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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幽谷,迁于乔木(21)

贾原低下头来,虔诚地亲吻弟弟的眼睛:“哥哥爱你。”

他们回到下榻的酒店。助理在等贾小伍,看到两个人急冲冲地迎上来——

“还好回来了,打电话也不接。秦老师要加戏,快快快,换衣服化妆赶紧赶紧。”

贾原给弟弟洗个澡换了衣服,带着人去片场。秦燕钟正在给女主角讲台词:“赶上了是吧,没事这场没台词,你让他坐到那边书桌上,等会儿小姜(女主角)走到他前面来,靠在门口,镜头会对焦到他,不用抬头,假装看书的动作就行。”

片场工作人员很多,贾小伍不适应人多的地方,他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贾原让他不要抬头他就乖乖一直用手读着给他的剧本。这场戏拍了好几次,他很想尿尿,有点憋不住,咬着嘴巴隐忍又痛苦。镜头切到他的脸上,他就是一副拧巴的表情。

秦燕钟很满意,他以为这孩子戏感不错:“卡——过了!”

贾小伍听到他这一喊,紧张地抖了抖肩膀,温热的液体从下.体流出来。他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尿尿,脸色惨白,哥哥发现了会生气的。贾原走过来他缩着身体不让抱,贾原敏锐地闻到气味,把他拉起来,椅子都给他弄湿了,散发着腥噪的膻味儿。

贾小伍两只耳朵红彤彤的,他也是个知道害羞的孩子:“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道具工作人员过来也发现了,皱着眉头:“这么大了还尿裤子啊?”

贾原连忙给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工作人员抱怨了两句拿着凳子走了。贾原把他的裤子剥下来洗干净了,借酒店的风筒吹干才送回给助理,又道了一遍歉:“他可能第一次拍戏太紧张了,已经洗干净了。”

助理叹气:“服装都是轮着穿的,下次可能是其他人穿,别再弄脏了。”

贾小伍躲在哥哥背后怯生生的,他怕工作人员对贾原说不好听的话。

他不喜欢听到哥哥到处给别人道歉,特别为了他给别人道歉。他很自责,他已经很久没有尿裤子了。在推拿馆的时候每个客人的时间总是一定的,所以在开始前或者结束后他就能够算好时间去尿尿,可是在片场里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去尿尿。

助理走了,他咬了咬牙,自己走到床边,把裤子脱掉,小屁股撅起来趴在床上等贾原过来。

贾原摸到床边上,摸了半天摸到他的屁股:“怎么了?”

“哥哥你不要太用力,”贾小伍咬着一口枕头,屁股颤巍巍的:“我知道错了。”

贾原好笑,他没想要打他屁股:“哥哥不打你,乖。下次想尿尿就说出来,你说秦老师我想尿尿,知道吗?”贾小伍光着屁股坐起来。贾原数着助理给他的工资,刚好是八百块钱。他把钱放好,说:“你要是表现好,我们可以赚很多钱回去。回去之后你想吃什么哥哥给你买。”

贾小伍扁扁嘴巴:“我不喜欢在这里。”

贾原给他找裤子让他穿上:“不好玩吗?”

“他们不喜欢哥哥。”

“他们不是不喜欢哥哥,他们工作也很辛苦。”

李孜真的搬去了廖继缨的住处。他倒是没有怎么想念杨学海。

他们处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又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初恋,李孜觉得这件事再过段时间就可以翻篇了。他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适应新的生活上。对盲人来说,生活环境的变化比人的变化影响力更大。他需要一个适应过程,首先记住新居里的一切,光是这件事足以转移他全部的注意力。

廖继缨确实细致周到,他不需要李孜做任何事情,钟点阿姨每天上门做家务和晚饭,偶尔不来的时候廖继缨自己会做饭。他在厨房洗手做羹汤的时候,李孜懒洋洋靠在沙发上面听收音机,他偶尔唱两句,婉转柔和,都是花好月圆的调子。

廖继缨知道他脾气不好,李孜客客气气是做生意的时候,他私底下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晚上廖继缨试探着搂他,衣服都脱了一半了,李孜把他推开摇头:“我还没准备好。”

廖继缨表现得很宽容,他不是耽迷性欲的人,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耐性等李孜适应下来。

李孜不是不愿意和他做,他提不起劲儿来,廖继缨给他的感觉不对。

但李孜又觉得旁边睡着个人挺好的,他很满意家里面有个人,这让他一天心里有点盼头,干活的时候知道晚上家里面有个人等他,有个人能陪他说说话、散散步、听听新闻,晚上枕头边也不会是空落落的。李孜喜欢这种归属感,他忘我地把自己投入到这种家庭的气氛当中去。

中秋节李孜把父母接到市里面来玩,廖继缨全程陪同当司机,安排吃住,毫不吝惜。李孜稍微有点过意不去,他有点想要补偿廖继缨的意思,当天晚上回到家,他把自己脱光了骑在廖继缨身上唱长生殿,一边扭腰一边低吟,廖继缨勃.起地很快,他兴奋地喘气,抚摸李孜光滑细致的身体,李孜给他手淫,张开腿把他含进去。廖继缨激烈地挺动,他饥渴地亲吻李孜的眼睛,舌头在他的眼皮和睫毛上来回舔舐,李孜感觉到他两片嘴唇在哆嗦,几乎要把他眼球都吞下去。

李孜毛骨悚然,眼睛上面全是湿淋淋的,他想推开廖继缨,但是廖继缨抓着他的头不肯放手,他用力地扣着李孜的脑袋,发出粗重的呵气声,下.体充血肿胀,快速地往李孜的后.穴里面捣。李孜一阵反胃,几乎干呕出来,他猛地把人踹开,慌不择路地逃下床去。

廖继缨光着身体爬起来拉他的手:“我吓到你了?对不起,我没控制好……”

李孜甩开他的手,廖继缨跪在他腿边,那根东西还硬着,颤巍巍翘在身下磨蹭着李孜的脚。李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受不了:“我帮你用手弄吧。”

廖继缨殷切地问:“我可以射在你眼睛上吗?”

李孜冷冷地说:“不行。”

廖继缨只好躺下来,李孜坐在他旁边给他撸,廖继缨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像个怪物,他射出来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皮肤汗涔涔的,他满足地手:“没事,我们可以慢慢来。”

崔爱华取了两万块钱给她妈装修房子,她这回把留给自己看病的钱都掏出来了。她弟弟抱怨姐夫抠门,装修就出两万块钱,崔爱华尴尬地笑笑,杨学海什么时候给她撑过面子,她是打肿脸充胖子,还要给人笑话。崔明怂恿她说,广州那个单位多好,干什么不去?姐夫能比你多赚多少?他凭什么说了算?到时候你自己看病没钱他会出吗?你先过去,过去了姐夫和壹壹不就跟过去了。

崔爱华嘴硬说,都是一家人他怎么会不管我?实际上她心虚,她知道要是重病卧床,杨学海不会愿意多花一分钱。她觉得悲哀。二十岁的时候她风华正茂,青春窈窕,舞蹈学校里的一枝花,上赶着追求她的人排队还不一定能叫上号。那时候她多得意呀,她觉得没有她不能做到的事,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她根本不会想,到了四十岁她的人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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