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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234)+番外

作者: 村口的沙包 阅读记录

但是相比较而言,还是张氏的威胁更大,所以周毓白更适合。

傅念君明白傅琨对她说这话的意思,他心中想提周毓白为储,就更不能亲自做他的老丈人了。

他是出于朝政考量,而不是姻亲。

可这样的话也不能摆上明面来说,难道跟周毓白挑明说:你别娶我女儿了,不娶你爹还能信任我,我还能帮帮你,娶了才叫坏事。

傅念君暗自点头,但是她可以通过私下向周毓白暗示几句,依照他的聪慧,也应该很容易理解。

傅渊却是很认真地和父亲谈政治:

“其实若无张淑妃,东平郡王当为最佳人选……”

傅琨道:“怎可能无张淑妃?官家是个明君,可他并非无情无欲无识无感的仙人,这些年后宫与百官都逼他太甚,他所聊以慰藉的,不过一个张氏罢了。”

到底是傅琨最了解皇帝,不怪皇帝如此信任他。

也只敢他说这样的话,平素里谁不是口口声声把“真龙天子”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只有傅琨敢认为皇帝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其实若非碍于君臣之分,傅琨与皇帝年纪相仿,性情相合,怕是很容易成为知己。

傅琨只盯着傅念君的眼睛,傅念君抬头朝他微笑,一如以往,眼中慧黠光芒闪过,傅琨明白,这孩子都懂他的心。

他却心中一酸,柔声问她:“念君,其实你……心中也有寿春郡王是不是?”

他问这句话,并非是以傅相的身份,而只是以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傅念君愣了愣,说道:“但是我也从未指望嫁他。”

这便是承认了,可是又很洒脱,仿佛这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傅琨闻言有些怅然,他曾在傅家宗祠中对傅渊说过,惟愿儿女婚事顺遂,嫁娶之人皆与他们有缘又有情。

可终究,是他食言了。

如今,他的女儿却早就做好了为他牺牲的准备。

他是先为臣,为官,再为父。

阿君,是我对不起你。

他在心中朝先妻默念。

傅念君却笑道:“爹爹,你可忘了与我的约定?我今生是真的不愿在东京城里嫁与权宦之家与人勾心斗角,替丈夫谋划前程,嫁个能让爹爹放心,让我安心的夫婿就很好了。”

周毓白……

她只希望他今生能够登上帝位,连带着傅家不会倾坍,皇室惨剧也都不会发生,一切都不会朝着幕后之人安排的扭曲的方向发展。

若是能够看到这些,她也算是无憾了。

傅渊也有些动容,觉得自己适才对她有些太过严苛了。

她毕竟是这样如花一样的年纪,所思所虑,却都是家族和父兄。

其实周毓白自己生得那个模样,又是刻意接近她,她抵挡不住才是人之常情,可是她却能这么理智地在这里分析利害,比起许多小娘子为了自己的婚事和情郎就要跟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实在是乖地过分了。

傅渊越这么想,就越觉得周毓白人品不怎样,好好地干嘛引诱傅念君,有什么事冲着他这个做哥哥的来啊。

想到傅琨出于大局考量,还要助他争储,他就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怕什么,你若不想嫁,还有爹爹和我,总不能叫你随便委身于个不知深浅的人。”

傅渊的语调还是很冷,可话中的相护之意却十分让人受宠若惊和不习惯。

傅念君眨眨眼,看了眼傅琨,觉得这哥哥的情绪变化,还真是很容易让人措手不及啊。

第264章 又来了

把该说的都说明白了,傅琨对于傅念君自然也不会再苛责。

“这些事都由我和你哥哥兜着,你往后不能再去见他了。”

傅琨还是和傅念君强调了一遍。

傅念君想了想,还是乖乖地点点头,其实最近这几回,都是周毓白要见她啊。

“家中的事如今也只能托付给你。”傅渊对傅念君道:“四姐儿不懂事,省得她出去乱跑惹祸。”

其实傅梨华胡闹,也不过是仗着个姚氏,弦外之音,傅渊是指姚氏不分轻重,只是他不能言长辈是非,只能把话头引向傅梨华。

傅念君说道:“家里的事爹爹和哥哥放心,昨天那样的事纯属意外,往后再不会发生了。”

毕竟昨日是皇帝召见,他们谁也不能拦着姚氏,只要待在傅家,如今凭傅念君的手段,姚氏没有那么容易想闹事,就是姚家那位方老夫人,两次三番想上门来闹,连她女儿的面都没见到。

市井无赖的招数傅念君也不是不会使,只说姚氏是得了传染厉害的毛病,方老夫人要见也成,见了就跟着留在傅家别出去祸害人了,还先一步去姚家给她外祖父传了信,姚安信早就看不惯这老娘们四处闹腾,只说叫她也跟着留在傅家“养病”别回来算了,吓得方老夫人连忙打道回府,再不敢上门胡搅蛮缠。

只除了昨天傅琨一时心软,放姚氏出门散心。

不过昨天以后,傅琨是再也不可能对她心软了。

父子三人一道用了午饭,傅念君这才回自己的院子里。

仪兰自刚才午膳开始时就没在傅念君身边伺候,似乎是院子里来了个小丫头把她叫走了,傅念君想着八成是房里有什么事要她拿主意的,回去一看却发现仪兰急得满头大汗在等她。

天还没到盛夏,怎么能热成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

傅念君觉得这丫头这情状有点眼熟。

仪兰有点胆怯地左顾右盼,拉着傅念君和她单独说话。

“娘子,是、是那个齐郎君身边的阿精……他、他又来了……”

傅念君气笑了,“又?”

难不成又是想来求她出主意救齐昭若的?

若不是阿精还是一脸孩子气,她都要怀疑那小子是看上仪兰了,胆子真够大过天的,还敢上门来。

仪兰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上次的事是她一时恻隐,可她现在晓得娘子心里的人多半是寿春郡王,那么和齐郎君肯定只能是断地干干净净了,不会轻易帮阿精传话的。

可这回实在是……

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小块雪青色的布片,傅念君定睛看了看,觉得眼熟:

“这是……”

仪兰当然也认得出来,“这是娘子昨天那件绡纱外衫上的剪下来的!”

傅念君沉眉,这件衣服昨天掉在了金明池的湖水中。

傅念君拍了拍仪兰的手,“你别慌,这世上这么多衣服,也没人能说这件就是我的,就算是齐昭若拿到了我那件衣服,他难道还能污蔑我和他有私不成。”

“话是这么说。”仪兰道:“可是娘子,昨天的事不好随意传出去的,阿精拿这东西过来,是不是代表齐郎君知道什么?用来警告咱们的?”

傅念君知道丫头们胆小,尤其是在涉及到名节的事上,她们都觉得是比生死还要大。

“我出去见见他就明白了。”

齐昭若想干什么,一五一十问清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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