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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台记事/仰见春台/娇啼/娇靥(25)

作者: 盛晚风 阅读记录

谢韫走了过去。

他腿长,步子迈的大,并未刻意去等桑窈,以至于桑窈要努力些才能跟上他的脚步,但并不妨碍这一幕实在赏心悦目。

净敛跟在两人身后,满脸欣慰。

谢韫今日来此,的确是个意外,确切来说还是个并不愉快的意外。

原本今日谢韫是按谢阁老所言,来此处见一见从通州才回来的那位刺史,同之商议涉及陆廷得那起盐铁私贩案。

而那位刺史曾同李尚书是同门,所以谢阁老将地方定在了这归谢氏所有的庄苑,这也并无什么错处。

只是等谢韫按时赴约时,进门看见的并非是那位刺史,而是李尚书之女李瑶阁。

谢韫当即就冷下脸来,甚至不给李瑶阁留半分情面,直接转身就走。

谢韫的婚事一直以来都是谢阁老与夫人的一大心病,李瑶阁心悦谢韫并不是什么秘密,又因谢阁老与李尚书有一段同窗之谊,关系尚可,李瑶阁本人又端庄温婉,堪为主母,所以两口子一直都在试图撮合他们俩。

只是之前大多都是口头上劝劝,这次竟然直接用这种法子迫使两人见面。

依他家主子的性子,兴许原先还有可能因父母之命妥协,这次之后,可是再无可能了。

第17章 掌握

桑窈跟在谢韫身后,悄悄仰头看他。

谢韫平日总予人一种挺拔削瘦的淡薄感,但这般离近了方能感觉到这位向来慵懒的权臣身上的凌厉与力量。

而她也忽而发觉,她似乎连他肩膀都没到。她原本个头已是不低,至少在同龄姐妹中,她算是高挑。

桑窈又漫无边际的想,怪不得众人总觉得谢韫风姿出众,鹤立鸡群,这样的个头站在百官中,可不得鹤立鸡群吗。

一路光影斑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才注意到在这地方磨蹭了那么久,胸前遮挡的那块薄纱已经差不多干了。

她收回自己的手,不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遮挡着。

谢韫一直未曾出声,沉默之中,桑窈只低头盯着他的背跟着他,走着走着,她又突然发觉不对劲来。

怎么那么安静?

她侧头去看净敛,却没寻到他的身影,往后看了看,才看见净敛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离得……非常之远。

不仅如此,他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她和谢韫,兴奋中带着几分满足,满足中又夹杂欣慰,此刻笑得嘴唇都快咧到耳朵边了,露出一口白牙。

他……

这眼神也太明显了吧!

亏的他主子平日伪装的那么好,净敛倒好,他摆出这副表情是生怕她发现不了谢韫暗中对她情根深种啊。

桑窈面色复杂,只得配合着当做自己什么也没发现。

她过头,然后就猝不及防撞上一片温暖坚硬的胸膛。

她这一下实在是撞得不轻。

身前的可观的隆起率先撞上,温软弹实直接被压的变了形状,然后是秀丽的脸蛋,整个贴在了男人的身上,胸前的痛暂且忽略,她的鼻子与嘴唇也被撞到,直接给她撞出了眼泪来。

就连谢韫都往后退了半步,那份温软来的猝不及防,他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弹润的东西挤了下。

他下意识蹙眉,低头,目光再次不受控制的落在那不该多看的地方。

但他发现,那块轻纱已经干了。

唯有朦朦胧胧透出来的雪白,但这都在正常范畴。

这回他没有再给桑窈先入为主的机会,迅速后退一步同她拉开距离,率先道:“你未免也太得步进尺了。”

桑窈捂着自己的鼻子揉了揉,红着眼道:“你停了怎么不说一声啊?”

“好痛。”

谢韫微阖着眼垂眸看她,桑窈亦不甘示弱对上她的目光。

她方才虽然出神了一会,但是也就几个眨眼间,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就是迅速停下然后迅速转身,还故意不提醒她让她撞上来的。

现在倒是一副生气的模样,其实心里乐坏了吧。

两人静静对视,心中纷纷认为对方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有他们身后的净敛,颧骨升天,嘴简直要笑裂了。

片刻后,还是桑窈率先移开目光。

她脾气总是这样好,虽然被撞疼了,但想起谢韫帮了她,又决定不计较谢韫这份隐匿的小心思。

她道:“我要进去换衣服了。”

她凶着一张小脸,道:“你怎么老是偷看我。”

刚才一开始见到谢韫时,这个男人目光移开的倒是快,只是后来越来越不把男女之防当回事,偷着摸瞥了她好几眼,别以为她没看见。

谢韫:“你说什么?”

偷看她,这人在做梦?

桑窈懒得同他多说,饶过他推开了门,然后她想了想,又回头看着谢韫,认认真真的道:

“虽然你总是偷看我,但今天还是谢谢你。”

谢韫沉默。

不解,且可笑。

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木门继而被啪的一声从里面关上。

“……”

他久违的生出一种被冤枉后怒极反笑的感觉。

净敛看够了,然后笑眯眯的走近,贴心询问:“公子,我们要在这里等着吗?”

谢韫目光含冰:“等?等着给你收尸吗?”

净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精致笨蛋最近频频同他相遇,若非他曾顺道派人查过这几次的确是巧合,他都要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在藏拙了。

净敛快步跟上谢韫的脚步,一声不吭的同旁边憋着气的谢韫保持距离。

他已经很久没见主子发火了,毕竟主子一般都是当场报复回去。

就算没有,那人也蹦哒不了几时。

正如尊贵如五殿下,一开始这上京城多一个皇子少一个皇子根本无所谓,毕竟陆廷他再怎么猖狂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但是近段时间,这位心比天高的殿下三番两次的挑衅,换作旁人,兴许只是给他几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

但他旁边的这位没有,他不仅已经容不下他,而且直接动了杀心。

陆廷都没让主子气成这样。

这样一想,桑姑娘可真有本事啊。

桑窈原也以为谢韫会在外面等她。

这间厢房约莫是专供休憩之所,桑窈进去之后为自己随便寻了间衣裳换上,心中还想着出去之后应当如何面对谢韫,结果做了半天准备后,外面空无一人。

她松了口气,然后自己走出了别院。

燃冬远远的迎了过来,见只有桑窈一人出来,还换了身衣裳,不由脸色一凛,问道:“小姐,您怎么换衣裳了?”

桑窈道:“没什么事。”

燃冬又道:“可是她们欺负您了?”

桑窈又想起方才的事来,她瘪着唇,一脸委屈。

不仅委屈于那些不合时宜的所谓玩笑,还愤恨于自己这张不争气的破嘴。

她被欺负时会生气,一生气就容易激动,然后嘴就开始不听使唤,眼睛也不听使唤,跟人吵架吵不出什么所以然就罢了,还总容易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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