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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猫的那些年[快穿](87)+番外

而且因为两方生存区域与习性的问题,野生动物们和人类又是天然对立的,在自己生活的地盘上见到人类去看一看那叫好奇,主动闯入人类生活的地盘去看一看,那叫作死。

即使身为牢底坐穿兽,当你在人类的地盘威胁到了人类的安全,那么死的也不会是人类。

扯远了。说了这么多,其实黎沅的目的很简单——他想收拢那些注定被野外残酷生存环境淘汰的雪豹,然后把他们打包送给人类养。

这个念头早在他知道自己穿越成一只被救助过的雪豹时就有了。

之后和豹爷爷的相遇,让他想把这个想法完善,等遇到小崽后,他就必须把这个想法拿出来,并且实施。

他信誓旦旦地对小崽说自己会去动物园看他,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黎沅倒是想顺带救助其它动物,奈何雪豹这个身份实在是有点威风,除了不会动的那些,别的动物见到他都是撒丫子狂逃,所以他目前只能把目光放在雪豹身上。

遇到豹爷爷和小崽是意外,黎沅想要达成目的,不可能蹲在自己的领地里守株待兔。

他先是完成了和大哥的承诺,之后又去高海拔地区装了一满瓶子雪水,履行了和夏夏的约定。

黎沅本来装的是雪,但他一只雪豹没有保温设备,那个瓶子又实在是太小,装满雪,雪化之后只剩下了一点点水。

反正等最后拿到夏夏面前的只可能是雪水,一瓶底和一满瓶,黎沅当然是选择看起来更有诚意,不像是糊弄的后者。

装完雪水,黎沅按照计划想立刻动身满雪山捡豹豹,但随即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只成年雄性雪豹,发情了。

知道这件事后,黎沅蹲在山洞里一脸烦躁地抬爪子挠墙。

上辈子知道自己变成一只公公猫的时候,他还时常仰天长叹怀念自己可怜的蛋蛋,可后来有趣的事情太多,当初痛的也不是他,他很快就把变成公公的惨剧彻底抛出了自己的脑海。

浪了一辈子没有感受过发情期的苦,现在猛地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儿后,黎沅惊惧地发现,他脑海里下意识出现的念头竟然是——还是当个公公好。

妈诶,他一个正常男性居然想要当公公,居然想要一切永逸!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当了十多年猫而已,竟然就被洗脑成如此模样了吗?而且洗脑他的,还是他自己……

真的很悲伤。

黎沅痛苦地在山洞里磨指甲,抵御想要往外面跑的本能反应。

跑是不可能跑的,找也是不可能找的,他一个拥有正直人类灵魂的假动物,注孤生才是他的归途。

只是本能反应真的很磨人,黎沅难受地整天整天休息不好,无奈之下,除了投入更多的精力抓捕猎物外,他只能重新捡起老本行。

没事干的时候只要烦躁的感觉一上涌,他就撒爪子蹲在崖边吼各种网络神曲,还抛弃了羞耻心,回忆第一世看到过的所有舞蹈,用雪豹的身躯模仿跳出不成套的舞步。

边唱边舞,还真消耗了不少剩余的精力。见方法有用,黎沅更起劲了,直接放飞自己,不求形象只求畅快。

这个症状放在两条腿直立的人类身上都是非常可怕的,更何况是四条腿的雪豹?

刚开始唱的时候,他住的周围还有乌鸦时不时飞过,留下蹲守他一只彻底“疯”了的雪豹想要捡漏,但是往后几天,就再也看不到乌鸦的身影了。

很明显,聒噪的鸦群也嫌烦。

以前黎沅总是苦恼该怎么吓退乌鸦,现在,他无师自通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办法,得偿所愿。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开始唱跳后,他在领地里每次出去抓捕猎物所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动物也越来越不好找。

这和冬季食物匮乏有关吗?不,这需要细品。

难捱的冬末终于随着时间流逝,在恢复正常后,黎沅夸张地松了口气,去给夏夏换了瓶新的雪水,就迫不及待的踏上满雪山捡雪豹的路程了。

出发时他还是抱了很大的期望的。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但是根据雪豹的行为习惯,这次发情期后,很可能会有因为雄豹要和带崽雌雪豹交配,而被雄豹赶离或咬伤幼崽能捡。

就算这次捡不到,等三个多月后雌性雪豹生产,又是一次新的机遇。

只要有心,肯定会捡到,可黎沅还是希望他的脸能够再白一点,欧一点,他不想等那么长的时间。

俗话说努力就有回报,二十多天后,时间踩在黎沅的心理底线上,真的让他遇到了一只。

黎沅循着味道来到山坡下,隔了五米的距离看向地上躺着的那只,受伤的未成年雪豹。

不知名的未成年雄性雪豹只有一岁左右,身形看着大概只有黎沅的一半那么大,那么高。正处在成长期的他,外表已经开始从小幼崽的模样,逐渐朝着成年雪豹的身形变化。

只是他目前年龄还小没有完全长成,还是个少年而已。尤其是对上那双眼睛时,让黎沅直接幻视人类学校里那些,处于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这是个和小崽截然不同的,被抛弃的雪豹。或者说,这样的性格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黎沅悠然地蹲坐在地上,依旧和未成年相距五米,远远地喊话:“需要帮忙吗?这里是非官方人类委托的雪豹救护中心。”

他真的只是因为这名未成年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两只之间的氛围也太紧张,所以一时兴起想要皮一下,缓解气氛而已。

“需要帮忙吗?”黎沅重复,“你看起来很不好。”

未成年侧躺在地上,四肢看起来角度正常,目测没有骨折。他的体表有着许多流血的伤痕,最严重的一道在脖颈上,皮肉外翻看起来相当恐怖,好在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对面的雪豹张了张嘴,身体原因声音也微不可闻。

即便如此,身为听力敏感的雪豹,黎沅还是听清了未成年说的什么,一个“滚”字。

未成年雪豹一岁,如果他够优秀的话,再过半年左右就要离开母亲独立生存。但现在,他却身受重伤出现在了这里。

原因无外乎两种,这种情况下,有警惕心与排斥成年雪豹才是正确做法,这点骂人的话,对黎沅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他并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想了想,黎沅转头离去,不一会儿,他叼了只兔子回来一步步接近未成年雪豹。

未成年雪豹很惊讶,也很想逃走。

他挪了挪身体,除了能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各种疼痛外,他依旧好好地待在原地,没有往外挪出哪怕一厘米的距离。

他咬咬牙,闻着不远处传来的香甜的血腥味,徒劳地抵抗空荡的腹内诚实传来的阵阵饥饿感觉。在过去的七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在体会这种折磨。

以前他只能徒劳地看着成群的羊和飞奔的野兔流口水,现在呢,他只要往外面爬一步,就能咬到已经被剥好皮的食物。未成年雪豹动了动嘴,少许的唾液滋润干涸的喉管,却无法滋润干瘪的肚子。