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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我哥的地宝(21)+番外

思来想去愈发觉得脸面过不去,陆西嘉打断电话那头参差不齐的问候讨好,冷哼一声道:“我他妈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在医院里躺了一段时间而已。你们这副样子被其他人看了去,大概还以为我从此就高位瘫痪半身不遂了。”

林玺和他认识快二十年,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想法。旁人听见陆家小少爷这暴躁阴郁的语气,必定是不敢再开口招惹这祖宗。然而林玺不同,假如十个人中有九个奉承讨好陆西嘉,那么林玺必定是唯一例外的第十个。

他毫不客气地开口嘲笑道:“陆西嘉,你居然被张也那孙子整得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也太给你玺哥丢脸了吧。”

“滚蛋。”陆西嘉面无表情地眯起眼眸,“他找人算计我,难道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他?我还等着看他抱着自己棺材板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样子呢。”

他这边放完狠话,林玺却不赞同地皱起眉来,“光是人为制造车祸这条证据就已经够张也在牢里呆一阵子了。私底下找人收拾他还不如陆家直接将他告上法庭来得快,陆家不会查不到证据。”

陆西嘉漫不经心地挑起唇角,“我既然没有死,张也进去以后,张家出点钱,很快就能将人捞出来。”

“张家有钱,你们家也有钱。张家的钱没有你们家多,势也不如你们家大。”林玺笑得人畜无害,“陆家出面组个饭局,让张也一直待在里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陆西嘉愣了一秒,垂眸淡淡反问:“林玺,你忘了陆家现在是陆昀掌权的事了吗?”

脱去亲生兄弟这层血缘关系,陆昀亲自动手帮他收拾张家小儿子,既得不来任何商业场上的利益,反倒是有可能会损害陆家的利益。

单凭家里那点钱,张家断然养不出张也这样如他一般在上层圈子里横着走的性子。背靠大树好乘凉,陆西嘉很早以前就有所耳闻,张家之所以能够在上层圈子里站稳脚跟,背后还靠着其他足以和陆家比肩的世家。

他虽然自小起就不学无术,也对商界的利益往来一窍不通,却也能明白最简单易懂的道理。商业场上,多一个朋友,远远好过多一个敌人。

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和陆昀的关系连林玺和林家远房亲戚家中的表兄弟都不如。

所以,陆昀真的会帮他吗?陆西嘉陷入沉默,即便是有多不愿意相信和面对现实,却仍旧在心底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车祸事因陆昀不会查不出来,只是从车祸发生到如今,警方带走的人只有肇事司机,张家的小儿子仍旧逍遥度日。

陆西嘉抬高音量,一字一顿地道:“不让他尝尝双倍的苦头,我他妈把名字倒过来写。”

林玺没有开口,围在他四周的人帮陆西嘉出主意:“陆少,我们找几个人把他往死里揍一顿。”

另一人却道:“找人打他算是便宜他了,不如找人在他车上动点手脚,让他也体验一把车祸现场。”

陆西嘉眯着眼睛听了半响,最后开口道:“都先给我记着,等少爷我好全了再找你们细说。”

他挂掉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床边,看也不看靠在床头的拐杖,扶着墙面慢吞吞地挪到卧室门口,伸手去拉轻掩的房门,手中的门由外自里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不是门外的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而是陆昀那张面若冰霜的脸,以及对方望向他的一双黑沉而刻板的狭长眼眸,“难道一场差点让你变成植物人的车祸,还不足以让你吃够苦头,学会收敛吗?”

第26章

陆西嘉吓了一跳,甚至都没细听陆昀说了些什么话,只下意识地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却因为腿脚还没好利索,膝盖一软就往地毯上坐了下去——

然而并没有真的坐下去,陆昀冷不丁地往前跨一步,伸手将他捞了回来。

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陆昀很快就放开了扣住他小臂的那只手,眉间褶皱更深一分,“你的拐杖呢?”

陆西嘉呆了一秒,视线从自己仍旧残留有余温的小臂上收回,大脑后知后觉地接收到陆昀刚才站在门外说的话,登时似笑非笑地扬起下巴,“我他妈被人算计,我还要学会收敛?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收敛?这一次算计不成,还等着别人下次直接来买凶杀我吗?”

陆昀再度紧扣住他的小臂,手中力度却骤然加大,“你怎么说话的?礼仪规矩半点也没有,成天就是满口脏话,你和街边大排档那些叼着烟拎着酒瓶子打群架的混混有什么区别?”

痛意从手腕一路渗入骨头里,陆西嘉仍旧保持下巴高昂的姿势,嘴唇死死地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坚守自己最后的防线般,不说话,却也不愿意做出任何退让。

陆昀也不指望自己的说教能够让他有所悔改,只语气平平地陈述道:“如果不是你在酒吧里为一个男服务生和人打架,你又怎么会在医院里躺一个月?陆家小少爷在酒吧里为服务生大打出手,你丢的不仅是你自己的脸面,还有陆家的脸面。”

陆西嘉目光直直地望向对方,不动声色地咬紧后槽牙。

陆昀松开手往后退一步,面色淡漠地望着他,“老实点,不要找人对张也动手,如果你进了监狱,陆家不会捞你。”

陆西嘉一声不吭地绷紧下颚。

*

本以为陆昀只是回陆家老宅,哪知傍晚下楼吃饭时,却意外地看见陆昀坐在餐桌边,平日里负责接送他地司机提着行李箱往客厅里送。

陆西嘉犹如对餐桌前的人熟视无睹般,目不斜视地走到距离最远的位置上落座,然后拉过正在上菜的厨娘,朝客厅的方向点了点下巴问:“这什么情况?”

厨娘在陆家老宅工作许多年,深知陆家这俩兄弟水火不容的关系,只好干巴巴地笑了笑,正要向陆西嘉解释时,却看见陆昀示意她先离开,顿时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转身朝厨房里走去。

下一秒,男人淡淡的声音从餐桌斜对角越过来:“举办订婚宴的那家人过些日子要移民去新西兰,邀请爷爷和奶奶留宿一段时间,奶奶让我回来住一段时间,好好管教你。”

陆西嘉头也不抬地哦一声,心底却是五味陈杂。到此刻为止,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到底是想要离陆昀近一点,还是想要远离对方。

他想要靠近对方,却无一例外不以争锋相对开场和结尾。可是当他远离对方,心中隐隐窃喜逃脱管束和说教的同时,心底却又不切实际地期待下一次靠近对方的时候。

缓和关系明明就是两个人的事,可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来做出改变,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吗?

陆西嘉悄悄地将目光落在陆昀的脸上,内心无比任性地冲对方大喊。然后泄气十足地站起身来,报复性地将餐桌那头陆昀喜欢的菜色都挪到自己面前。

坐下以后果不其然捕捉到男人微蹙的眉尖,陆西嘉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来。他埋头吃饭,待在陆昀家的那一个月,他每天都蹲在餐桌边看陆昀吃饭,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陆西嘉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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