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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78)+番外

作者: 白小贞 阅读记录

“是的,小的适才派人去查探了,那一家五口据说走水时都在睡着,因而一个都没有逃出来,全烧死了!”席善声音中带了丝不可置信。

他也这样想,这样连续几日下雨的天儿竟然会走水!

玉珩站起来,背手走了几步,又跺回来:“顺天府衙门接了这案子了?”

“是。”席善道,“但一时半会儿,顺天府衙门也不知道为何会走水,这事儿还在查。”

“查明白了,禀告我,景王若再去那宅子,即刻禀告于我,还有,去把他与何人去的那宅子查出来。”玉珩一样一样吩咐宁石,“你再仔细进景王待过的宅子里头看看,看那可有留下什么何蛛丝马迹,顺道盘问一下那些左邻右舍的口供。”

张二郎从友人那里文会回来,刚进二门,便见他父亲身边的小厮杨升扑过来:“二少爷,您总算回来了!我们寻您一天了!”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张二郎一看杨升焦急模样,心中一顿,腾起不好预感,双手抓住他,“我阿爹发生何事了?”

“不是老爷,是老太爷,老太爷早晨在礼部被季尚书气晕了过去。”杨升哭哭啼啼讲着,“午后,季老夫人过府来,嚷嚷着说要退亲,又把醒过来的老太爷气晕了过去,这会儿,这会儿老太爷还未醒呢!”

“甚么!”张二郎扔下杨升,大步朝着正院奔去。

进了上房,看着床头的祖父,张元诩心虽急,到底不敢惊扰的喊了一声,“翁翁?”

这一声,让床上的张侍郎睁开眼:“诩哥儿……”

“翁翁!”张元诩快步上前,抓住张老太爷的手,“您怎么了?感觉如何?要不要再唤个太医来……”

“诩哥儿,你得去季府,你得去季府赔礼道歉,这事儿必须要压下来,必须不能让人尽知……”张侍郎一说完,两眼一闭,又晕了。

“翁翁!”

张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张舒敏带着严厉相问自家儿子:“季老夫人说,宁世子亲耳听到你与庄四姑娘有私通!这事儿,可是真的?”

“甚么!”张元诩被张侍郎的话还没有吓完,又听得自家父亲这么一说,跳起来,“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已经找庄少容说清楚了!那宁世子……”

他想到那时候撑着雨伞,还说要给季六添妆的人,转个头把这消息给透露了,简直气的喉咙中的痰都咽不下去了!

好啊,原来最伪君子的就是那宁慕画!

“你真的没有做过?”张舒敏再问。

“没有!阿爹,这事儿,这事儿是要浸猪笼的!我圣人子弟,怎么可以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儿!”张元诩言辞激烈,理据凿凿!

“好!那我们便不怕他们!”张舒敏一甩袖,面色决绝。

好啊,就让那季老夫人告到大理寺啊,他便是大理寺少卿,他倒要看他们怎么一个告法!

第八九章 告上衙门

季老夫人回到季府的头一件事儿,就是找齐自家大郎二郎三郎,然后,大声哭诉!

老夫人哭哭啼啼的把自己怎么和和气气上张家想拿回庚帖的事情,与自己反过来怎么被主人对待,一巴掌扇回来的事情给讲了个清楚!

季大爷还没表示,三老爷直接扑上去,抱着自家老娘的腿哭道:“阿娘,阿娘,您受苦了!那张家欺人太甚!坑害我们六丫头,坑害我,如今还越发不要脸的打人了!阿娘!是我对不起啊,您为我们季府受委屈了!”

三老爷的孝顺一向深得老夫人心,扶着他,老夫人眼泪越发汹涌,翻江倒海:“我没脸活了,我竟然被那样的下作老妇人打了一巴掌!这公道若是不讨回来,我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季二爷也是个火爆脾气的,他任吏部侍郎,掌管大昭律法,简直煞气阵阵:“好啊,天子脚下,这张家竟连诰命夫人都敢打,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事儿若是不告到大理寺,还当我们季府好欺负了!”

“大郎?”季老夫人抬眼泪眼朦胧的看自家大儿子,“这事儿……”这事儿还得等他下最后决断。

“阿娘放心!”一事儿接一件事儿,季明景有再沉稳的心境也被搅成一锅粥,“这事儿,儿定不罢休!”

话落,季大爷踏出院子就回书房亲手写状纸。

一告,张二郎私通庄四姑娘骗婚季府,二告张老夫人出手殴打自家老母亲!

礼部的尚书,写惯了天家威严,这罪状写起来也是言辞凿凿,灼灼犀利。

第二日,天一亮,季尚书带着亲手写的状纸,在还未早朝时,亲自敲了大理寺的冤鼓,状告张家!

大理寺卿陈德育刚穿好官袍就听得下人说,礼部尚书来告状,早膳都来不及吃,直接把人迎进来。

这礼部尚书乃正二品官员,大理寺正卿是从三品官职,一来二去,可差上不少官阶。

不过两人都是正正朝中栋梁之人,虽有官阶差距,还是要秉公办理。

大理寺主薄拿着状纸念着,面上肃穆,心里啧啧有声:啧啧啧,本以为这些荒唐无稽之事只会发生在寻常无见识人家,原来大户大门里头也这么有趣儿,哎哟,这事儿,可真新鲜!

大理寺收了季正德的状纸,做了笔录,向季尚书再三保证开堂审理时,会秉公处理,季正德这才上了马,进宫早朝。

季云流在内宅,消息没有那么灵通,得到西祠胡同走水的消息时,已经是事发的第二日午后。

“那里头还有两个刚满十岁的娃娃,一对在摆摊做阳春面的夫妻,还有个老妇,全烧进去了。”林嬷嬷讲着打探过来的消息,心中一颤一颤的,连带声音也讲的一断一断的,“这样的天儿,全是雨水,怎滴就失火了呢?这事儿可真是太蹊跷了!”

她抬眼看季云流,只见她捧着那本厚厚的书籍,动也不动,只是眼神一直停在书上,也不翻阅。

半响,季云流才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春雨:“我知道了嬷嬷,你去看看那人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递些银子聊表心意。”

这户人家果然被借去了运道,且,是全部的运道,连一线生机都不留给人家。

“好,老奴去看看。”林嬷嬷退出去。

季云流下了榻,捏起一旁的杯子,走到西面窗旁,喝了口杯中水,对着窗外一喷而出,而后起道指念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明死暗死屈亡债主……等众急急超生。”

待她替那一家无辜亡死的五口人念完“救苦往生神咒”,红巧刚好端着燕窝进来,看见季六站在窗前:“姑娘,外头雨大,您小心些,沾湿了容易着凉。”

季云流转过头,看着红巧身上樱草色的裙裳,眯了眯眼:“红巧,你帮我换件衣裳,我要去祖母那儿请安。”

这外头,她得出去一趟。

只是,能作为出去借口的,也只那些买首饰的银楼了,这借口用掉一次就要再宅很久,唉,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