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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贤妻(692)

作者: 谢其零 阅读记录

三老爷也只是笑,也不回答,牵着太太的手进去,就看见几个陌生的下人守着,吓苏氏一跳,不是身边还有三老爷,她都要拔腿转身跑了。

这天黑黑,外面俩大红灯笼,进门几个不认识的,抬头门口还站个穿一身红的喜婆,没到半夜就闹鬼?

懵着的苏氏被三老爷牵着进屋,还有两个丫鬟模样的人上前行礼,唬得苏氏紧紧拉着三老爷,急忙问道:“这是要干嘛?”心里发傻想:咋就像要把我给卖了的赶脚?

三老爷还温柔的说道:“锦娘,你听她们的就好,等会我再过来。”

说完松了手就要走,苏氏慌得拉住,说道:“老爷去哪里?”

“我就在隔壁,一会就来。”

这时上来个丫鬟说道:“奴婢伺候太太沐浴。”

苏氏一把捂住胸口,大喊一声:“谢邦德!”

刚出去的三老爷嗖的进了屋,急问咋啦咋啦。

苏氏揪着衣领,然后招手道:“你过来下。”然后让那俩丫鬟退下。

三老爷走近,苏氏一手抓住他,一手伸出使劲扯他的脸,三老爷哎呦哎呦的躲,苏氏拉着不放,手还在脸的四边到处扯。

好不容易的躲开了的三老爷惊问道:“锦娘想干嘛?”

苏氏呼呼喘口气,说道:“我看脸上有人皮面具没,这古古怪怪的,万一是别人冒充谢邦德,我是被卖了吗?进屋就要脱衣洗澡?这是燕子楼还是青楼?”

三老爷摸着被扯疼的脸一副别扭神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气的苏氏就追着他猛打。

第786章 与子成说

捶完三老爷,苏氏呼哧呼哧的坐下,三老爷摸着被打疼的胳膊,还嘿嘿的笑。

“说!这是干嘛?”

“锦娘不是说都不记得咱们那时洞房是啥样了吗?说实话,我也不咋记得,所以我就想,在这燕子楼,咱再来次洞房,怕锦娘不好意思,我没叫府里的人,是让表弟在外请的喜婆和下人。”

苏氏瞪眼张嘴,这家伙何时打的这主意?燕子楼建好好久了吧,我怎么不记得说过那话?什么不记得当年洞房?这么蠢的话是我说的?

“你以为是二婚吗?”

“什么是二婚?”

“就是我改嫁了,再进一次洞房!”

“嘿嘿!锦娘就当改嫁给我好了,我也当是再娶一次锦娘。”

“滚!”

“我滚!一会就来!锦娘先听喜婆她们的,等我来揭头盖!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把你给吓着了,我走,别打,等我哦!”

三老爷又出溜了,刚那俩丫鬟含笑进屋,又是说伺候太太换衣沐浴。

苏氏大呼几口气,心想,管他哪,就当是出来幽会了,也享受下这别院浪漫的感觉先。但咋想咋别扭,和个对望几十年的老蒙卡擦眼的家伙浪漫?没激情!

躺在浴桶里,苏氏也在思索,自从接受了三老爷搭伙过日子,又忙乎儿子的生病、喂养,还有其他家事,几乎忽略了夫妻之间的深层,只是白天对脸,晚上滚窝,不知不觉的几年过去,好像再看这个搭伙人变了质,不再单单是孩子的父亲,好像有那么点在心里装着。

这样一想,苏氏在热水里都起鸡皮疙瘩了。

不过看三老爷一点点的发生变化,苏氏不是心大的啥也没感觉,虽然是因为旻山让他们接近,让她接受,但是三老爷对她的那种不仅仅只是孩子她娘的那种感情,她也能感觉到。

可这几年来,她一直下意识的忽略,觉得这样不谈感情也挺好,都要白发的人了,感情对她来说是奢侈的,忙的团团转的时候,哪里顾得上心里装这奢侈物?

有时看宋江氏不是没点羡慕的,有个可以让人痴恋的感情也是一种幸福。

前世有个不婚女友,自嘲的说过:不是我不想嫁人,而是我看的太透,女人呀,就是二十来岁,朦胧着、幢景着,稀里糊涂就嫁了,有了孩子,夫妻磨合几年也适应了,要不就是快到三十,怕成剩货,赶紧打折,婚后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自然会好好经营家庭,而我就是什么都看透,又不想委屈自己,所以不嫁了。说我条件高,其实不是,说起来,就是心里没人,我也渴望有个人,哪怕所有人反对,家人都不认可,我却死活的要跟着他,哪怕他在你们眼里啥也不是,但我愿意!可惜,从来没有,就是啥人都没有进入我心里。

苏氏没有那么高冷,自然不会有那种东方不败的情怀,她会感动于对方的付出,会心里有缝,让温暖悄悄的不知不觉的蔓进去。

而三老爷在另一个房间,宋表弟帮着他换新郎服,还给他绑那大红花,三老爷本来不想让表弟知道,可是想找喜娘啥的,还有就是今夜来这还得他打掩护,明天到时就说表弟有急事找,才过来,只好找了表弟帮忙。

宋表弟是在表哥身后系绑绳,憋着气偷着乐,都不知德哥咋想出这一出,不过也挺好玩,等过阵子我也和媳妇来个入洞房,想想就可乐。

里屋水逐渐凉了,丫鬟在外叫了声太太,苏氏惊醒,从木桶里出来,抹干身子,穿了寝衣出来,刚在门口的喜婆笑眯眯的递上大红嫁衣,苏氏也不管了,厚脸皮吧。

就在喜婆的帮助下,换好了嫁衣,又坐在妆台前,让喜婆给梳头,苏氏这才有心思用眼神打量了下四周。

我擦!整个家具都是新的,一看就是新陪嫁的那种。

苏氏头一个念头就是,当旻福的家具不要钱?想完自己都乐了,真变得这么葛朗台了?

都弄好了,喜婆还搀着苏氏坐到床边,给盖上红盖头,就是从开始梳头事,说那些吉祥话到这会,苏氏都听出喜婆几次要笑场,估计她也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吧,太滑稽了。

盖着头盖啥也看不见,但听喜婆的唱词,知道三老爷进来了,盖头挑开,光线亮了,苏氏抬头一看,那棒槌一身红,胸前还带着新郎的大红花,张嘴傻乐哪。

本想厚脸皮的苏氏立时脸红了,臊的,喜婆旁边唱词,丫鬟端来俩代替合卺的木瓢,各端起一杯,挽手喝了,掷卺于地,喜婆继续唱道:一仰一合!大吉大利!

一切都按照洞房那一幕,过了一遍,最后是俩人端坐新床,喜婆道喜后带着丫鬟退出。

苏氏瞄了眼三老爷,见他脸红扑扑的,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激动,但感觉自己脸也在烧,两眼不再看他,浑身有些不自在,心里有丝丝难堪,带着羞的难堪。

三老爷轻轻给太太解扣,还说了句:心乎爱亦,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以忘之。

声音里带丝颤抖,那种轻喃的没有放声的声调,有种男性的磁性,那种贴近的距离,呼出的热气,也似那种颤抖,让苏氏慌乱起来。

这和平时的肆意调笑、窝里翻滚不同,苏氏也能感觉道老爷的手微颤,她此刻也紧张,一句话都说不出。

等成了白水煮蛋似得,剥了蛋壳,才感觉有丝凉意,刚张嘴,就被一句:与子成说给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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