱完毕,一身清爽地站在床边,看她。

她爬起来,揉着眼问:“你要走啦?”

“嗯,”顾天北揉揉她睡得杂乱的短发,“大超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早餐在桌上,记得吃。”

年画光着脚跳下床,抱着他的腰哼哼唧唧地腻歪着,忽然想起件正事,“后天去贵州六盘水,是你让方锐联系我的?”

顾天北笑着看她,并没有答话。

“难道你真的想让我做你的专属摄影师?”

顾天北捏住她下巴,俯身唇角轻蹭了蹭,“去六盘水是私人行程,我自然要带上你,让方锐联系你工作室是怕程钰临时给你安排工作,让你抽不开身,索性公事公办,我付钱请你。”

年画笑着卖乖,“就那么想带着我?”

“嗯,”顾天北叹口气,抱着她的双臂将她向上提了提,让她光脚踩在自己脚上,轻轻将她的脑袋贴在自己怀里,“以前,我自顾不暇,错过了你成长中太多开心或难过的时刻,现在,我又太忙,能陪你的时间寥寥,所以以后但凡有时间,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主动上门也好,花钱买你的时间也好,总之,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等。”

☆、第44章 Eyes On Me (一)

周六早上六点钟, 年画被顾天北从被窝里拎出来, 黑眼圈都要耷拉到脸颊上去。

她托着腮在在沙发上打盹,没几下, 头一歪栽到柔软的沙发里去, 重又陷入梦境。等再次被捏着鼻子揪起来时,顾天北已经拖了她的行李箱出来,一手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不由分说塞进她因打哈欠而张大的嘴巴里。

他捧着她的脑袋,一副问小孩子般的轻柔语气:“要不要帮你刷?”

舌尖被薄荷猛然一冰, 年画不情愿地从他手里拿过牙刷柄,机械又缓慢地一下下刷着,对着镜子低眉耷眼。

顾天北穿一件浅蓝色条纹衬衣,清爽又干净, 斜倚在门边看她乌龟似的慢慢吞吞的动作,忍不住摇着头叹气。

“昨晚又熬夜了?”

年画点头, 挤出洗面奶在手掌上搓了搓, 闭着眼睛往脸上胡乱地搓, 那粗鲁随意的手法, 看得顾天北直拧眉头。

“不是叮嘱你要早睡?”

昨晚他特意在视频时反复叮嘱她, 要提前收拾行李,要早点休息, 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她当时笑嘻嘻地点头如捣蒜,实际上呢?他一早过来, 只看到摊在地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箱子,还有扎在被窝里睡得横七竖八的小懒虫。

顾天北对上镜子中她不愿完全睁开的眼睛,悠悠下了结论,“看来以后我要实地监督了。”

实地监督……

脑海中闪过那晚被他推拉地七零八落的睡衣,万钧重的眼皮倏忽一下撑起来,整个眼睛都瞪圆了。

还未来得及转身拿毛巾,那刚若无其事威胁了她一下的男人已经贴着她后背站了过来。

年画眨了眨眼睛,被他扳着肩膀转过身来。

清新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他的气息扑了年画满鼻,她皱着鼻子吸了吸气,一张柔软的小毛巾突然盖在脸上。

顾天北捏着她的下巴,从额头至脸颊,再慢慢到鼻梁,唇边,细致地将她脸上的水滴擦干净,无比轻柔。

末了,捏着她的脸颊又在批判她:“这么好看的脸,怎么能像揉泥巴似的狠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