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灼烧玫瑰(67)

时灼微微愣了一秒,随即面不改色地答:“没有。”

送完李戚容回来的时候,时灼被莫森叫去了书房里。莫森和罗温在书房中说话,内容是关于谢里登那边的进展。不同于能够轻松潜入的住宅,帝国监狱用的是高级防御系统,罗温始终都没能找到突破口。

时灼全程都在安静旁听,直到两人停下来才插话:“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是需要人打配合。”

“什么办法?”罗温转头出声提醒,“想要进入防备森严的监狱,可不是件轻松简单的事。”

“既然从外部找不到突破口,那就从监狱内部突破好了。”时灼回答。

“怎么从内部突破?”罗温追问。

“很简单的事情。”时灼唇角微挑朝他眨眼,“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从哪来的了?”

罗温瞬间就领悟过来,但他不是能够作主的人。而莫森看起来反应不大,时灼提出的办法就先被搁置,他们又继续讨论起别的事来。

最后结束的时候,罗温从书房里离开,时灼主动留了下来。看出他是有事情要说,莫森吩咐罗温将门带上,从桌子前起身走过来问:“有什么事?”

“上校,你认识时厌吗?”时灼直截了当地开口,说完发觉自己的话有歧义,又补充解释了一句,“我是说原本的莫森·诺因,他以前和时厌有过来往吗?”

“他的档案中没有写。”莫森不明所以地拧起眉来,“时厌作为时家的继承人,当年也在流放人员的名单里。”

“是吗?”时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那没什么事了。”

时隔多年第一次听他提起,时家那位丝毫不讨喜的继承人,莫森立刻就敏锐地有所察觉,“刚才在前院的大门外,李戚容对你说了什么?”

前些日子是时灼胡乱编造在先,不想告诉莫森李戚容信了他的话,唤起莫森的记忆来向他清算旧账,出于私心时灼隐瞒了李戚容的那些话,转而临时兴起带着点故意试探的心思,面不改色满嘴跑火车地张口道:“他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莫森闻言,眸中似有情绪一闪而过,语气里却毫无波澜与痕迹:“你怎么说的?”

“我说有啊。”略微定了定心神,顶着对方投来的目光,时灼若无其事地开口。

“有?”莫森情绪不明地接话,“谁?”

时灼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见瞧不出任何神色转变,就打算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我开——”

不想莫森直接冷嗤一声打断他:“陪你看星星的那位老队友?”

“……”

“什么老队友?”时灼先是神情怔愣,继而大为震撼地问。

“昨天晚上喝醉以后,你对着我叫他的名字。”酸意顺着心脏四散漫延开来,莫森心情不怎么愉快地眯眸。

“……”

“那是——”时灼张了张嘴巴,那是他恰好在怀念队友。

“我帮你找回来的破旧作战服里,也藏着写有他名字的金属铭牌。”对方越说脸色越臭。

“……”

意识到自己压根插不上嘴,时灼径直从沙发前站起来道:“上校,你能不能跟我过来一下?”

莫森冷着脸跟他走出书房。

时灼将他带去自己的房间里,从衣柜底层拿出放作战服的盒子。他将纸盒摆在莫森面前,却没有急着将盒盖打开,“上校,你怎么知道作战服里有铭牌?”

“那天我过来拿领徽,它从衣服里掉了出来。”莫森抬眸瞥向他回答。

“也就是说,”记起他说的是哪一天,时灼打开装衣服的纸盒,“你只看到了卡尔的铭牌。”

将破旧的作战服提起来,时灼双手拎着它用力抖动。下一秒,伴随着金属掉落时的声响,写有其他队友名字的铭牌,也接连不断地映入了视野里。

“……”

莫森眉间的沉色霎时烟消云散。

许久没有再动过这些铭牌,时灼颇为怀念地将它们翻过来,“作战服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我也不想纪念上战场的那几年。我让上校帮忙找这件作战服,只是为了拿回属于队友的铭牌,这是他们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将铭牌正面朝上放入纸盒中,时灼拎着作战服小声自言自语:“这样破烂又皱巴的衣服,留着也没什么大用处,倒不如直接拿去丢掉好了。”

“你说什么?”没有听清他说的话,旁边的人转过头来问。

“我说,这衣服破烂又皱巴——”时灼条件反射性地张口复述,却在撞上他双眸时忽然没了声。

“破烂又皱巴,然后呢?”莫森轻拧眉毛追问。

时灼望着他半天没有下文,注意力早已不在这件事上。

这句话如同隐藏开关般点醒了他,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回想起来,早晨进入莫森房间里的时候,那张白色床单分明干净又整洁,丝毫没有被狗踩过的皱褶与痕迹。

既然奥利奥没有上过莫森的床,它又是怎么将毛掉在床上的?

如果他看到的不是狗毛,那几根金发又会是谁的?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性,最后的答案呼之欲出。

时灼望向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缩。

第51章 赝品

所有蛛丝马迹指向的最终答案,都与他此前的推断背道而驰。极力在莫森面前掩饰好情绪,在还未完全消化掉这件事以前,时灼还没有想好怎样向他确认。

是表面不动声色私下里偷偷套话,还是坦然一点当面向莫森开诚布公,他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毕竟莫森向他隐瞒真实身份,大概率是有自己的道理与打算,时灼认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他将自己的作战服拿出去丢掉,但由于整个过程中心不在焉,不小心将衣服扔错了垃圾桶。直到罗温凶巴巴地走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做垃圾分类时,时灼这才如梦初醒般恍过神来,重新捡回作战服丢进对的垃圾桶。

“罗温,你认识上校多久了?”他从垃圾桶前转过来问。

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罗温思索两秒时间后答:“有四五年了吧。”

按时间算是在他离开首都城以后,也难怪他对罗温没有任何记忆点。时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站在阳光下极为顺口地问:“上校今天不用去军部吗?”

“上午没有什么重要工作,上校吃过午饭才会出门。”罗温简单和他解释,“怎么了?”

“没什么?”时灼漫不经心地朝他摆摆手,“我就是想问一问,什么时候可以吃午饭。”

“……”

“午饭?”罗温的音调瞬间拔高几度,“你不是才吃过早餐吗?”

“谁规定过吃完早餐不能吃午饭?”悬在半空里的手落在他肩头,时灼笑容灿烂地拍了拍他肩膀,“午饭做好记得叫我,阳光太刺眼我先进去了。”

“……”

“上校那点薪水迟早要被你吃空。”目送他的背影走远消失,罗温站在原地不满地嘀咕。

如罗温所说那般,莫森下午去了军部。办公桌上已经堆了不少文件,处理审批完堆积的文件后,他将莫森·诺因的档案调出来看。

上一篇:弦犹在耳 下一篇: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