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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235)+番外

作者: 白小贞 阅读记录

苏大人长叹一声,连连称赞自己夫人的思虑周全。

……

二皇子被皇帝责令闭门思过,又让七皇子奉旨拆房般的一闹,朝臣纷纷看出了当今皇上的意图,纷纷重新站队。

七皇子这儿也是风头正盛,只是人家如今被道法之事吓到紫霞山中相住去了,正经主子见不到,那就走走侧门罢!

于是,季府乃至谢府每日总会收到一些“小礼”。

太子的东宫更是门庭若市,朝臣似乎都良心发现一般,各个登门去“协助”太子在京中的道人遣送查办之事。

太子与太子妃最近忙的脚不点地,不知是不是有点同命相连惺惺相惜的缘故,太子与苏大娘子的情意反而日益精进了一些。

京城中风云突变,紫霞山中依旧安安静静,远离了京城中的种种喧嚣。

皇家别院中,玉珩拥着季云流,两人同躺在榻上,在明兰院搭了天棚的庭院里仰望空中万辰。

天气炎热,庭院中正是纳凉好时机,两人衣裳单薄,季云流脸贴穆王胸口处,低声的跟他说众人入了幻境之后,她如何从幻境中出来,如何让山脚下头小厮上来搬运他们下山,再去紫霞山中的事情。

“七爷命相虽贵极有折损,既然那小美人蕉说愿意借些生机与你,我就以便宜师妹的身份,请师兄我一道做法咯……”

月光从天而降,落在季云流的手腕上,如暖玉一般的莹润,玉珩抓着她手腕把玩她的手指,爱不释手,时不时低低问她一些话语,与她交谈。

莫约做法受累之故,季云流讲着讲着声音渐低语言逐渐模糊,而后呼吸开始绵长,竟是枕在玉珩的胸口处睡着了。

玉珩静静拥着她,温软平和,心中竟然从来没有觉得像这一刻一样的高兴与快乐。

这人的每一声呼吸,每一声心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感受的明明白白,他独自睁眼看了会儿夜阑星辰,目光瞥见站在月洞门旁有话要禀告的席善。

玉珩示意他在那儿莫要过来打扰,而后坐起身,抱起季云流入了明兰院,把她安放在床上,盖上薄被,这才走出里屋,站在芜廊下听席善的禀告。

席善接到的是京中传来的飞鸽传书:“七爷,小温来报,被皇上收押在大理寺中的楚道人昨晚被人劫走了!”

“被人劫走了?”玉珩目光一冷,“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应该是楚道人的同伙,莫约也是有道法的道人,据说大理寺的狱卒全都昏迷不醒,身上却无伤口,楚道人被救走时,他们全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席善又想起了一件事儿,“七爷,大理寺牢中的张元诩同样被劫走了。”

玉珩:“大理寺可去查了张府,宁慕画那头呢?”

席善点头:“大理寺去了张府,但没有查到什么,张侍郎还去了大理寺击鼓,要大理寺查寻他孙子的下落。宁世子那儿也未有查到什么。”

玉珩转首瞧身后的门帘,他倒不怕那什么张元诩,这人已是废人,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担心的是就走的楚道人的那人,前日自己府中刚刚出了被人布阵做法的事情,今日楚道人就被救走了,这人是不是前日的做法道人?

若还有会道法的余孽残留,会不会对季云流怀恨在心而不利?

就算现下再焦急,此刻也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玉珩前后全数想了一遍,吩咐道:“你且让宁石多多注意着张家,张舒敏乃大理寺少卿,就算那些贼人会道法,只怕也有张舒敏的从中帮助,你且让宁石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张府,若有动静,都来禀告。”

席善应了一声,再说了皇上今早透出欲替太子纳侧妃的事儿。

玉琤就算娶了天下所有女人也同他玉珩无关,玉珩简单相问了两句,直接作罢了。

太子纳侧妃,最蠢蠢欲动的便是苏家,趁着这件事瞧一瞧朝中到底还有谁能为他所用,谁是攀附皇权的,也是一件好事。

玉珩听完席善的禀告,时辰也已不算早,九娘见七皇子掀帘子进了屋,她福了一礼,只低声道:“奴婢在外间守夜,殿下若有吩咐,唤一声奴婢即可。”

玉珩淡淡“嗯”一声,脚步不停,又掀帘子进了内寝。

里头,床上的人依旧保持着他出去的姿势熟,身上的衣服倒是被九娘换过了,此刻穿的是一身寝衣两只手规矩的叠在被上,舒心睡着。

玉七瞧着不禁轻轻笑起来,几步过去站在床边自己除了衣物,换上一旁备好的寝衣,躺身进床,像在适才外头榻上一样,拥住了季云流。

第二六六章 老夫老妻

七皇子如此一番举动,就算是猪也被弄醒了,何况是季云流这样睡眠一直不像猪的人,她缓慢地睁开了眼,略略抬起头看见躺进来拥着自己的人,咕哝了声“老公你回来了”,又把脸埋进玉珩胸口处接着睡。

玉珩拥着她的腰,轻应了一声,手指伸出与她叠扣在一起,脑中却想着“老公”这两字的意思,似乎在前日,她亦喊过自己老公两字。

老公在宫中可不是宦官的俗称、老者的通称?

七皇子与季云流惺惺相惜不是走了后门的,也不愧是心有七窍、心细如发之人,很快就把老公意思想明白了,在一些民间俗语中,这两字却是夫君一类的称呼。

想明白后的七皇子满意了,心中一片的明朗的拥着心上人一道缓缓睡去。

……

楚道人躲在张府的地窖里头,看着青离抱来一动也不动的黄袍道人,眼中泪水一下子泄出来:“师傅!师傅您怎么了?”

青离哭道:“师兄,师傅是为了救你才来得京城,他是为了想瞧瞧到底是谁让师兄你吃亏才想着去会会那会道法之人,哪里知晓竟然、竟然就变成这个模样……师兄,你可要为师傅报仇啊!”

楚道人适才已经听这个师弟说了前因后果,如今在听这话,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帮师傅报仇的,我要让景王、让那季府六娘子,还有七皇子全数血债血偿!”

张元诩看着两个道人信誓旦旦要报仇的模样,自己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他现在的心境他自己都无法描述,本为阶下囚,而后却被自家的父亲联合不知名的道人把自己从牢中劫了出来……如今自己躲在自家的地窖内,却连阳光都不能得见,他都不知道是喜是忧。

……

破晓鸡鸣,太阳从东而起,季云流睁开眼时,床旁已经没有玉珩的身影了。

这人应是去外头打拳练武去了,季云流也不相问,起床洗漱,之后正要用早膳,七皇子跟算好了时辰一样,带着满身大汉进了屋。

“你用过早膳了吗?”季云流坐在桌边问。

“还未曾,想与你一道。”玉珩答。

两人明明还未成亲,相处模式倒是老夫老妻了。

下面摆膳的丫鬟,亦或为七皇子更衣的婆子,统统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般,做完自己手上的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