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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35)+番外

作者: 翡胭 阅读记录

再画了勤勉堂中她立在大嫂身侧听底下婆子回禀事务,拈花堂与?哥儿一起受四嫂指教读书,泰安院正堂陪老太君吃饭说笑话的图。

想了想,又将木园与?哥儿一块玩球,泰安院厨房与刘师傅唐师傅一起研究美食,以及藏书阁中独自看书的图也补上了,以表示她堂堂正正,事无不可对人言。

等她画完,刚好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老太君起身,见八仙桌上,崔翎正将厚厚一沓书信塞进信封,心中乐得如糖似蜜。

她笑着说道,“小五媳妇别忘记了在信封上写上小五的名字,不然要是弄错了,可就不好了。”

崔翎正在发愁自己那难看得要死的字,这时恰好苏子画和三嫂廉氏一道进来,手中也各拿着收拾好的包袱和信笺。

她便笑着说道,“我字写得不好,让四嫂帮忙写。”

苏子画是了解崔翎水平的,晓得她那两个字还不如四岁的?哥儿写得工整,不由笑了起来。

只是她却没有应下,反而摇了摇头,“左右五弟也不会笑话你,五弟妹还是自个写吧,那才是你的一番心意。”

崔翎指了指信封,讨好地说道,“四嫂,帮个忙嘛,就只写这里,五郎收三个字而已!”

苏子画看她着急,脸上竟一扫素来的冷静持重,笑得更深,“你四哥认得我的字,他那个人粗心大意地紧,说不定看也不看就当是他的,到时候若是拆开了瞧见了里面的内容。”

她语气里略带几分调笑,“五弟妹若是不怕写给五弟的私密话叫你四哥看见了,我帮你写,倒也不是不能。”

崔翎一想到里面的画,连忙自动自觉地将信封缩了回来,“那我还是不麻烦四嫂了。”

开什么玩笑,她的画袁五郎看了去没什么,左右她是他妻子,他也不好自曝其短,总不至于到处嚷嚷跟人说,哎呀我妻子因为字写得丑,所以给我写信都是用画画儿的。

袁五郎是个要面子的人,他绝不会这样做。

但若是叫四哥看见了,那她岂不是要一辈子背上这个笑点?

为了保证这信能到袁五郎手上,就算写字再丑,崔翎也决定要自己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她找了张纸练习了好几遍,发现越认真字就越丑,索性便就豁出去了,也不再刻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地在信封上写了“五郎收”三个大字。

因为实在有些难看,她还故意往三嫂四嫂写的信中间一夹。

屋里众人见她这一番举动,都强忍着笑意。

苏子画还好,就算笑得肚子疼也要保持着淑女风范,老太君和廉氏可不讲究这些,都捂着肚皮笑得人仰马翻。

这些信和要捎带过去的东西一并都交给了袁大郎。

袁大郎再去交托给即将启程赶赴西北应援的九王爷。

这些信原本是放在木匣子里装好的,但临行时袁大郎心思一动,便让桂书将那匣子扔了。

还特意从中间将崔翎写给袁五郎的信拿出来摆在最上方,就这么捧着四封信交给了九王。

可怜他一片长兄为父的拳拳心意,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要让九王看看,“瞧,我家五弟妹和五弟多么地恩爱情深,连写个信都那么厚,王爷您哪,可千万不要打我家五弟妹的主意啊!”

袁大郎不知道的是,九王看到那歪七扭八丑得令人惊叹的笔迹时,不只没有半分嫌弃,还因此心情愉快了一路。

037 真相

自从那日受了月白色男式披风的惊吓,崔翎便不敢再去藏书阁。

不过书还是要看的,她便隔几日叫杜嬷嬷帮她从藏书阁里按着次序换一批书回来看。

先是历朝历代的史书,然后到各项杂记博闻,再到一些民间小品,甚至连兵书都能翻上一翻。

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崔翎觉得真是精辟,她从这些书中看见了这几朝波澜壮阔的历史,也看见了四海江山,甚至能通过别人的游记,结合前世的见闻,勾勒出江南的清新,塞北的辽阔。

倒是袁大郎好几次进泰安院给老太君请安时遇见,问五弟妹为何不再去藏书阁了。

崔翎生怕他看出来什么,总是笑得十分天真无邪。

偶尔也像女儿对父亲般撒娇,“这天越来越冷了,还是窝在泰安院里舒服。”

袁大郎见她脸色平静,并没有什么遮掩,这才不再多言。

崔翎知道,其实袁大郎说得没错,藏书阁推开窗便是满园风景,景致优美,又安静,的确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但藏书阁不属内院,就算没有男客误闯,碰见了护卫小厮也总不大好。

袁五郎信中字字诛心的警告言犹在耳,她虽万分气愤鄙夷,奈何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何况,在崔翎内心里,其实还袁五郎还是抱有歉疚的。

很显然,以如今他们两个的现状,恐怕是不大可能像几位兄嫂那样琴瑟和谐了。

但四嫂又说,袁家的男人不兴纳妾。

从跟着太祖打江山的曾曾祖父起,袁家便有条不成文的家训,除非四十无子,否则不容纳妾。

崔翎当时还傻乎乎地问道,“那为什么三哥会有个庶子?”

四嫂叹息了几声,目光里流露的不是鄙夷不屑,而是敬重,“三哥啊,是个好人!”

原来,三房名下刚满周岁的七哥儿袁珀,并不是三郎袁洛的子嗣。

袁珀的生父是袁三郎打小一块长大的随从,名叫桂墨。

因是外头买进来的孤儿,所以就跟着主家姓袁,和袁大郎的长随桂书一样,行了桂字辈。

说是长随,其实也跟兄弟没什么两样。

打小一处吃喝,一起读书练武,后来又一起征战沙场并肩作战,感情十分深厚。

五年前和突厥一战,世人皆知镇国将军的第二子为国捐躯。

但很少有人知道,袁三郎也遭遇了险境,九死一生。

当时,是桂墨舍身救主,才挽回了袁三郎的性命。

但桂墨却因此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

身有残疾不能再上战场,在桂墨眼中,他自己便是一个废人。

尽管袁三郎替他买了大宅,配了仆役,赠以足够下半辈子宽裕生活的重金荣养他。

但桂墨却性情大变,他酗酒、豪赌、嫖.娼,自暴自弃。

前年冬天,他喝醉了酒与人豪赌输光了家产,连身上的衣裳都被剥光了,赤条条醉倒在太平街上,第二天巡街的衙役发现了他的尸体。

袁三郎替桂墨敛葬时,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自称是春风楼的姑娘,她说桂墨包养了她两年,如今她肚子里怀着的正是桂墨的孩子。

不论真假,袁三郎都希望能给桂墨留个后。

所以,他将那女人养了起来,等她生下孩子,又给了她重金送她回了老家。

至于生下来的男孩,他则抱回了袁家。

对外自然不好诡称是廉氏所出的嫡子,毕竟廉氏的肚子没有隆起过,这骗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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