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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205)+番外

作者: 村口的沙包 阅读记录

芳竹和仪兰相视一笑,哪里还有人前冷冰冰看对方不顺眼的样子。

仪兰不由好奇道:“不过娘子怎么会想出这么个法子,若是她安分地守在府里再没动作,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难为她和芳竹两个辛苦地唱大戏,柳姑姑的罪也白受了。

傅念君轻轻啧了一声,说道:“下人也分三六九等,我身边是这样,那人身边更是如此……”

她稍微多解释了一两句。

幕后之人麾下的人马可是比她这手底下几个小喽喽多多了,可就是因为人多,所以难管,他身边如魏氏这般的人,需要从小培养,花费无数心力财力,暗卫之流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可他野心太大,布局太大,处处要安插人手,自然就不可能个个都精心培养,一层层地铺陈下去,不就是三六九等。

就如眉儿一样的,估计有不计其数,也很难以管辖,对方顾不到这么多,就是给了傅念君机会。

傅念君早就怀疑眉儿了,就算没有天清寺这事,她八成也要试探她的。

她观察了数日,发现这丫头不过是比寻常刚买进来的小丫头沉稳能干些,可要说受过少训练,恐怕真不多。

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若是精心培养出来的,怎么可能送到她身边来端茶递水,岂非大材小用。

眉儿不过是对方手底下的第九等人,这样的人,要编个局套她进去太容易了。

第230章 掌握

很快傅念君就等到了消息。

眉儿进了一家新丰绸缎庄。

这地方,八成就如王婆子茶肆一般,是他们一个据点吧。

她勾唇笑了笑,这人的产业还真是不少。

“程训呢?”

傅念君问道。

大牛说:“听您的吩咐,已经去了。”

化名程训的郭达自然只有一个地方可去,寿春郡王府。

傅念君所能安排的,只有府里的前半程,至于这府外的后半程,自然要交给周毓白去办了。

这件事甚至不用双方多做交流,他们两个心领神会。

有周毓白在,这个新丰绸缎庄,就没那么容易像王婆子茶肆一样一把火被烧干净了。

府里的戏依然要演下去。

眉儿胆战心惊地回去,心下惴惴,想到刚才掌柜的对自己的冷眼依然还是一阵哆嗦。

他厉声诘问自己出来有没有人看到,要做什么事。

眉儿只好忐忑地把自己如今的处境告诉了他,期待着他能带来上头对她新的指令,甚至心里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她或许能从傅家出来?

新丰绸缎庄是她第二次去,上一回也没出太大的事,眉儿自然觉得这一次也一样。

掌柜的只挥手让她回去安分地待着,傅家怎么发落她她就怎么受着,再不许自作主张坏人大事。

眉儿只能沮丧地拖着步子回去。

可没想到一回去芳竹就领着人等着她,一副准备好了就等着罚她的样子。

“好啊,不仅好吃懒做,还赶偷跑出去玩,反了天了你!今次我看什么人还能再护得住你!”

眉儿彻底吓呆了,她没想到芳竹把她都赶到厨房做烧火丫头了还不肯放过自己。

旁边的人也都摸着鼻子纳罕,这回芳竹姑娘的气性也太大了吧。

但是到底傅念君不发话,眉儿就没资格争辩,很快被人拖着出了门要赶去庄子上陪柳姑姑。

她们这样的小丫头,都是签了死契卖进来的,主家也没要你的命,谁都不敢说什么。

眉儿还只管坐在破旧的驴车上低头嘤嘤地哭,却不知道这一出城,就是一脚踩进了阎王殿。

且说到她去过的新丰绸缎庄,那掌柜的深藏不露,也是惯于处理这些事的,他知道眉儿八成是露马脚了,自然就很快给上头去了信儿,得到一个字的回复:杀。

眉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路上,到了庄子上,柳姑姑只能见到小姑娘僵硬的尸体。

送眉儿出去的时候,傅念君就料到了这些事,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心肠也挺硬的,不过人活一世,本来就是无奈,她前生可有犯过任何错,还不是一样死在东宫,眉儿自打入了火坑,就是为了送命而活,同样没有选择。

她心里想着,不知这回周毓白能抓到新丰绸缎庄这条线索,也不枉她差点被人一箭射死在野外。

那人还真当自己把日月乾坤都握在手中了,他若还是一个劲儿地埋头幕后,恐怕后院着火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他不露头,傅念君和周毓白拿他没办法,可他一旦想做点什么,哪怕只是点点微澜,还想全身而退,就是太看不起他们了。

周毓白很快就掌握了新丰绸缎庄,他也不怕动静大,因为他知道对方的手段,必然断尾求生,彻底放弃这个地方,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利用这断掉的一截尾巴查出更多的线索。

刑讯逼供,没有人会比宫里出来的人更拿手,新丰绸缎庄的大掌柜也算有点能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自尽了,倒是还有个二掌柜和两个伙计,问出了一些东西。

在周毓白的书房里,负责这次刑讯的单昀一脸愧意,觉得自己有辱主子的信任。

周毓白没责怪他,他看着手边的供词,其实多少也都猜到了,把它们甩到了对面张九承的眼前。

纸上刺眼的一个“周”字格外明显。

再说到张九承,他这几日正是难得地神采奕奕,因是他一直处在亢奋之中,双颊都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原来是这几天周毓白把和乐楼、胡先生和傅宁的底细交给他去处理,张九承正是日日伏案,呕心沥血。

他就是因为这件事的棘手而这么兴奋。

且不说傅宁,这个胡广源,初初看时还觉得没什么,越查却越乱,背景复杂地让人难以抓住头绪。自然,这天下间凡是有能耐的大商户背景都很不凡,脚下踏着黑白两道,江湖和朝廷都有牵连,但是这个胡广源,却又不一样,从他发迹始,受过什么人帮助,帮助过什么人,与什么人称兄道弟,与什么人又是有仇有怨,细细要整理起来,真是几日几夜都搞不清楚。

“这是有人都处理过了啊。”

张九承感慨。

他几十年的眼力放在那里,自然能通过那厚厚一沓胡广源的励志发迹史看出点别的东西。

大商户背景不凡,可却不可能人人没有短处。

这是必然存在的,就如一个人磕磕绊绊地长大,必然会摔跤,商场又有如战场,在你资历不够的时候,仇家、亲友都可能留下你的把柄,也正因如此,大家彼此牵制、相互合作,才有一个稳定局面。

刻意掩饰的复杂背景之下,这个人却全无把柄可抓,这就是大大的猫腻了。

傅念君如今手段不够,自然查不到什么,但是张九承可是身经百战了,这一回是根硬骨头,他怎么能不兴奋。

周毓白望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珠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早前他就与张九承谈过。

“先生大概也能肯定了吧,这胡广源,就是那人的钱袋子,握住他,就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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